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0·餐厅　日

志勇和周军在一家餐厅里吃饭。这是志勇没认识柳茹之前经常来的地方。

两碗面放在桌子上，周军吃了一口看着志勇还未动筷子，便劝他：“吃吧，快吃。”

志勇拿起筷子，正要掰开，又将它放在了桌子上：“没胃口，你吃吧，我等你。”

周军放下筷子：“不要想不开了，不就是失恋吗？有什么伤心的，男人要经得住大起大落！”（重新从桌上的瓶子里取出一双筷子，递给志勇。）“来，快吃饭吧！”

志勇：“可是，我总是想不通……为什么！……”

周军：“为什么你那么爱她，而她却对你无动于衷是不是？”

志勇一下子无话可说了。

周军：“那是因为她爱的人根本就不是你。在她的心目中，你只是她的一个好朋友，你不要把自己弄混了。”

志勇仍然在解脱自己：“可是她明明说过爱我的啊？”

周军：“女人为了一切，什么都做的出来，况且，柳茹又不是那种单纯的女人。”

志勇：“这个我倒知道，但是我和他们不一样的。”

周军：“有什么不一样的，不就是你们在一个班里吗？她既然能甩掉肖权，以后也可能同样甩掉你的，更何况她又是那样的女人，整天和一群不三不四的人混在一起。”

志勇仿佛被周军的一席话说得如梦初醒，他决定不再想太多了，于是他开始掰筷子吃面。

周军见志勇有些回心转意，心里暗自高兴。他一边吃面一边说：“象柳茹这样的女人就不值得人爱，你看看，和她谈过的哪一个不是好男人，是她自己不好好珍惜，我就很佩服肖权的。”

志勇看着周军：“你佩服他什么？”

周军：“人家能忍呀，说真的，柳茹和她在一起变了好多，再也不象以前那样了。”

志勇一时不知道说什么：“那你说我现在该怎么办？”

周军：“不理她。不要整天和她在一起。那种人就是你给她一点好出，她就开心，就需要你，当你什么都没有了的时候，她就会离你而去。你看你最近，花了不少钱吧，而她呢？白吃。现在连理都不理你，你图啥嘛！”

志勇有些为难，他想再解释：“可是……”

话到嘴边便被周军说中了：“可是你就是爱她对不对？我给你说了，那种女人根本就不值得人去爱！这学校好的女人哪儿没有，你干嘛找上她了，你是不是被她迷住了？”

志勇不好意思地看着周军。

周军继续：“象你这种情况，我在高中的时候也遇到过，想分又分不开，你看我现在和刘静，别人都说我们关系很好，唉，说什么绝配，其实，我们之间的关系一直都不好，她在外院，每周过来一次，有时候我们还照样吵架呢！（吃了一口面，继续）所以，我跟你说，人家柳茹和肖权始终是分不开的。两个人在一起生活久了，没有感情也磨出感情了。”

志勇还是很为难，他摇晃着脑袋：“可是我始终还是想不通……”

周军：“有啥想不通的？我跟你说，爱情就好比一朵花，当你爱一个人的时候，你发现这朵花正含苞欲放，非常耀眼；当你爱过了，它已经凋谢了，而这时候，你又很讨厌它，等到第二天她又开放的时候，你感到它又恢复了以前的美丽。所以你总是徘徊不定，你说我说得对不对？”

志勇听着周军的话，仿佛领悟到了什么。

周军拍志勇的肩膀：“想通了没有？想通了以后就别和她来往了，我给你说，感情上的事情，谁也帮不了你，只有你自己。你看你，这几天什么事都不做，自己折磨自己是不是？”

志勇看着周军苦笑。

周军笑道：“没事的，吃饭吧，这顿饭我请客。”

111·大街上　晨

志勇一个人在街上走着，他的心情很烦闷。

柏油路上是穿流不息的车辆和人群。志勇一边走一边着什么，他呆呆地望着这些行走匆忙的人群发呆。

一辆车子从他身边擦过，志勇本能地让了一下，那个出租车司机在他身边停了下来，朝他大嚷：“你会不会走路啊！”

志勇象是没有听见一样，仍旧走自己的路。

112·教室　晨

此时正是刚上第一节课的时间，教室里的同学仍旧象往常一样在上课。

柳茹在听老师讲课，她听了一会儿感到有些无聊。

柳茹前面的位置是空的——志勇没有来上课。

柳茹的心情很不好受，她将头埋在桌子下面想着什么。

113·大街上　晨

志勇已经转过一条大街。他的眼神很漠然，从他身边路过的人无不向他投来恐惧的目光。

志勇在前进，他边走边看周围的人群，想是要看透这座城市里所以人的心。

114．教室　晨

第一节课还没下，后面的同学有的扒在桌子上睡着了，只有前面的几个同学在听课。

柳茹在一个本子上乱画，她的同桌彩珍在认真听课。

柳茹的心情很复杂，她在本子上乱画一阵后，又翻开日记本写着什么，刚写了一段话又将那一页撕掉丢在桌子里面。

115·大街上　晨

眼前是一条宽阔的街道，街上是一些赶着上班的人群。

志勇仿佛想到了什么，他不止一次地从衣服里掏出手机看时间。

一个骑自行车的少女从他的对面过来了，志勇看了她一眼，那个少女也将目光投向了志勇。此时，志勇感到一阵羞涩，他赶紧避开那个少女发目光……

少女骑着自行车一晃而过，志勇情不自禁地回头看了一眼少女的背影。

志勇走了一会儿又拿出手机，手机上显示的时间的是08：50。没有人给他打电话。

志勇茫然地望着万里无云的晴空，继续往前走。他不知道自己要选择哪一条路，更不知道自己要到何出去，去做什么……

116·教室　晨

已经下课了。同学们在教室里走动。

一个同学拿着一叠请假条走出教室被正在写请假条的柳茹叫住了：“亚利，等一下！这里还有一张。”

黄亚利急切地走到柳茹的桌子面前：“你不是已经写过了么，又在替谁请假呀？”

柳茹一边写一边说：“志勇今天早上没来，让我今天替他请个假。”

117·马路　午

太阳火辣辣地炙烤着大地，虽是深秋的天气，但也觉得浑身发烫。

张志勇有气无力地走在一个寂静的马路上，马路上已经没有行人，路边堆满了农民的玉米。

志勇显得有些烦躁的样子，又看了一眼手机，没有任何人给他打电话。

偶尔有一辆车从他眼前闪过，她感到了生活的空虚和茫然……

若大的一座城市仿佛在这时安静了下来，有一种绝望和无助在志勇的脑中絮绕着。

对面的一家理发店里空无一人，音响里正传出《爱我的人和我爱的人》，志勇神情漠然地朝那家理发店看了一眼。

118·大街上　黄昏

华灯初放的街道给城市里添加了不少美色，下班的人越来越多，各种车辆的汽笛声、机器的嘈杂声以及音响店里传出来的音乐声混在一起弥散在这座繁华的都市中。

志勇仍然在大街上逛，他已经逛了一天了！现在的他已经非常疲惫，他无力地看着这座城市中的一切。

街道两旁都是商店，这些商店里摆着各色不同的商品，张志勇看了一眼不远处的一家饭店，他现在已经很饿了，但他没有去那家饭店，而是朝另一家商店走去。

店主（一位中年妇女）见志勇走进来，忙起身对志勇笑：“需要点什么？”

志勇很随意地：“给我取盒烟。”

店主打开装烟的盒子：“什么烟？”

志勇看了一眼烟柜：“就红梅吧。”

店主取出烟，张志勇找钱，拿烟走出店门。

路边有几个小孩子在追逐着。一个小女孩被男孩手中的食物所诱惑，那个小女孩便哭着向小男孩要，小男孩不给，一下子跑出好几米远站在那儿拿着食物望着小女孩傻笑，小女孩便趁机去追，小男孩见她过来便也跑，不料被路边一块小砖头绊倒。小男孩哭了，小女孩望着地上粘满灰尘的食物莫名其妙。

听到孩子哭，不远处一个中年妇女快步走了过来。她心疼地把小男骇抱起，用手轻拍其身上的灰尘，小女孩仍站在那里发呆。

中年妇女抚某着小男骇的头，痛心地：“让你不要跑那么快，你看你，这不是摔着了吧，好了好了，宝宝乖（用手轻揉儿子脑袋）哦，宝宝乖，不哭。”

那个小女孩目不转睛地看着抱着弟弟的妈妈。中年妇女看了小女孩一眼：“我不是告诉过你了吗？不要和弟弟抢东西吃，他是你弟弟嘛，（又摸儿子）好了，宝宝不哭，走了，我们回去了。”

志勇看着那个小女孩，他很感动，等他们走远了，他才朝另一个方向走去。

119·广场　深夜

这是市中心广场。很大。广场上有很多人，有的在闲聊，有的在散步，有的在照相，有的在吃东西——总之，五花八门的什么都有。

志勇在广场上走了一会儿，他拿出手机，上面的时间显示是22：30。仍然没有人给他打电话。他失望地将手机放入口袋里，仰望夜空。

天空中，星光灿烂。一轮弯弯的明月高高地挂在夜空。

志勇继续在人群中漫无目的的徘徊。周围有几对情侣坐在一起聊天。

志勇又在看手机，还是没有人打电话，他无聊地走到一座花坛边坐下来，他望着高楼里的灯光，欲哭无泪。

突然，他手里的手机响了，志勇兴奋地看来点显示：“0910-328158”。他让手机就这样想着，故意不接电话。手机响了两声又不响了，志勇有些后悔地看着手机上的号码。

他正准备回拨，手机铃声又响了。张志勇按了一下接听键不说话。

吴莉莉（画外音）：“喂，你在哪里呀？”

张志勇气愤地：“我在哪里关你什么事啊！”

吴莉莉（画外音）：“唉，你怎么啦？”

张志勇气愤地：“我怎么啦？你现在知道关心我啦！”

吴莉莉（画外音）：“喂，张志勇，你发这么大的火干嘛，我是吴莉莉耶！”

张志勇惊奇地：“吴莉莉？”

吴莉莉笑（画外音）：“怎么，你还以为我是柳茹啊，她现在我身边，人家找了你一天呢，你一个人不上课跑到哪儿去了？”

张志勇：“她找我？找我怎么不给我打电话？”

吴莉莉（画外音）：“打了呀，中午一直打你的手机，可就是打不通啊，你是不是关机了？”

张志勇：“哼！你还想骗我，我的手机关机？这是多么可笑的谎话！”

吴莉莉（画外音）：“你自己跟她说吧。”

柳茹（画外音）：“唉，你现在哪儿？”

志勇更气了：“你还有脸问我现在哪儿？怎么现在想起我来了？”

柳茹（画外音）急切地：“你可不要想不开哟。”

志勇冷笑：“哼！我想不开？我想不开也用不着你来可怜我！”

柳茹（画外音）更加急切地：“你告诉我你现在哪儿，我马上出来。”

志勇：“算了吧，你还是去陪肖权吧。”

柳茹（画外音）：“快说呀，你一个人在外面我睡不着觉的。”

志勇：“哼，现在这么晚了，你还能出来，要出来你怎么不早点出来？”

柳茹（画外音）无奈地：“我今天给你打了好多次电话，你的手机都是无法接通，就刚才一次才打通。信不信由你了，你现在赶快告诉我，我就是翻墙都会出来的。”

志勇忍住眼泪，他看了一下四周：“我在市中心广场。”

柳茹（画外音）：“好的，你在那里等我十分钟，我马上打的过来。”

志勇挂下电话，看着手机发呆。

120·广场　深夜

广场中的人已经很少了。夜已经静了下来。

志勇木讷地座在花坛边上。

柳茹从另一侧的人行道走上过来，她边走边往志勇这边看。

志勇远远地坐在那里吸烟，柳茹看清楚了志勇，径直走了过去。

柳茹看着志勇：“哟，在这儿抽烟，不回去，有什么想不通的？”

志勇不理柳茹，仍然低着头吸。

柳茹摇了摇志勇：“喂，我是柳茹耶，你看清楚了。”

志勇见柳茹一脸的微笑，顿时气消了一半：“谁象你呀，动不动就喝酒。”

柳茹：“我们找个地方坐一会儿吧，反正现在又回不了学校，都十二点了。”

志勇起身和柳茹往前走：“反正我是累极了，都走了一天了，现在两只脚都软了。”

柳茹摸了摸口袋：“我们去酒吧喝酒吧？我这里还有十五块钱，刚才打电话在吴莉莉那儿借了二十块。”

志勇什么话也不想说，他无助地和柳茹向附近的一家酒吧走去……

121·酒吧间　深夜

柳茹喝下一口酒：“今天肖权来找我，我连理都没理他，他在后面等了我一天，我对他说，今后不会再去后面了。”

志勇伤心地：“你不要骗我。”

柳茹将手搭在志勇的肩上，两张脸紧紧地靠在一起：“我不会再骗你了。”

志勇深情地看着柳茹：“茹，你认认真真的告诉我，到底你有没有爱过我？”

柳茹：“有。”

志勇：“有多爱？”

柳茹：“很爱很爱。”

志勇感动地躺在柳茹的怀里。他抚摸着柳茹的身体，痛苦地：“你知不知道，我的爱有多苦，我曾试着离开你，但我办不到。原谅我，我真的太爱你了……”

柳茹俯下脸，给志勇深深地一吻。

两个人深情地吻，这是一中痛苦的吻。

柳茹看着桌上的烛光，泪眼模糊：“我也曾试着选择你，但我始终放不下肖权，你也知道，我们在一起那么久了，我每次和他分手，他都哭着求我不要这样。我真地不忍心看到他一个人孤单的样子……”

志勇：“那我呢？你就忍心么？”

柳茹：“你是我最好的朋友，我很信任你，如果以后你有工作了，我或许会选择你的。”

志勇伤心地哭了。柳茹抚摸着志勇：“在学校里，我不可能和你太亲近，因为我和肖权还没分手。再说马上就要毕业了，我也不想给他再大的打击……”

志勇感到有些失望。他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室内温馨的环境让他更加伤感起来。

柳茹完全明白他的心思，她无奈地看着这个深爱着自己的男人：“我可以选择在学校外面做你的女朋友，但在学校内我们仍然只是朋友。”

志勇痛苦地看着柳茹：“那你以后还会和我一起出来么？”

柳茹：“当然，脚长在我身上，我想到哪儿就到哪儿，谁也拦不住我的。”

志勇伤心地笑了一下，促上来给了柳茹一个热吻。

柳茹：“明天就是我的生日了，我不想看到你这样。答应我，不要再旷课了，从明天开始，我们一切从新开始。”

志勇仿佛在瞬间找到了希望，他感动地直擦泪：“我答应你，明天去上课。”

（未完待续）

-全文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