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208室是有许多奇人趣事的,现写下,以作日后纪念之用。
——题记
班长是我们舍起得最早的,往往是我在梦中张开眼睛,他那边已是人去床空。不但如此,他还是睡得最迟的每夜加班加点,手电不死掉,他就不睡觉。我很奇怪,他迟睡早起,一个晚上才睡几个钟头,够吗?于是,我和几个同学聚在一起讨论研究。我怀疑他是机器人,但这个结论很快被推翻,因为班长每晚都要去拉屎。最后,我们只好放弃研究,很多事情是连科学也无法解答的。
直到有一天,我们才找到问题的答案,原来班长常在课上睡觉。课上睡觉班长有绝活,他不像常人那样伏在桌上,而是坐着,只要不打呼噜老师极难发现,这样就为他赢了许多宝贵的睡觉时间。班长曾自豪的说这是他的独家绝学,是他几年刻苦研究的成果。于是,我拜他为师,他传授我秘诀,要我照做。我努力了半年,没成功,不是睡不着,就是一个劲地点头(那个时候老师说我上课专心多了)。我就一直在思考一个问题:班长到底是何方神圣?练就这般神功?
我们班绝对是阴盛阳衰,名列前茅的都是女生,这使我们男生很没面子。班长曾为我们男生挽回过一次大面子。那次月考,他身披战袍,单枪匹马,勇往直前,终于杀进了前五名,而且是地二名。但终因寡不敌众,在期末考中,被众女生一脚踹出前五名。可怜我们男生,更可怜我们亲爱的班长大人,为了男生集体荣誉,战死沙场。
伟子其实还有一个名,叫妹子。但这名字不是谁都可以叫的,只限于他的几个最要好的朋友。有一次,我自做多情,亲切地叫了他一声妹子。结果被他一声吼,我吓得流下几厘米鼻涕。这证明我不是他最要好的朋友。伟子就这么一直叫着。
伟子最近上网不断,交网友无数。为了上网,他省吃俭用,省下的钱可以给网友打电话、通信。他常钻进我的被窝讲他在网上的传奇故事,讲得我心头直痒,恨不得也去泡一回网,但一见自己瘦如猴子的钱包,想还是省了吧。
有一阵子,我们舍流行吃一种食品,大家管它叫“辣的”,一毛钱一片,物美价廉,伟子热衷于吃这个。每晚,大家每人出一毛,派他去买。他便腾云驾雾去了小卖铺,再飞檐走壁回来,手里是一大包战利品。然后说小卖铺有好多女生用怪异的眼光看着他买东西,惹得大家狂笑不止。之后是分食品,一人一片。发的最后,还剩半包。原来伟子一人买了一块钱。
阿活是那种凡事跟人讲道理的人,而且道理硬得有如他身上的一块块肌肉,比什么“没有共[chan*]党就没有新中国”、“只有社会主义才能救中国”等伟道理还要硬上几倍。只可惜同学们的觉悟还没高到那个层次,一听阿活要讲他的伟道理,拔腿就逃。每当这时,他便爬上我的床铺,和我海侃人为什么活着?人生的意义何处?然后,我对自己的前途充满了信心。
阿活无疑是舍里最强壮的一位。大腿粗壮得令人生畏,活像两只大水桶。阿活臂力无穷,可以轻而易举地拧断一般人的大腿。所以,“胳臂拧不断大腿”得改改了。阿活的家常便衣便裤是背心短裤。我怀疑他这是为了更好地展示他那发达的肌肉。
文铃是理科班转过来的。高一时,我问他为什么要读理科?他显然与众不同,严肃道:“因为我的理科比文科差!”我摸摸他的额头,没有发烧,想他一定有毛病,可怜地对他说你不要拿你的前途过不去。
高二下学期,他的神经病可能好了,便转到我们文科班来,又和我同班。有人说他是冲着我班女生来的。对此,文铃很有大家风度,或者说有猪皮那么厚的脸皮,只是轻轻一笑,笑得像个白痴,然后是“轻轻地我走了。”
文铃一进文科班,就荣任要职——男生208舍的舍长。在宿舍,他说的最多的是:安静,快睡觉。据我半年来的观察,他说这句话大多是在他个人要睡觉的时候。
文铃是唯一主动和我谈文学的男性同学。在我当上文学社社长后,他的主动性更强了。这让我悟出,谈文学就像谈恋爱,只有当你成名后才会有更多人和你谈。
老良是那种看上去很老实,却很不老实的家伙。这是大家长期考证的结果。老良平时沉默寡言,一旦说话,不得了,那是语惊四床。大家被震起床,抬头四望,满脸惊讶,问:哪位神仙言此真理?每当这时,老良便傻子似的笑着。
老良有恋床癖。一到周末,他便整日整日地躺在床的怀抱里,不忍离去。我就怀疑他大概吃喝拉撒睡都在床上。
矮桃来自富贵之家,有钱得很。财大气粗,因此开口闭口粗话。矮桃一身名牌,很爱炫耀,这没什么奇怪,人之本性。因此,我在他面前顿显寒酸,因为我穿的都是便宜的要死的且穿了好几年的衣服。
矮桃是班上的活宝,很能搞笑。自从我当上社长后,他一见我就亲切地问候我,叫我社长不断,并和我热情握手,美言不断,让我受宠若惊,正要表示不敢当,他却说我是男女混合舍的舍长。我正要重拳出击,以表愤怒,不料他却理直气壮地反问:难道你文学社没有女生吗?我无话可说。
-全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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