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今天早起,所以小文七点就出门了,她慢慢的走着,心想反正时间还早的很。路过那条小巷时,她迟疑了一下,她想起了前天做的那个恶梦,就是在那条巷子,她遇见了一个女鬼,还被剜去双眼,想到这她不禁有些毛骨悚然,这会不会是一种预示呢?算了,她宁可绕道而行,想到昨天那些奇怪的事,她想有些事还是宁可信其有比较好。
然而世界上有些事就是这样,你越不想遇到,它偏偏会发生。
就在小文打定主意,改走其它路后,不知从哪横冲直撞出一个身影,细看之下,那竟然是一个血肉模糊的中年男人,他抬起头,用那死鱼一般的眼睛突兀的瞪着小文,他的嘴角,鼻子等五官全都溃烂得不成型,还有一些浑浊的深色液体顺着他的脸,断断续续的滴在地上,那也许是泥浆,抑或是……小文不敢再往下想下去,她的整个身躯瞬间僵硬。
那个男人一瘸一拐地挪向小文,含糊不清地呻吟道:“救我!救我!……我好痛苦……”
“不!我救不了你,很抱歉……”小文用颤抖的声音说道。
“你……好没良心……见死不救……我好容易遇见看得见我的人……而你竟然见死不救……”小文惊恐地望着他,眼睁睁看着他一步步向自己逼近,却动弹不得。
“就是你们这种见死不救的人,害得我变成这样……我要杀了你……”
听见他这么说,小文歇斯底里地尖叫起来:“不,你要报复,就去找那个害你变成这样的人,与我何干?”
出于求生的本能,就在那张狰狞的脸孔快凑到她面前时,她忽然用尽全力一把推开他,然后没命似的跑开。她一刻也不敢逗留,只有一个念头,那就是:向前跑。一路上她只能听见呼啸而过的风声以及自己剧烈的心跳声,一直到跑到马路边,见到往来的路人,她才放慢速度。到了这里,应该就没事了吧,她心想。然而她料错了,她看见数不清的那些孤魂野鬼,正在路边徘徊着。她这才想起这一带发生的交通事故不少,因此那些人的死状也相当令人触目惊心。天!要是他们全找上自己,那她别想活着走出去了,她可不想成为他们随便哪位中的替死鬼,怎么办呢?真不知道自己以前是怎么走过这段路的,以前……对了,她想起曾经听过的老一辈说的话,人不犯鬼,那些鬼就不会理睬你,只要你当做什么也没看见。她深深吸了一口气,鼓起勇气大胆地从一个鬼魂身旁走过去,她能感觉到那个阴森的鬼正对她虎视耽耽,但她还是装得若无其事,一副目不斜视的样子。那个鬼果然没理会她。
好容易到了学校,她这才松口气。坐在教室里,她心乱如麻,心中思索着为什么自己无缘无故会看见这些东西,要是说她有阴阳眼,那她为什么以前没看见这些东西?脑海中似乎隐约有一个头绪,却又怎么也抓不到。该怎么办呢?她想要是再这样“惊喜不断”下去,难保她有一天不会发疯。她不过是个普通的女孩子,遇见这些事情自然会感到害怕。
“雪而,宁子,放学我们一块走好吗?”小文不敢再继续一个人走回家,她想找人壮胆。一路上,雪而和宁子有说有笑,唯独小文一言不发。
“怎么不说话?”宁子拽拽她的书包带。
“你看起来似乎很……不安,怎么了?”雪而察觉到小文的不对劲,问道。小文叹了口气,她实在不知从何谈起,总不能说就在她们谈话期间,三步远外的电线杆下正有一个……断头鬼吧!小文心里一阵阵作呕,她安慰自己没什么,就当它是空气好了,她自嘲的想,看多了就会习惯了,搞不好自己以后可以去念医科。
“你们信不信世界上有鬼?”看到那个断头鬼走远,小文这才开口。
“鬼?世界上怎么会有这种东西呢?”“就是啊!”雪而和宁子说道。
小文苦笑道:“那万一有一天你们看见鬼,你们会怎么办?”
“哈!如果有鬼敢靠近我,那它就倒大霉了。”雪而不以为然道。听了这话,小文想起昨天上学时把雪而撞倒的那个黑影,搞不好当时那个人真的是名副其实的冒失鬼?
“不过听说有些人真的能看见那种东西,还有不满三岁的小孩子,也能看见那些不干净的东西,也不知是真是假。”宁子说道。
“那有没有一种人,本来是看不见这些东西的,可是有一天突然看得见呢?”小文问道。
“这我可不清楚,毕竟我又没见过,你不妨去请教那些见鬼见到习以为常的人。”宁子开玩笑道,可惜小文实在笑不出来。
就这样走着走着,前方出现了一个算命的摊子,本来小文不以为意,然而经过那个摊子前面时,算命的老头却叫住了小文。“看你印堂发黑,想必最近你诸事不利吧!”
雪而在小文耳边悄声说:“那老头一定是在骗人,我们快点走吧!”小文却有几分犹豫,老人又说道:“你近来是否经常遇见那类脏东西?”
小文心里有几分诧异,上前问道:“你怎么知道?有什么办法让我可以不要再看见那些东西吗?”
老人细细地打量着她的脸,然后开口道:“办法不是没有,你身上有件东西被借走了,你只要把那件被借走的东西找回来就行了。”
“东西?我并没借人什么啊!”
老人摇摇头道:“你自己好好想想吧!我帮不了你,切记!今后不要随便把自己的东西借出去……”
回到家后,小文把自己关进房里,思索起那个老人说的话来,“不要随便把自己的东西借出去……”究竟自己什么时候借人东西了,她怎么一点印象也没有啊!那到底会是什么东西啊?她觉得好累,今天整个人一直处于精神高度紧绷的状态下,就像调的太紧的琴弦,一不小心就快断了。她往床上一倒,很快进入梦乡。(待续)
-全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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