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如何的用心思去勾画,才不辜负手中的笔,记下这所有过往的岁月。哪怕一朝一夕,也是生命中的印痕,在多少年后,回首,不成为一片无言的苍天,除了寂寞就是空白。
而成为文字的东西,都是当时的一草一木,无声中动情的。还记得写下的时候,默默无言任无边的旷夜拉开黑色的大幕。我在幕里,心思却在幕外。人与黑夜,相看无穷。对于我,无法逃脱。无法逃脱的还有我的文字。
如生命的河流逝,有些事,已经记不得了。不是当时就想忘记,而是沉浸的太多。一颗心如何装下这沉重如生命的过往?而当时,与我一起当作故事中主角的人也在生命中一起流逝、淡忘!
而成为碎片的文字在多少年后重新翻过,惶如隔世。如果可以,在心中筑一座坟,今夜里埋葬。留几页不能触及心痛的,用最后的一点激情点燃。如此,在祭拜之中,看过往成灰!
所以,在珍惜文字的时候,我觉得文字也只是一种符号。多少年后,看,有几页是真,又有几页是假?或者真与假之外,再分出浅薄和厚重。
而今夜,我已用心!室内漂白的四壁注定我形单影只,室外,一叶百格的窗棂,将七月的新月分割。这样的月下,喜鹊可记得到银河搭建鹊桥,让那一年隔河相望的人在今夜,执子之手?
多少年前,到今夜,我明白望穿秋水的含义。只是秋水在人间,总是一种冷颤到心的清冷。而头顶的这条银河,是否也有四季?如有,这秋日的季节,鹊桥一相会,他日分开,更恨执子之手却不能与子偕老!
暂且只相信,今夜有缘人相见,天下有情人终成眷属,如是然,我心可喜!曾经想过:因为五百年守候,这一世可以擦肩而过;又因为无数次擦肩而过,你在离去的时候偶尔回首;因为这偶尔的回首中,你看我思念成病;又因为这一回眸,我知道了什么是懂得。或者因为懂得而怜悯,因为怜悯而心痛。
我只静坐,在你远去的时刻。夜夜,相见是欢,去也是欢。离或者聚,我相信是缘!如何的求得,人世的轮回劫难,让我在西湖的三月,借铁骨的伞,给你孱弱的身体撑起一片晴天?
如然,只让心思放飞,沉沦或者寂寞,只是一个人的暗夜,过往无法追回,多少年也习惯,不再空空追忆!只看这淡淡的新月在中天,一痕月影照远近高低,青山如黛,秋水一抹。
依然记得,旧年的七夕,我还小,在葡萄架下,在故乡的西窗前,听妈妈讲久远的故事。故事的主角是今夜鹊桥相会的人。那时候,抬头看天,天如洗,无知无觉中睡去,夜半醒来,似是听到月下的偶偶私语。醒来,总是更多的惆怅,为这一份一年等一会的相逢,为这相逢后的离去,如何舍得?
舍得?有多少次失去后才明白,宿命里注定的东西该有的迟早会有,如无,强求又如何。哪怕,在不舍中勉强得到,也是一种苍白无力的维持,终有一天,在最需要时失去,那时心痛,也总是无可奈何。风吹雨打,总是入心,更是有刀刻,在心划出一缕缕永远无法弥合的伤痛。
而以身体作为内心的外壳,能够包裹的只是一个形体,血脉在动,周而复始的动静流动。有多少可以冷暖自知,有多少可以装作淡然。如果不能,索性,学会放弃。是爱、是痛,以某一个形体。当作,赠人玫瑰,手留余香!
但是,一枝一叶总还是关乎人情,要不,驿站外谁会折柳送客,又说:江南无所有,聊赠一枝梅。在这之中,我更在乎一衣一衫、一粥一饭的恩情。愿意用一生去回味,去感受,哪怕到衣衫褴褛,我也用这一身皂衣描白布衣的神情,如果没有谁陪,今夜里醉卧山岗,暂陪青山。
抬头看,月移西天。新月如勾,天如水,干净、冷清。当时间的刻度晃过时、分、秒的重叠,昨天已过去。守候一夜,竟然不能把这七夕的脚步留住一刻。只问你,这过去的一刻,我对你的嘱咐你可收到了吗?明年的今日,你可否依然记得?
只在今夜,默默的坐在黑夜的暗影,看窗外树影淡淡。要不无言,要不,让我面对这所有的寂寞,反正我已经习惯,只要你面对每一天的快乐,快乐之后是没有寂寞的幸福。
后记:全把这一篇散乱的文字当作应和小木偶的《沉沦如今夜的月》,因为喜欢她文字中一种忧伤和空灵。
更是要把此或者文字中无法表露的送给喜欢这文字的人和曾经有缘一路一起走过得人!
本文已被编辑[烟雨琳静]于2005-8-12 1:59:43修改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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