１

嘿，趣事！

她找我冒充她的男朋友以消灭她的追求者。“我本想找xx的，可他的嘴太滥，我怕……”她羞怯地解释道。

“我没有经验呢——”我说。

她红了脸。“我也没有呐——”

实在是……

不知为什么竟糊里糊涂接下了这个请求。有点惶措而兴奋。是不是有点花心？咳！别瞎想！真有点担心弄巧成拙或弄假成真什么的。可——怎么会呢？又有什么理由不会呢？

心里有点毛茸茸的。为什么呢？

２

桌洞里赫然躺着一个红红胖胖的橘子。“真心谢谢你的密切配合，奖你一个甜蜜蜜……嘻嘻……”

烘！温柔的炸弹把我炸入云端。七荤八素。看见她温柔的浅笑，细嫩的手指在冲我摇漾……

好幸福喔！

３

昨晚真是美妙。很好。真好。从没有和一个女生说过这么多话，靠得这么近……

道声：晚安——

分开时，腿都僵了。一圈一圈又一圈……三个多小时呢——该有一万里吧？哈！

睡梦里老看见她甜甜的笑。真甜。无可救药。

４

竟产生这样的味道！痛楚――真是痛。我自作多情了吗？是的！是的！

班里允许自由调位。商量好做同桌的，可真调过去了，她又说：你调回去吧……

说实话我也感觉有些别扭。可是……

你以为我会成为你第二个讨厌的追求者吗？我说。

她不说话。

好。我说。我调回去就是啦，我也别扭，不单你。

我把自己调开了。她也把自己调开了，调到了一个角落。真是！

为什么呀？我真的是自作多情了吗？算了！算了！我在乎这个干吗嘛！

５

见到她那个追求者了。真是不好意思。他会不会看穿我这个挡箭牌呢？这家伙又高又壮，要是打起架来我还真不是个。

“他说你不象呢。”她瞟我一眼，低头笑着说。

“唔。”

６

她请我吃馄饨。

“我这人脾气很差劲的。”她喝一口汤，说。

“不呀，”我瞪大眼睛，“你脾气很好呀……”

她嫣红着脸笑起来，笑靥融入我的汤里。真美。真香。

心底那根弦在铮铮做响。要崩溃吗？不会吧……

７

今天下午我没有去阅览室，她竟把所有的阅览室找了个遍。

心里有点热。她没有讨厌我。我想。

再去阅览室，目的仿佛不那么单纯了。一部分为看书，一部分……

她以前不怎么来阅览室的，现在常来。我一直习惯在阅览室闲翻的。

“昨天下午我找遍了……”她红着脸不再说下去。

今天下午，我只串了两个阅览室就找到了她。真是……我舒畅地呼了口气。屋子里尚未通暖气，冰窖似的。照她的说法是：没有一点热乎味。

没过去打搅她。她挺认真的样子。悄悄找本书，一只眼睛看书……

她终于发现了我：“嗨！你什么时候来的？”她红彤彤的脸，眼睛里闪着兴奋。

真是……呵呵……

瞧她被冻得楚楚可怜的样子，真想把她拥在怀里保护她，永远。

８

似乎已有人对我们抱以异样的眼光、深意的微笑和莫明的干咳。

我似乎不讨厌这些。她也不讨厌——看得出来。

我们无话不谈，常为彼此的坦诚惊讶而笑。

看到你就心跳，就温馨。为什么呢？

９

她对我很好。只是朋友情谊吗？希望真的如此。可如果真的如此我会不会很失望？

希望她不会误会我的眼神……真是……是不是心怀鬼胎？

她在想什么呢？猜不透。不是谁说的吗：女孩的心事你别猜。唉，干嘛老是让人猜来猜去的呢。

她回家了，说是有事。心里一下子空落落的。

她留给了我联系电话，还有一大包吃的――“这几天我回家，这些东西吃不着……”

有种感觉。但愿不是错。

她会怎么想？呆会儿打电话问候她。

“有事吗？”电话那头的她说。

“有大事啊。”——“啊？！”——“我很想你呐……”

电话里，她的声音遥远而淡漠。

１０

她说要和我“告吹”，说是那家伙已对她彻底死心，不用再麻烦我了。

一条涩涩的小河在我心底默默流过。

１１

做了一个噩梦。

１２

今天是她的生日。陪她在病房里度过了大半天。她发高烧了。看着她的脸，时间在快乐的飞。

１３

不小心看了她写给别人的一封信。浑身颤抖。为什么？！我有什么理由惊讶？我有什么理由难受！我真的只是无知幼稚的替身吗？你有那么深的城府吗？真的像你说的有那么多有钱有势的人追求你吗？哈哈哈！这又有什么？

有钱有势？一心向佛？谈过恋爱？这跟我又有什么关系？！

１４

我想了很久。我心里似乎装满了她。但这不代表什么。我狡辩吗？她怎么想呢？我在她心里只处在一个晦涩的角落里吗？

无意中看到她的笔迹，心竟然会这么痛。心痛，为什么？有理由吗？有什么理由呢？

１５

知道吗？我愿意为你的快乐付出我的痛苦。

１６

寒假悄悄降临了。在列车上老想着她，有种再也见不到她了似的预感。

很想她。分别才几刻钟？唉真是没治。毒瘾似的。

忙给她打电话。没人接。心伴着话筒里的空响一点一点失落下去。

有时候，喜欢和喜欢是不一样的，爱和爱是不一样的。和她在一起是那么自然而真，我连半点想法都没有——那是假的……但至少真的感觉自然而真……

她会不会等我电话呢？她会不会也怅惘呢？

１７

今天早晨，睁开眼，第一个想到的就是你，知道吗？

总该到家了吧？路上挤不挤？

我对着虚空问。

１８

“这来自遥远的、孤独的角声打在人的心坎上，说不出的熨贴而又凄凉，像一个多情的幽灵独自追念那不可唤回的渺若云烟的以往，又是惋惜，又是哀伤，这样充满了绝望和依恋，在薄寒的空中不住地颤抖。”

多么美妙而贴心的句子！

１９

天天晚上梦见你，你知道吗？还没有谁能闯入我的梦境这么多次，特别是一个女孩……

２０

漫无边际的孤寂与无聊。

开学的第一天。无端的烦躁与郁愤。仅仅缘于她难以捉摸的态度吗？

思来想去，曾经所向往的一切又算得了什么呢？

弃了吧！一切都弃了吧！

２１

天上掉下来一个霹雳。万煎攒心。

我不想掩饰这种痛苦。为什么！你说你让我猜你的心吗？我够透明了，怎么会让你猜我的心呢？我倒是猜你的心猜得好累好累……太累——我几乎要表白了，可你突然告诉我这么多……

我没有喝酒但已酩酊大醉。

还没有开始已经难忘。结束的刹那，我才知道，不久前的那一个个日日夜夜中的我竟是在进行初恋。

…………

我不敢相信，也不愿相信这一切会结束。真的希望你能告诉我：那都是考验你的！嘻嘻！

我会快乐的上天摘星星。

２２

我大哭一场。许多年来的第一次。

然后，跌跌撞撞地对电话中的你说了两个字：谢谢——

不伦不类。谢什么呢？

然后一边交电话费一边泪涛汹涌。

为什么要笑着开始哭着结束呢？

这是我的初恋。短暂的初恋。充满了美好的初恋。到了结束时才知道是初恋的初恋。结束了。

我现在可以对你说我喜欢你我爱你了可一切都没有用了。

我努力让你写给我的那些字躲过我的泪眼，可那些字还是被淋湿了，模糊如风中的芦苇……

２３

和和的春风中，碎得像玻璃。

我终于在电话里吻着你的气息，啜泣着说：“……我想对你说……我……我喜欢你……”

我可以从她的声音里感受到她的欢喜。

清寂的操场因为你的存在而变得丰满。你突然挽住我的胳膊。我似乎变得很僵硬。你不习惯吗？你说。我吞吐着说：不，……不。然后低着头慢慢走。你轻轻抽回手，我反而又不习惯了。终于，我咽了口滚烫的的唾沫，抬起眼睛说：我可以，握你的手吗？你愣了一下。“我的手很凉呢……”你摘下手套。真的很凉。可我的手热着呢！你说：“你为什么不早告诉我你喜欢我呢？”“你没有给我机会……”我说完了就后悔。机会怎么可以待别人给？你却说：“也是。”

２４

下午的阳光白惨惨的。

我一边哭一边笑和她谈。什么都谈。

她没有哭。

晚自习后，她走得那么早。似乎是因为我。我追上去。发现她并不太讨厌我。我说：“你为什么走那么早？是不是因为我？”她否认。我轻声说：“你不在，我就感觉很空。你在那儿，我就什么都不想了。”她笑着说我傻样。我说，什么都说了，我感觉……很空……她说，我早就叫你别说那么多。

她说我回去了，你走吧。

我驻足。她疾走。

踌躇了一会儿，我大步追上去，拉住她，对着她淡淡的神情说：我不会放弃，否则我就不是男子汉。我会等你，一直等你……

她挣脱我，走去，又回过头，冷冷地说：你不用等我。

２５

为什么要告诉我你曾经希望我追你呢？你还说你写给我好多表白信可全撕了……

这就是爱情吗？爱情都这样吗？

２６

应该彻底放弃了。

放弃什么呢？对她的那份爱吗？不知道。真不知道这短短几个月产生的是什么。我不过是个无知幼稚的替身呢！可为什么割舍的时候，心会那样痛……

她喜欢我。如果她没有骗我的话。但是并不爱我。

她有另外的人。或许不是真的。但无法怀疑。我是个不会游泳的人。她把我拉下了水，然后自己游走了，然后站在岸上对我的困境表示怜悯，然后来救我……

是这样吗？不，不是的！她不会这样……即使真的如此，我也不会恨她，她对我这么好……我还奢求什么呢？

付出了一腔真情。心很痛，很累，但不会后悔。

我现在可以说我喜欢你我爱你了。虽然没有结果。

２７

我真是爱的一塌糊涂！你太刻毒了！你害得我好苦！我陷进了三个月，竟会这样！你若让我投入三年，我会杀了你！

２８

不知为什么，她是那么不开心，似乎有许多话要说。

我以为她不喜欢我在她身边，朝前紧走了几步。她突然说：你走在我前边……我难受……

我退回来，和她并行。

她是个怪怪的女孩。真有些看不懂。心很乱，很难受。为她的乱而乱，为她的难受而难受。我是在不知不觉中将我的心捧给了她，我的心只会为她而痛。爱她就必须离开她，这或许就是真爱的表达吧……

２９

天哪！这是梦吗？我成了天底下最幸福的人。

她为什么会有这么大的转变呢？

真想知道。但不敢问。我怕问过之后，一切会化作恍然一梦。

晚自习后，我独自慢慢走到楼下。她出现在我身后：“你在等我吗？”

踩着月光绵绵地走。她低着头，绯红着脸。

我说，你想什么呢？为什么这样不高兴？

她含糊其词。

我说我现在什么都不想了，你还想什么呢……

“想你。”她突然看着我，说。

…………

３０

是梦，总归要碎的。

她又写了一些东西给我。头轰轰的。到处找她，似乎永远见不到她了。是她要我今天晚上陪她的。可我找不到她。

３１

绵绵的月光造就绵绵的夜色。他一阵子那么温柔与脆弱，一阵子又那么残酷而无情。我们把泪水流在彼此的脸上。为什么会有这样的结局呢？

她说她喜欢我的单纯，问我喜欢她什么。

“不知道……什么，都喜欢……”我说。

她嫣然一笑，偎依在了我怀里。

她说真想就这样走一辈子，什么都不用做，什么都不要想……

我感觉自己被置入一个亘古洪荒的旷野。

我说，并不是必须得到的爱才是真爱对吗？我常常想……

你想什么？她抬起眼睛。

我常常想，我的今后，再也不会有哪个闯入我世界的女孩像你那么幸运了……我在不知不觉中把我的整个一颗心掏给了你，而我还不知道……

整个世界只有我们两个人，却显得很拥挤。

她突然停住，在我的脸上印下了一个凉凉的吻。

不知为什么我会泪流满面。

对不起。她说。

不！你没有对不起我！没有没有没有！

她决绝地离开。

她的身影一点一点消融在这绵绵的夜色。

-全文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