第二回：花落梦前香凝重情洒空天魂不惊

辛羽笑着说：“我想你要改进你的战国空间，会需要一些灵感，这些画虽是明清时不知名的画家所作，但至少也代表了世人对西子如何美丽的看法。他们塑造了不同的西子，你可以得到不同的灵感，从不同的角度了解西子。”

林天君想说他接近辛羽的目的就是因为辛羽有着西子般的柔柔袅袅的美。但他没说，只是在心里想：看你就行了，还用得着这些吗？单他口头上却说：“找这么多东西来，真是难为你了，要是我的战国空间弄得不好，真是无颜见我家中夫人了。”辛羽嗔道：“去，少来这套。”

林天君一笑，辛羽问：“你整天研究虚拟空间，会不会陷进去？”林天君问：“陷进去，什么意思？”

辛羽说：“会不会分不清现实和梦境的区别？”

林天君笑说：“你听说过一枕黄粱的故事吗？铁拐李让吕洞宾喝了一壶酒，半个时辰的时间，他就在梦境力经历了十八年，经历了荣华富贵直到杀头，他醒来以后，甚至明白了道理，成为神仙。”

辛羽说：“你觉得你的虚拟空间还可以帮助人更加深刻的认识世界？”林天君笑说：“当然，正是在不同角度的对比中，我们才能更加知道发展的方向，找到未来的归宿，明白世界的真谛。”

辛羽点头说：“你能清醒就好了，我就怕你陷进去拔不出来。好了，我的担心是多余的，对了，我织了一张手帕，送给你。”

林天君接过来，只见白色的丝巾上用黑线绣了很多稀奇古怪的文字，他不由问：“这是什么？”辛羽说：“是护身符，我的家乡流传这个。”林天君一笑，辛羽说：“这几天我可能有点忙，你也不用接送我了，等你忙完这段时间，我们再聊。”

林天君回到家中，感到有点疲惫，就躺在沙发上睡着了，忽然间眼前一亮，只觉到了一个地方，满山的李花开得洁白如雪，在那花香之中夹着一阵阵清脆的鸟鸣，绝对自然的空气使他在一瞬间感受到了脱离樊笼的轻松。

忽然一阵轻盈的歌声传来，缥缈而遥远，渐渐近了，随着一个白色的影子飘然而来，那女子蛾眉舒缓，轻纱飘飘，翩然随风，宛若天人。他一时之间不觉竟然醉了，心中暗想：这不是西子吗？难道我进入梦境，日游所思，夜有所梦？

他心里又是激动，又是欣喜，想这样还可以多找一点灵感，无异于作文章的人梦笔生花了！说不定这将促使我成就一个传奇的旷世美丽的西子！

他低头一看，一切果真如同梦境，自己也是一身古装的打扮，像是一个书生。他上前去，很有礼貌的说：“姑娘，此去何处？”

女子吟吟一笑，说：“浣纱啊！”他心中一想：西子浣纱，原来这就是西子浣纱。他说：“晚生进京赶考……”说到此忽然想到此时并无科举，因而说：“在此迷了路，不知姑娘可否指点迷津？”女子说：“公子说的话我怎么听不明白？”

林天君急忙说：“我迷路了。”女子笑说：“我认得路，公子要去哪里？”林天君心想：原来西子并无病态，反而是一种健康的美，那种所谓的病态之美，完全是别人的杜撰罢了，这应该是一个大的收获了，我一定抓紧时间改一下，将她塑造成一个大方活泼的女子，因为不得不委身于君王而愁结于心，才致积郁成疾！

他就这样走在西子身边，感觉是如此的深切，幽径花落无语，古道鸟鸣山空，简直如同人间仙境。

西子沿着曲曲折折的山道，不多时来到一条小溪旁边，说：“顺着这条小溪往前，你就可以走到山脚。”林天君知道这本来是梦，便没有要走的意思，只是看着那纱布在水里一下子变得雪白，不由惊讶于这如同梦幻般的美丽。他问道：“怎么洗的这么快？”

西子说：“我从小就在这里洗纱布，我洗的最干净，因为我用的洗料是最好的。这是我母亲作的秘方。”

林天君心想：这不过是一个梦境而已，不过看来并不荒诞，竟然和真的一样，如果我的虚拟空间能达到这个效果，那就太完美了，好，那就好好的借这个机会感觉一下。

于是笑说：“其实我只是来游山玩水的，你看这山这水，真美！”西子说：“是啊，很多人都到这里来游玩的，不过，那是十几天以前的事情，现在花都快落完了，桃李山上已经不再美丽了。不过，明年会一样美丽。”

林天君点头说：“可是我喜欢落花的时节。”

西子笑说：“公子很特别，尽管你说的话我听不懂，但是能够感觉公子不是寻常人，寻常人说话，不会这么深邃。”

林天君笑说：“是吗？姑娘，你是第一个说这话的人？”西子笑说：“是吗？公子贵姓？”林天君笑说：“贱名不足挂齿，名字不就是一个代号吗？以后，我就叫你西子？”

西子问：“为什么？”

林天君说：“那仅仅是一个称谓而已。”

西子笑说：“好，以后我就说自己叫西子了。”林天君点点头，说：“你说我们现在在梦里吗？”西子问：“梦里？”林天君笑说：“你听说过庄生晓梦的故事吗？”西子摇头，林天君说：“庄生梦见自己变成了蝴蝶，醒来后，不知道是自己梦中成了蝴蝶，还是蝴蝶做梦变成了自己。”

西子一笑，说：“好深邃的言辞，公子，你一定是南华真君的弟子，只有他的弟子，才能说出这样的话。”林天君说：“那也要能听懂的人才能明白了，夏虫不可语冰，对牛不能弹琴嘛。”

西子一笑，说：“好了，我洗完了，公子要游山玩水，我倒有个地方，那里很清净，只是春天花开的时候有人来小住，平时都没人去的。”

林天君随她来到一栋小竹楼前，只见那竹楼在桃李拥抱之中，清幽如同世外桃源，林天君走在竹楼的楼梯上，清脆的声音传来，似乎是踏在自己的心灵深处，那么直接，那么心旷神怡。

忽然间眼前出现一个白衣妇人，拦在他身前，他急忙往旁边一闪，那人却又拦了上来，他正要说话，那白衣妇人冷笑一声，一下子钻到林天君体内，林天君大叫一声，醒了过来。

他赶快来到电脑前面，刚才梦里给她带来的灵感让他几乎跳了起来，刚打开电脑，一道闪电打来，顷刻之间，他对整个西子的认识化为乌有。他叹了口气，说：“真是好梦易忘！”

正在洗漱，辛羽打来电话，他忙接了，辛羽说：“我想起以前放在你那里的一个白衣观音像，替我把它扔了。”林天君问：“你什么时候有个白衣观音像在我这里？”辛羽说：“不多说了，就在你的书架上，那是一个朋友给我的，今天和他吵了一架，我讨厌这个朋友，要扔在最讨厌的地方，最脏最臭的地方。好了，不说了，你看天气这么差，早点休息吧！”

林天君往书架上看去，果然有一个白衣观音像，而且似乎在哪里见过，他心里想着女人就是这样，不过就当是玩玩，出去透透气了。赶快拿着出了门，只见闪电一道道的劈来，一时间天色变得可怕起来，风涨云急，他来到下水道旁边，将观音像扔到水沟里，只听到砰的一声响，像是啤酒瓶炸开一样。

他转身回去的时候，只见天上繁星点点，清风扑来，像是恋人的亲吻。

他摇头叹说：“他的朋友真恶心，送个东西也这么晦气。”

回到房间，刚睡下不久，恍惚中又来到小楼，西子正在前面笑说：“快上来，这里看天很舒服的。”

林天君走过去，来到回廊上，只见天上繁星点点，回头看西子，浅笑间带着万种风情。这一瞬间让林天君身心都为之一醉。

西子说：“你在这里休息，明天我给你送吃的。”林天君一笑，说：“我送你下山吧，现在我认识路了。”西子点头一笑，两人走在山间的道上，林天君问：“你家里是干什么的？”西子说：“我家里有一个小小的旅店，这里每到春天人很多。”

林天君心想：这里风光的确很秀丽，不过几千年以前，这里也就是一个普通的地方而已，那时候又到哪里找一个受到工业污染的地方。西子回头一看，似乎看到了他的心思，说：“其实桃李山上最美的不是风景，而是歌声。”

说着已经来到小溪边上，林天君看到那溪水忽然变成了红色，西子一惊，只见一个人从小溪上飘了下来。

西子急忙跑上前去，那是一个武士，西子急忙扶起他，对林天君说：“快扶他到竹楼去。”林天君心里想：“原来西子还那么古道热肠，真是一个真正的美人，这才是她最美的时候！”

到了竹楼，那武士伤得很重，到处都是伤口，一直处于昏迷状态，西子说：“我得找个大夫，你在这里看着他吧。”林天君笑说：“你认识他吗？”西子摇头说：“以后会认识的。”

林天君笑说：“姑娘真是侠义心肠。”西子一笑，林天君说：“看来他一时也不需要什么照应，我陪你找大夫。”

刚走了一阵，忽然一阵歌声遥遥的传来，“……自伯至东，首如飞蓬；岂无膏沐，谁适为容？……”那声音苍凉而凄婉，在寂静的空气里洒下点点淡淡的哀愁。

林天君顺口说：“这里有歌舞厅吗？”西子问：“什么听？”林天君说：“我说歌舞是用来听的。”西子笑说：“你听到了声音，听到了舞吗？”林天君笑说：“当年‘舜乐一奏，百兽率舞’，舞是音乐的升华，谁说不能听？”

西子叹说：“刚才唱歌的是古兰姐，她的丈夫去了战场，再也回不来了。可恶的战争，不知什么时候才能结束。”

林天君心里想：这又是一个忧国忧民的西子，她日后宁可成为复仇的工具，那也不奇怪了。想到此不由觉得万分高兴，觉得这才是一个有血有肉的美人，这才是战国空间最引人注目的灵魂。

林天君正要说话，忽然一阵马蹄声传来，西子急忙闪开，林天君待要闪开，那群人已经冲了过来，他急忙闭上双眼，只听见马蹄声从耳边响过，他心里想：这不过是一场梦罢了。

睁开双眼，月光下只见桃花纷纷落下，阳光温和的洒在身上，西子惊讶的说：“你是……南华真人真了不起，你真是他的弟子啊！你居然没事？”林天君一笑，说：“我闪得快罢了。”心里忽然想：为什么一切如同现实一样的真实？

西子说：“快走，马上就到大夫那里了。”

林天君同她到了山下小镇，看着繁华的街市，觉得一切是那样的真实，那绝不是一个虚拟空间能够感受到的。

他们找了大夫，匆匆来到山上，已经是夕阳西下的时候了，西子问大夫怎么样了，大夫说：“受了很多刀伤，要养好久，听说最近来了好多江湖人士，凶险之极，没什么事情，别到处走动了。”

西子一面点头称谢，大夫说：“这药每天换洗的时候敷上，对伤口有帮助。”

西子送走大夫，回头说：“看来以后我得天天上山了。”林天君问：“他是男人，你不觉得不方便吗？”西子奇怪的说：“什么不方便？”林天君笑说：“没什么！”

西子将那武士身上的伤口擦洗了一遍，看看天色，说：“我要走了。”林天君问：“家里人等的着急了？”西子笑说：“这几天家里不忙了，到我外婆家去了，我是自由的。”林天君点点头，西子说：“听他们说这里经常有鬼神出没，不过我想南华真人的弟子，一定不怕的。

林天君说：“你为什么口口声声说我是南华真人的弟子？”西子说：“以前有个算命的告诉我，说我会遇到南华真君的弟子，他会改变我的命运，我似乎一直在等你。”

林天君一笑，说：“那就算是吧。”西子说：“我走了，山上什么人都没有，明天我给你们带好吃的来。今天你就打点野味吧，反正你是南华真君的弟子。”林天君看着她玲珑剔透的背影，觉得那是一个给他的梦境带来希望，带来快乐，带来幸福和美丽的人……

他看着那个武士，只见他眉目之间，自然有一种威严，他想：这个人是真的吗？他是什么人？

他来到回廊上，只见外面夜色苍茫，月光渐渐明朗起来。

忽然一阵风扑来，整个林子都咆哮起来，他心里想：该不会是真的闹鬼吧！

身后一阵冷笑传来，他回过头，只见一个白衣妇人站在他身后，他说：“你，你是谁？”白衣妇人冷笑说：“你为什么要来这里，你知道这里是什么地方吗？”

林天君摇摇头，白衣妇人说：“是死亡，是空虚，是寂寞和终结，是你的葬身之地，……”说着手上忽然伸出老长的红指甲，如同巨浪一样涌来，林天君感到一阵几乎窒息的难受，大叫一声，从梦中惊醒过来。

只见一缕阳光射了进来，空气是那么的清新，他急忙洗漱收拾，然后开车来到公司。

刚走进大厅，便听到兰阳说：“昨晚一个晚上都在打雷，闪电闹了一夜，闹得整晚睡不着觉，这鬼天气，夏天还没到呢！”

林天君还沉浸在美梦里，顺口说：“是吗？昨天就刮了一阵风，后来不是整个晚上都风平浪静了？我可是一个梦就到了天亮！”

兰阳打着哈欠，说：“不可能！”宇文婵站在接待台前，有气无力的说：“我已经是很会睡觉了，受不了了，明天再这样，我就要请病假了！”

林天君来到办公室，打开电脑，脑中浮现出西子的画面来，觉得心里激动有如泉涌，正要准备打开战国空间，忽然觉得身边似乎有人，她抬头一看，只见一个白衣妇人正看着自己，他急忙闪到一边，说：“你，你是谁？”那白衣妇人如同一个鬼魅一样，正是自己在梦中屡次见到的人。

白衣妇人冷笑着说：“你真的能够虚拟出一个空间？你知道空间的密码是什么吗？”林天君迷惑起来，白衣妇人冷声说：“你最好离开我女儿，永远别在缠着她！”

林天君问：“你女儿是什么人？”那妇人已经如同一阵风一样消失无踪。

他呆呆的看着，兰阳开门说：“经理，你呆着干什么？”林天君一笑，兰阳说：“我们看到你一个人忽然起来，然后傻呆呆的，怎么了，这段时间修改那个战国空间，没有灵感了？”

林天君看着玻璃门，自言自语的说：“没有看到？幻觉？”兰阳说：“找你的人在外面。”林天君看着外面那个红衣女人，陈小滢，心想为什么她不是一个幻觉？

兰阳已经不由分说的将林天君拉了出来，陈小滢上前和林天君握手，林天君感觉自己抓着一把猪油一样的恶心。陈小滢笑说：“林经理，……”林天君急忙抽手转身说：“你的要求我已经看了，一个月之后，我会把样品给你看，行了，我还有事。”陈小滢追上来说：“我想起来就睡不着觉，真的，每天都是这样，……”林天君说：“你应该去找医生，那是你身体的问题……”陈小滢急忙说：“医生不能帮助我的，我每天还是能吃五斤水果，三斤猪肉，我最喜欢吃猪肉了，比鱼翅都好吃……”说着便露出满口的金呀，让林天君觉得彻头彻尾的恶心！

陈小滢绝对不给林天君思考和逃避的机会，继续说：“我每天都在梦想着那个场景，站在喧嚣的舞池中，一个英俊的公子，拥有最丰富的内涵，最极限的道德，最潇洒的气质，他向我伸手，和我跳舞，我觉得我们的精神、意志和灵魂都融合在一起，真的，那简直是我最大的理想，我一直在等着这一天的到来！”

林天君觉得难受极了，陈小滢的话比她的人更加恶心，源源不断的流了出来，她都不知道怎么形容自己的感受。

好在不久那个怯生生的大学生走了进来，林天君如同看到了救命稻草，急忙走上前去，说：“你来了，陈小姐，你先走吧。”说着拉着大学生来到办公室，笑说：“对了，我还不知道你叫什么名字。”

女生说：“袁亭，我是来道歉的，上次，我的朋友觉得我很无礼，我的要求更加没有道理，我……”林天君笑说：“不，我不这么认为，我看来，你至少让我明白了一个道理，就象我给每个进入虚拟空间的人说的一样，可以在其中得到乐趣，但是千万不能深陷进去。对于金钱和利益，其实也是一样，我太久的挣扎在里面，都忘记了人本来应该是应该帮助别人的，这是我能力之内的事情，所以你放心，到时候一定不会让你们失望。”

袁亭淡淡的一笑，说：“到时候，我可以借一下你们的设备吗？用完之后，我马上就还给你。——我的朋友不想别人知道，就算别人知道了，他也不想别人看到。”林天君说：“这套设备还是比较容易安装，我到时候帮你装上，你的朋友用完之后再说吧。”

袁亭怯生生的说：“多谢你，林经理。”

看着袁亭远去的影子，林天君心里想：多好的孩子！

林天君正要开始工作，黄远强打来电话，说辛羽晕倒了，正在医院里，他赶忙感到医院，黄远强说：“我觉得面熟，看看原来是她，检查下来，没什么事情。”林天君来到病床前，辛羽轻轻说：“我又梦到了我的外婆，她站在那红色河水的桥上，叫我跟着她离开这个世界。”

黄远强说：“你的心理在作怪，没有的事情，以后你要多找点时间散散心，调节调节，心理上的问题才是最严重的问题，不过也是最容易解决的问题。”辛羽看着黄远强，说：“我该怎么作？”

黄远强说：“忘记。”

林天君拉着辛羽冰凉的手，说：“五一我们出去玩，这次去西南，我听罗清说，西南很好，山清水秀。”

辛羽说：“这几天我们正好要出一次差，我想正好有机会到处走走。”

林天君送辛羽回家，第一次进了辛羽的家，她一个人住在四楼一套很大的房子里，房间里到处都是古玩和字画，辛羽到厨房倒茶，林天君看着画面上的人，忽然觉得那人似乎会动，他上前一看，只觉呼的一声，上面的白衣妇人飘到自己身前，几乎要穿破自己的身体，那妇人尖利的声音说：“滚开！”

林天君一惊，问：“你，你是谁？”白衣妇人冷笑一声，忽然一阵狂风吹来，将她吹散，如同灰烟一样消失，林天君一转头，只见外面雷电闪闪，风雨咆哮，一时间天色竟然大变，那白衣妇人手上尖利的长长的红红的指甲呼的一下朝着他的心口扎来……

他啊的叫了起来，本能的闭上双眼，只听辛羽说：“你怎么了？”

睁开眼睛，窗外风平浪静，似乎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过。

他想：是不是最近太累了，产生幻觉。

辛羽一面递过茶杯，一面说：“我想你整天弄你的虚拟空间，应该很能区分现实和虚幻的区别。”林天君点头说：“是，其实我们的虚拟空间和游戏差不多，只不过我们用传感设备掩盖了人的感觉，让人觉得如同身临其境。我当然清楚了，这就是众人皆醉我独醒，我要是沉迷在幻觉里，那别人都出不来了。我们给每个客户提供服务的时候，都会郑重的告诉他，他经历的一切都是假的，要如同看电影一样，能够在享受之后及时转变自己的角色。所以我也要让你转换，不要老是想着那些虚假的东西，那仅仅是因为你身体不好而产生的幻觉。”

回到家里，他刚打开门，只见屋里到处都是字画，挂在墙上，且都是画着一个白衣飘飘的妇人，他揉揉眼睛，只见一个妇人向自己冲来，他闭上双眼，只觉身子一震，睁开双眼，却什么都没有。也许是太累了，他在沙发上躺了下来。

不觉之间只觉雷电交加，他睁开双眼，只见自己正睡在竹楼的竹床上，他来到外面，天色在一刹间居然晴好起来，眼前出现初升的朝阳，只见桃李林内，竹楼清幽，自己正站在回廊上看着青山绿水，他心里想：这个梦居然是连续的，我又来到昨天的梦了！

外面传来西子的声音，“公子，昨晚睡得可好？”

林天君稀里糊涂的说：“还好。”

西子将几碟小菜摆在桌上，说：“一定饿坏了，几碟小菜，不成意思。”林天君急忙说：“劳烦姑娘，让我诚惶诚恐。”西子笑说：“那你快吃啊！”林天君一时食毕，赞说：“真是好手艺！”

西子说：“客人们吃的菜都是我作的，粗茶淡饭，公子不介意就好了。”林天君一笑，西子接着问：“南华真君都教你们什么啊？为什么你们都有预知未来出神入化的本领？”林天君问：“我有吗？”

西子点头说：“应该有！听说他老人家已经悟道多年，通了天地，此话可是真的？到底什么是道？怎样学道？”林天君笑说：“穷则独善其身，是个人之道，达而兼济天下，是众生之道。”

西子摇头叹说：“我不明白，公子，你能教我吗？”

林天君正要说话，忽然下面一阵脚步声传来，只听得有人说着话往楼上走来，林天君向西子看去，西子说：“有人来了。”林天君想：这话说了等于没说。那几人说的话林天君听得半明不白，想来是方言。

正寻思着，那几人已经上了楼，要躲已经来不及了，只见那几人都是一身麻衣的汉子，让林天君吃惊的是他们居然有如此强健的体魄，林天君还以为古人生活条件不好，体形偏小，不过转念一想，这不就是一个梦吗？

西子一点都不慌乱，尽管看到了那几人脖子上戴着的森森的白骨穿成的一串项链。倒是林天君本能的有些畏惧。西子在他耳边轻声说：“是麻衣教的教众。”为首那汉子说了一句林天君听不懂的话，西子点点头。

林天君轻声问：“说什么？”西子说：“是我们这里的土话，要我准备饭菜，我说要等一等，他们说要我快点来。咱们赶快走吧，别惹上这些人！”这时那大汉呵斥起来，西子不慌不忙的说了几句话，然后对林天君说：“走吧。”

那几人只顾说着什么，对林天君熟视无睹，让林天君极为气愤，但又想自己一定打不过他们，只有忍一口气了。他听不懂这几人说的话，但是从他们虎狼一般的叫声和猪狗一般的动作，可以想象说的有多么无知荒唐可笑。

他下了楼，转身看到一身白衣的西子，翩然而来，宛如一只轻盈的蝴蝶，穿破清新的空气，带来绝世的美色，她只是轻轻一笑，林天君觉得如同魂飞九天一样近乎超脱的快乐，尽管他知道这只是梦，可是仍然不由自主的赞叹于这眼前人的美丽。

而且他觉得这美丽的人足以让他着迷。

刚走了几步，西子忽然说：“不行，他们一定是冲着受伤的人来的。我们不能离开！”林天君看着西子，西子坚定的说：“他现在身受重伤，如果被人抓去，那么将会受到残酷的伤害，我不能这样作，我要保护他！”

林天君忽然觉得西子令人肃然起敬起来，那不是一种简单的美丽，那是正气、道义和侠骨相连的一种美，一种从内心深处渐渐折射出来的美，那不仅是一个躯壳，更是一种不灭的精神。

-全文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