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怎么回事我借钱给他的事一下子好多人都知道了。而且都是在和我独处的情况下问我“排长,你借钱给他了?”我说是啊,怎么了?“没什么,反正跟你讲一下,你刚来部队,对部队不是很了解,有些事不能太相信”他没有把话说的很清楚,但是我能听出点意思来。我说知道,谢谢你。
一个人这样问我也许还没什么,好多人如果这样问那就不是简单的事了。我警卫班的老乡也问我是不是他借我的钱了,我说是。然后老乡说不能太相信身边的每一个人。然后说了一通,最后还说了一句让我感觉悖论性很强的话“排长,就连我和你说的话你也不能全信,害人之心不可有,防人之心不可无”。然后就是在站夜岗的时候,和同一岗的人站,对方又问了我同样的话题。然后就象我诉说了好多关于班长的借钱的事。原来班长欠着这个单位里好多人的好多钱,按理说他的工资应该能支付他的开销,但是每个人他都借,多的几百少的几十,最重要的是一般不还。好多人因此和他反目。就是司务长那里还有他的帐目,提前支取工资。我说不出话了,就是怎么也不能把班长和传闻中的他放到一块。我在想,不管怎样,他对我是不会这样的了。于是我进军营好多人教了我这样一堂课:不要轻信别人,不要相信身边的每一个人。与当初进部队时那些干部对我讲的部队是个大家庭,是个火热的火炉,战友战友亲如兄弟,官兵情深形成强烈的对比。
我觉得自己被愚弄了,被强j*了。我多少次告诉自己,不会的,他人这么好。我不能轻信大家的话,时间会说明一切的。但是从此以后,每天再看到班长总觉得他怪怪的。也许是因为借了钱,他对我好象也不象以前那样走的很近了。我也没法找话和他说,就这样不痛不痒的相处着。
我想不管怎样,时间会把一切剥开了给人看!
时间长了,单位里的新闻又不多,新奇的事也没有,所以我这个从地方来的大学生“帅哥”很快就被大家认识了,大家从一开始见到我就盯着我看,到后来渐渐的认识熟悉并打招呼,我感觉大家对我印象挺好的。但是他们总有一种淡淡的替我惋惜的神情。我知道,但是心照不宣吧。
我和军医走的很近,他叫小曾,名字象个化学器皿的名字,很好玩。人很天真爽朗,从革命老区来的。经历了一段时间后我们都知道在这里不能对任何人讲太多的话,对每个人不能任何话都讲,于是压抑久了我们俩之间就可以互相讲心理话,我们互相发泄着自己的不满,嘲笑着部队的迂腐,开领导的玩笑,开对方的玩笑。
半个月过去了,转眼就是8月1日建军节了,那天在连队吃饭整队前接到爸爸的来信,他在信中祝我第一个建军节快乐!我的眼泪一下子就出来了,怕被人看到我背转身偷偷的擦掉。然后象什么事都没发生一样吃饭。我已经学会了把事情偷偷的一个人藏在心里。
我现在已经很熟练的单独站岗值勤了,可以很熟练的操作所有值勤事务。天是如此的炎热,周围全是水泥路,太阳晒的火辣辣的,战士为了降温在我的周围浇了不少水,可那水一接触水泥地面马上就成了蒸汽,反而让我更热,白花花的路面让我睁不开眼。汗水顺着眼镜框流到镜片上,模糊了视力,然后还浸的皮肤生疼。头发理的很短很短,象板刷,所以叫板刷头。几天下来,看到我的人都说,哇,是你吗排长?几天就黑了这么多?是的,我自己都能感觉到自己黑了,我就开玩笑的说,古天乐一黑成名,我离成名不远了。连夜晚的月亮都让你感觉到晒的慌,所以房间里的空调都开足了,早晨起来的时候,被子都湿漉漉的一层冰凉。站夜岗就难受了,那么凉快的房间根本就不想出来,外面太热了。可是还要硬着头皮出来,要不然别的战友就不能睡觉了,而到自己去叫下一岗的战友时,看到他们睡的那么香又感到多么的不忍心。有一次去叫老杨房间里的人,因为床铺调换,把老杨叫醒了,他很生气的冲我嚷嚷。我很来火。觉得他真不够朋友。以至于后来冷落他,但是他第二天又笑脸盈盈的打招呼。真是没办法。
所以当指导员告诉我让我参加大队的一次关于二十年回望的演讲比赛时我很开心,别人都抄书抄稿子时,我就自己写,这样我可以理直气壮的不去参加劳动。虽然我对那片我们劳动过的小菜地很有感情。
搞演讲这不是小菜一碟吗?但是没想到别的单位都当回事,人员挑了又挑,内容改了又改,还让机关里的干事看了又看。其实我们的指导员也很重视,有一次我实在不好意思别人劳动我在房间里就准备出去一起拔草,班长说别去,你去了指导员要骂我的,你就安心写稿子吧,我说没事的,我不会耽误的,其实稿子我早写好了。然后拔草时指导员一看到我就说,诶,排长你怎么来了?不用你来,快回去写稿子,你要保证拿第一呢。我说,指导员,别,这样来劳动我比较安心,要是整天不劳动然后演讲不是第一那我压力才大呢。呵呵。
本来这次没有我参加演讲,是另外一个据说演讲很不错的战士。他还参加军区的演讲,单位还专车派过去,但是因为他要参加什么学习,所以临时就找到我了。想一想在学校那么多的大场面都当过主持人,这点算不的什么。草是拔了,然后我就可以心安理得的写稿。
期间一个干事还让我们新来的三个写一篇进军营一个月的感想。我写的名字叫《军营生活之初体验》,军医写的是《军营生活体验》,而部队出来的红牌小张写的是《我在部队一月锻炼汇报》,我和军医写的内容有修饰词而且真实轻松,小张写的一是一二是二,条条杠杠很清楚,从单位的光荣历史,到自己肩负的社会责任到自己一个月的训练学习,严肃认真言辞简洁。于是干事把我们叫了过去对我说,哎呀,看的出来你们是地方来的啊,和部队的不一样。你看你的名字,叫什么初体验,那是一个歌手的一首歌的名字,而且你写的内容没有条理,想到哪写到哪。你看看小张写的,标题清楚,条理分明。
我晕,我晕,就因为有歌曲叫初体验,我就不能用这个词了?但是我没有辩解,因为我知道这个辩解也没用,或者没意义。部队就是要求你直线加方块,就要求你统一,正规,你不能有自己的意见,就算有那也得藏着,你不能有自己的行动,方法,一切都的要正规化来。
改了改总算交了差。(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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