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零晨零点,我总会习惯性的去“夜归人酒吧”。
酒吧就在我住的地方的斜对面,中间隔一条马路。我会在每个星期中的二、四、六这三晚在零晨零点准时踏入酒吧。在零晨零点至一点,我会要一杯酒选一个昏暗的地方坐下,静静的观看周遭的一切,并聆听着喝得有些朦胧的人唱着的忧伤的歌。我不喝酒,但我会要一杯酒坐在酒吧里,感受夜归人的心情。有时也会上台唱上一两首忧伤的歌,发泄一下内心的苦闷。
因为我经常一个人穿著黑衣披着长发来这里,而且只要一杯酒后静坐却不喝,而且是在零晨零点到来一点离去。格外的不同引起了酒吧老板的注意。
“你是一个很特别的小女子。”老板对我说的第一句话。
我真的很特别吗?我时常在心里想。也许是与众不同罢了。
去酒吧多了,老板与我就很熟悉,我们也就成了“铁哥们”。
老板姓熊,35岁,长得很高大不是很帅,但成熟稳重,举手投足中都无意的散发着男人的魅力。我总是在不知不觉中被他的魅力所迷住。我知道自己已悄悄的喜欢上他。但从不在他的面前流露自己的感情。我害怕自己在他的面前变得赤luo裸。
我从以前每周二、四、六来这里,转为每晚都要来这里坐上一个钟。不再是单单感受心情,而是来这里寻找一份安慰,寻找那份隐藏的爱。
有一次聊天,他突然问我:“为什么叫兔子?”
“因为你是熊猫呀?”我嘻皮笑脸回答。
他点头又摇头又点头的看着我微笑。
望着他真诚的眼神,我不得不败他这样的动作之下。
“因为兔子属于自己的,她是自由自在的。”我有点感伤却又不失风度微笑着对他说。
我知道我所流露的忧伤是逃不过他的眼睛的,尽管他不再说什么。
他从不问我为什么会在两天中的交界点出现。而且在这里只要一杯酒静静的地坐上一个钟,然后又无声无息的消失酒吧。
“你一个小女子天天晚上这样下去,容颜很容易早衰的哦。”在一次的聊天中,他半开玩笑半关心对我说,“女孩子应该懂得爱惜自己的身体。”
“熊猫,你不用担心啦,现在像雪花满天飞的广告都是介绍女士的化妆品的啦,”我仍旧是一副嬉皮笑脸样。在他面前,我只能用一副不在乎的脸孔在掩饰自己的局促。
“你不化妆的时候是最美的。我喜欢朴素的你。”他看着我真诚的说。
“哟,熊猫呀,学会赞人了。”我用了极夸张的口气说,是用来掩饰内心的起伏波澜。
在每一次与他的聊天中,我总是一副嬉皮笑脸,满不在乎的样子。因为我怕对他的悄悄隐藏着的爱,会在他面前表现得赤luo裸。
人,有时要学着自己负些责任的。
“兔子小姐来了,好几晚不见你来哦。“调酒师给我递过一杯酒时,微笑对我说。
是的,我给自己的心情放了几天的假,不然我会相思成灾的。
“那熊哥呢?怎么没看到他在。”我环顾四周后问他。
“熊老板很早就出去了,和一个很漂亮的女人出去,现在还没回来呢。你找他有紧要的事吗?”他很关心的问。
出去?很早就出去?和一个女人很早出去到现在还没回来?听了他的话,脑袋就好象有千万只蜜蜂在叫,嗡嗡作响。我只觉得头昏目眩。
我向调酒师换了一杯白酒。尽管他用疑惑的眼神看我,但我只对他笑笑,很忧伤很勉强的笑。
我选了一个有些昏暗的角落坐下来,在等待。
很久没有觉得这里的气氛原来还隐藏着忧伤的。看到别人有说有笑的聊着天喝着酒,那么开心,而自己犹如黑暗的蝙蝠,孤独,害怕。
等待原来是漫长的。
零晨2点了。以往的时候我已回到自己的住处安心的睡着了。零晨2点,酒吧。我突然想起刀郎的那首《守候在凌晨2点的伤心秀吧》的歌:守候在凌晨2点的伤心秀吧,放纵着忧伤的guitar,就这样做了,就这样爱了,让那红唇烈酒烧了我吧。依旧是爱着他,却不能忘了他,才发现自己对自己说谎话,不敢去面对,怎样去面对,就这样算了吗?
就这样算了吗?一杯白酒在我忘记自己时,已见底了。
我对着空杯嘲笑自己,原来自己能喝酒的。
2点了,还没看到熊猫的影子。我才发觉心中憋得慌,有种潮湿的东西从眼眶里溢出来,冰凉的贴在脸上。
好久没有唱歌了。或许是在以往快乐的日子里我不再有伤感。点了一首刀郎的《守候在零晨2点的伤心秀吧》后,在台上十分投入的唱了起来:是我不小心就遇见了她……
朦胧中我发现熊猫就坐在我原来坐的那个角落里看着我,那眼神不同往常。
不争气的眼泪不断的涌出来,贴在脸上,然于滴在歌台上。也许成一朵朵浪花散开,也许成一颗颗珍珠凝聚。
也许有人鼓掌有人稀嘘。白酒也开始发挥它的作用,让我唱得有些踉跄。
我还继续唱了刀郎的《冲动的惩罚》。在唱完最后一句:“就把你忘记吧,应该把你忘了,这是对冲动最好的惩罚”时,周围一片寂静。是大家都有过这样的冲动这样的惩罚吧?
唱完后,我笑着流泪败于白酒的威力中。我记得在快要倒下的瞬间,一个高大的身影闪在我面前,让我的身体没有与地面亲吻。
“你喜欢我吗,熊猫?”在我闭上眼睛的时候,我含糊不清地问送我回住处的熊猫。
也许他回答了我的问题,也许没有,也许他只当我在说胡话。我什么也不知道,因为已醉得沉沉的睡去。
当我被暖洋洋的太阳照醒时,一个蓝色信笺“跳”在我眼前。
我知道我该在这座城市消失了。习惯了漂泊,习惯了受伤,我会走得很从容。
“熊大哥,当你看到这封信的时候,我已经踏上了离开这座城市的列车。我知道我不该停留于这座城市中的某个空间,也不该在那个空间里与你相识,并且不知不觉从喜欢你变成爱上你。缘份是强求不来的,所以我只有离开。早已明白梦不会太长,只好相思回头。你说我给你的爱太重你负不起。是的,你说得对,爱太深了也容易看到伤痕的。我走了,或许有一天,我们会重逢这里。珍重!”
是城市给我心酸呢还是给予我太多浪漫?
守不着的心总是在爱没有开始说了口就结束的情况下流离所失,带着忧伤离开驿站。
从何处来就回到何处,但我不是,生活迫于我要去漂泊流浪。
本文已被编辑[梦天使]于2005-8-31 8:57:38修改过
-全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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