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天。阳光穿过大气层直射到地面上,地球被晒得发热发烫象一只刚刚煮熟的鸡蛋冒着热气。世界是特别的明亮。暴露在光天化日之下的各种各样的大大小小的树木上长满了绿得出奇的叶子。有的是深灰绿色,有的是淡嫩绿色,有的叶子上闪烁着白光。
这时,当人的各种感官都在高温下被钳制住时,只有视觉在几乎没有任何佐料的掺和下,孤独的品位一种美——目光从树叶上移动到天空,那无边无际的浅蓝色为主的天空上镶嵌着几朵形状不规则的白云,那白云白得可爱纯纯的不带一星半点杂色,让人产生出一种身处英格兰绿草原的激情和遐想,草原上是一望无垠连绵不断高低起伏的清一色的密匝匝的草,你身后是一座古旧的城堡,或者旁边还有一位身着十九世纪那种落地长裙的艾玛姑娘,抬头仰望天空是怎样一种心绪……那白色区域的中心有一块黄白色的东西使人满眼发花,昏昏沉沉恍恍惚惚中头脑里形成一个朦胧的概念——太阳。
当然所有的一切都在它的笼罩之下,水泥地上泛着灰白斑驳的颜色,几束漫无目的的鸡冠花顶着鲜红丰盈的冠子笔直地并排站立在篱笆边沿的一条直线上,篱笆内青涩的葡萄躲藏在被晒枯的叶子上。葡萄藤在一课桃树的树枝上蔓延,树上结满了红脸青脸的桃子。瞧!那边树丛中,光与树与影形成一幅写实的风景画,画的底色是深黑色的,主色是青绿色,树梢上是镶着金边的淡白绿色。颜色很简单,关键是画笔的选择。让我们来看看这些笔吧!这儿有后印象派大师高更的画笔,他孤身在塔西提岛上画的那些有风景的人物画就在这儿,他会把树叶画成红色,把一棵树画成一个苹果。这儿还有梵高的画笔,他把天空画成五颜六色,把树画得象长长的头发一样飘逸。毕加索的笔也在此,他的画缺乏逻辑不合常规的想象力象一个孩子的胡乱涂鸦。
一个正常的景象到了达利笔下会变得奇形怪状惊秫骇人。这些后印象派和超现实派的画笔太主观了,它们画出的都是作者主观上对事物的印象幻觉梦意识等,而不是像福楼拜所说的真正客观的景。我们可以借用一下比利时画家马格利特的笔来画这幅风景画。他的笔能惟妙惟肖的画出真正的景,有时比真实更明亮完美。画完后我们不忘给此画取个标题,叫《错误的树木》或《这不是风景》。正当我们绞尽脑汁的为视觉找寻理想的画笔时,听觉有意见了——夏蝉在莫名的树枝上隐藏好自己的身躯后,将声音做成刺耳聒噪的类型单调的播放。还有怪听的鸟叫声,马路上机动车辆的轰轰隆隆的声音以及人发出的各种声音电视里的声音狗叫声等等等等都与蝉声一起不假选择地注入你的耳朵。
在这种状况下,你就享受你的听觉吧!让我们在看看嗅觉和触觉。室外空气在热度下膨胀变薄,吸进鼻孔,有些窒息,或者在室内呼吸一些快速流动的气体,只能在口腔中变换着气体,很难进入肺腑。用手去摸一下被阳光晒过很长一段时间的石块表面,这便是触觉。光纤似细针一般扎入你的肌肤。这时触觉既没有视觉一样赏心悦目,也没有听觉那样种类繁多,与嗅觉一样被一个热字局限住了。在这种情况下,心境来了。你瞧它榻头歪脑无精打采的毫无半点生气。看过一眼,我们已不忍再看,它被忽视在一边。倘若他此刻开口说出一句勃郎宁或哈代的诗,我们一定疑心自己的某根神经搭错了。
但若真说了,在这种气温下,其中的一切新鲜一切水分都被耗干,变得像枯枝一般落在不显眼的树荫下,即使偶尔不小心脚踩到它,也只是清脆地响一声后裂成两半。也就是说心境这时只是凋谢了的秋叶,似愁非愁地装点着氛围。双手一推,“一切让开,让骚动舞蹈吧!”灵魂在说。——这只是白日里,到了晚上,余热未尽,天上闪烁着些亮光。
一种吸血动物用他们特殊的行动来证明它们被忽视的存在和生存的意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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