进入秋天这心思也随着那落叶,随轻风行走,脱离大树的的保护而变得无依无靠,人变得懒散空洞,一个人独处静室回忆那过去。
过去并不太遥远,思绪飘荡到少女时代。那时候刚进厂子,年龄虽小却当上了工段长,管着四十几个人。伶牙俐齿的我让那些长着大胡子的男人也害怕,他们说:“还是好好工作吧,被这黄毛丫头数落心里真不是滋味。”我手下有个一米八的高个男孩,到处对人说我表妹是他的姨妹子。因为我家亲戚少,对于这称呼我不知还与我有关。女伴们看我一言不发,悄声问我:“他真是你男朋友?”我莫名其妙地瞪着眼,知道这男孩在拐着弯和我套近乎,跑去臭骂了一顿,男孩低着头傻傻地笑。
男孩只要上夜班必定会带好吃的,有时放假我们一群人还去他家加餐。这男孩个大却比女人还细心,家里收拾得一尘不染,做的菜色香味美,记得那时去总是四男四女,像配好对似的。其实我们中没一人谈恋爱,只是最纯洁的朋友,而我的初吻却在实验中交给了这个男孩。那天是过节还是他生日?他说:“我想吻你。”我说吻吧。只见那嘴唇碰过来,在我的嘴上轻轻贴了一下,书上不是说会心跳加快吗?不是说还会闭上眼睛吗?不是说还要运用舌头吗?我睁大眼睛什么感觉也没有,背过身去死劲擦着嘴,生怕那口水沾在上面了。过去的年代啊,让人纯得像一张白纸,事情要是发生在现在会怎样?一定会轰轰烈烈。
朋友给我讲述着他的初恋,也是在八十年代。他们厂里有个漂亮的女孩喜欢他,上班时总分给他零食吃,有事没事总爱找他说话,过年还约他去家里玩。朋友有点傻,初三时去了女孩家,没想到她家的远亲近邻都在这,像观赏一头怪物似地盯着他看。女孩羞红了脸,把他拉进闺房藏起来,回到厂子以后朋友什么也没表示,女孩哭得稀里哗啦,只道是落花有情而流水无意,当女孩另找男友后,朋友才在同事们的述说下恍然大悟:“原来那就是爱情,爱情它曾光临过我的心房。”这短暂的花开让朋友记住一辈子,谈话中常说那女孩如何温柔如何美丽,后悔说要是聪明一点,那女孩也是他的老婆呢。
秋天让人胡思乱想,让人想得心烦意乱,就是秋高气爽蓝天白云的日子也让人伤感忧虑。美好的回忆也不能带给我片刻的快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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