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我迷恋起咖啡那微苦香浓的味道。但我喝过的总是超市柜台摆的那种速溶咖啡,或是偶尔与同事们去西餐厅喝那种可以敞开胸怀尽舒淋漓的那种(天知道它的纯度有多少)。

星期日加班到中午,应邀来到咖啡厅共进午餐。第一回只我们两个一起坐在咖啡店在七月天气燥热的连蝉儿都懒得鸣叫的中午,走进带有空调,且客人稀少的店里,坐在靠墙边非常安静的位置,面对面坐着近在咫尺,很是拘谨,不一会儿,服务生表情亲和的端来了两杯现磨的咖啡,那香浓的味道袅袅飘来,感觉味道好极了。

看着服务生熟练的摆好托盘,放好杯子,托盘边摆着一把小勺,虽然我像刘姥姥第一次进大观园般傻冒,但也稍懂程序,用小勺在两个盛着伴侣和糖的瓷罐中各挖两勺放进冒着热气的咖啡杯里,然后用小勺轻轻搅动,不敢像平日里放肆的狂喝,只是用那袖珍的咖啡勺小口的吸溜着,他把塑封的如果冻包装一样的东西(那一定是鲜奶)倒进我的杯子,并小声的告诉我,那勺子不是用来喝咖啡而是搅动用的,喝咖啡要端起杯子,小口呷着才能品出味来,听后我偷偷窥视两侧无人看我,便放下被旁人看了耻笑而忐忑不安的心。我拿起喝汤用的大勺子喝咖啡,稍觉苦味偏重,他又在杯中加了勺糖,喝着只觉着甜甜的,竟一点苦味也没有,他一定在心里偷乐,我真是老土竟然用这种怪异的举动来喝这杯价格不菲高雅有品位的东西。我却不在意,只要别让其他人看到笑话我便罢。

店里很少有人走动,耳边飘来轻柔的音乐,但听不出是什么曲子,就这样温馨的窃窃私语,这情景恍如隔世(这种氛围真的离我太远了),我们的谈话从初见面时的印象,到相识相知(其实知道的很少,充其量只是相识),从红颜知己到这个词的由来,从古到今这个词背后所演译的故事,说了许多平日里不敢造次的话,时光悄悄的过去了许多,他娴熟的为我在面包上抹好番茄酱递到我手中,只这一刹那便拉近了我和他的距离并有一种油然而生的亲近感。我在慢慢咀嚼却无滋无味的吞咽,全部的注意力都在听他说话,很爱听,很想听。真的好想在这一刻让地球停止转动,让季节没了冬秋夏的愿望。

夜晚,当我躺在床上,从窗帘没拉紧的缝隙中望见夏日的夜幕“月儿上弦”明亮弯弯,真的像眼睛,辗转难眠,我想快快入睡却一点睡意也没有,许是中午那杯虽然味道变了,但实质的东西仍没变的咖啡因在作梗。

我在想,自己现在是否已经还是循序渐进的在犯着一个美丽的错误,都说繁华背后是萧条,美好背后是痛苦,我是不是在步着亘古以来人生舞台中那个人们都不愿扮的角色的后尘。想了许许多多,直到眼球有些干涩有了些想睡的意识,但仍想着中午那杯咖啡,如果他不再加那勺糖会觉更好。咖啡没了苦味,那醇香就觉得淡了,想着想着便在恍惚中睡去了。

本文已被编辑[冰雪落樱]于2005-8-17　22:56:16修改过　

-全文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