建设中的小镇渐渐地离开了我的视线,眼前是一条平整的小路,这是一条比经的公路,从洞河到洄水必须要经过这里的,从民主到洄水也是。两条路的交汇处就是那座麻柳大桥。认识是在临县的公路上,但侧头便可以见到自己的家乡。其实说自己的家乡,又未免有些太自私了点,这一片广大的土地哪儿不是我的家乡呢,难道非要把自己乡里所在的那片领土才称为自己的家乡么?想到这里,我觉得自己太自己了。是啊,我真的投资自私了,紫阳和岚皋、洄水与民主有史以来就是一母同胞的两姐妹,千百年来,我们都共饮这洄水河里的水,吃着这大巴山里自产的粮食,说着巴山人共同的巴山语言,从来都没有分过你我。然而慢性子我却将这对情同手足的姐妹无情地分开类看,我是何等地自私啊!不,我不能再视河这边的小镇为家乡的临镇了,应该都是自己的家乡才对呀!
是啊,这是多么熟悉的一段路啊!想想自己曾经多少次从这条路上走过,难道相隔十年之后都已经全部忘记了么?不!我不会忘记的,我是身生生死死都不会忘记这条曾经把我带进学校的路的。就因为有就它,才有了我读书的机会,才会有今天的我,我是怎么会忘记呢?那是我在民主上中学的时候,后几年里(也就是我上高中的时候),我每次回家都要经过这条路的。不过那个时候,路面很窄,刚好只能过一辆车,其实平时根本就没有什么大车从这里经过的,全是一些自行车,除此之外的就是我们这些徒步回家或到校的学生。那个时候,我正在读高中,在这以前我经常是和同村里的几个同学走村背后的那条山路的。一次偶尔的机会到河坝边上的乡农机站里去取谷种,和同村底的几个同班同学走在了一起,便觉得公路特别的好走,不村背后的那条山路要宽敞得多,于是以后也就叫村里的其他同学也走这条路回家。这条路其实很长,据村里的人说有那条山路的两个长,因此,村路的人从来都不走此路到民主去的。
经常和我一起走这条路的是我小舅的二儿子华森,因为这两个字与平时吃的“花生”很偕音,故班里的同学都叫他花生,后来叫的人多了,我也开始这么叫。由于我们两家离得很近,而花生又和我同班。因此,无论是回家还是上学,几乎都是走在一起的。那个时候,我和他住在镇上的一个市民家里,自己烧火做饭,因为家里都很穷,没钱买粮食。变从自己家里带。我们每次回家都要带些油、采、米之类的东西作为下个周的食物,有时也拿盐的。生活好清贫,学习也很累,平时在学校里没有什么快乐的日子,只有两个人回家回是去学校的时候,才感到一些轻松。没隔三个周,我都和他按时回家(当时班里规定,平时周末补习的,三个周放一次星期天。),周五到家,周六在家里帮父母做一条农活,周日按时返回学校。每次我和花生一起走这条公路的时候,就觉得特别愉快。我们高兴地一路走,一路说着话,背上扛着三周内所需要吃的食物。认识很沉,可那时,我们一点都不觉得累。只觉得这是一条通往财富的康庄大道,在这条路上扛着东西行走总有一种轻飘飘的感觉,在天晴,汗水浸透了我们的衣服,我们不觉得难受;在雨天,雨水淋湿我们的裤脚和鞋袜,我们没有一点冷的感觉。无论是春夏秋冬,还是天晴下雨,我们都豪不畏惧地这样走着,走累了就把包放在路边的石头上坐下来休息;休息好了又往前走。从我家到学校大约有九十多里的路程,我们从来都不觉得这个距离远。在我们的心中,这条路已经成了我们人生中的一部分,有许多当地的大学生都是从这条路上走出去的。我们也很想跟着他们从这条路上走出去,但是后来,却令人意想不到的另一翻景象。回来的时候,我们空着双手这条路上蹦着,跳着,跑着,喊着,叫着,一路上撒满了我的欢歌笑语,夕阳落在这悠长的路上,我们在这条熟悉的道路上走着,看着夕阳下的瑟瑟河水,暮色中的鸟开始啼叫着归巢,就如同我们唱着山歌回家一样。浓浓的晚景沐浴在这片热土上,宁静而安详。我们总是喜欢选择在这个时候回家,确切地说不是选择,而是一种必然,因为我们放学的时间都是固定在每个周五的下午两点。从学校到家至少要三个半小时。所以,在傍晚十分回家,则纯属一种必然。往往在这个时候,也是农民收工回家的时间。住在洄水河两岸的村民,这个时候大都才放活,你随处可见哼着农歌扛着锄头回家的老农。地上的牛羊在田里“咩咩”的叫着,发出低沉而粗犷的声音。我们一路走一路说着,我们说家乡的发展,说学校里某个女生的异常表现,说我们的理想,说我们的未来……平坦曲折的路上留下了我们清寂而孤高的两个身影,在朦胧的暮蔼这缓缓前行……
(未玩待续)
-全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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