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二、土塘里孽龙作怪　会仙岭妖魔丧生

至元四年，祥可十九岁。

前两年，祥可看到本乡常闹旱灾，就在曾家岗大潭养了一条小龙，意欲等它长大些，用它来兴云布雨，降洒甘霖，解除旱情。

不料，这条孽龙养了两年以后，竟背着祥可到蒲塘村西北20里的会仙岭脚下一个吴姓小村——土塘里村兴风作祟。开始还只是糟蹋些庄稼，偶尔偷吃一二头牲畜，后来，胆子慢慢大了，便变化成耀武扬威的富家公子，想方设法威逼利诱长得漂亮些的村姑，却没有得逞。

一计不成，又生一计。一天，它又变化成风度翩翩、温文尔雅的书生，去诱骗一个迎面走来的村姑。它缠着姑娘自称姓龙，是本县主簿的外甥，寄居舅舅处，正在攻读诗书，准备参加来年乡试。今在邻村作客，路过此处，看到姑娘花容月貌，不免心生爱慕，愿与姑娘缔结百年之好，还望姑娘体谅小生的一片痴情。这个叫菊秀的姑娘被他甜言蜜语所惑，对他颇有好感，慢慢同他搭起腔来，说了些家常话，然后羞答答地走了。这龙公子喜得心痒难抓，第二天，又对菊秀大献殷勤，约定晚上再出来玩耍。到了晚上，两人坐在月光下的草地上海阔天空的闲谈，谈着谈着，他慢慢靠近菊秀，情不自禁地将姑娘揽于怀中，一只手蛇行般的伸进姑娘的内衣，灼热的嘴唇随即贴向姑娘的樱桃小口，……姑娘一阵颤栗，忙用无力的双手推拒，口里喃喃着不要不要，可还是被他硬将汗巾解开，成就了好事。事毕，又山盟海誓、信誓旦旦地向姑娘保证，要娶姑娘为妻。菊秀信以为真，对他百般恩爱，从此夜夜幽会。

这样过了月余，龙公子觉得玩腻了，便把目标悄悄转向了另一个叫金花的姑娘。可金花软硬不吃，就是不上钩，龙公子无计可施，就趁一个风高月黑的夜晚，潜入金花的卧室，强行将金花奸污了。看看第二天没有什么动静，龙公子一颗忐忑不安的心方才放下。转而一想，这么容易就可得手，省得去花几多冤枉时间谈情说爱，既简单又没有麻烦，这岂不更好。如此一来，便拣有姿色的村姑村妇夜夜奸淫个遍了。

随着奸y*妇女的次数不断增多，龙公子觉得自己精力有些不济，便想借吸取童男童女的精血来补充体力。于是，他在土塘里村的大祠堂里趁机传出话来：“我是这里的山神，你们土塘里村要在三天之内送上一对童男童女来祭祀，否则，你们就要大难临头！”

族长听得这一传言，吓得六神无主，忙召集村里长者来商议，可商量来商量去也没有个好办法，最后还是决定选送两名童男童女去祭祀。孩子被选中的家庭，其父母家人哭得死去活来，痛不欲生。

谁知，一月没过，又传出话来，要继续送两名童男童女去祭祀。这样一来，吓得那些村民有办法走的，便举家搬迁；没法走的，便惶惶不可终日。这次又不知选到哪家的孩子，村民们害怕，便陆陆续续跑到蒲塘铜峰古庙去烧香拜佛，祈求神灵保祐，千万别让自己的孩子被选上。

一时传言四起，闹得沸沸扬扬。

祥可听到后，大惑不解：何方妖孽，竟要童男童女祭祀，待我去探个究竟，看是如何？

祥可来到土塘里，见过族长，问及事情原委，族长锁着双眉，告诉祥可：“唉！不知哪里来的恶魔在此作害。开始是不见些猪牛，后来隐隐听到有姑娘妇女被奸的传言，再后来就要送童男童女祭祀，才不到一个月，又要送童男童女祭祀，这样下去，怎么得了？”

祥可说：“大伯别怕，待我去会会这个妖怪！”

族长说：“这怎么行，不要弄得你去害了性命！”

祥可说：“不要紧，我自有办法！”

在祥可的一再坚持和要求下，族长只好用乘轿子，把祥可遮盖得严严实实，抬至祠堂里。

子夜时分，一阵狂风夹着砂石席卷而来，风过处，飞进来一条黑龙，张着血盆大口，用前爪掀开轿帘，正要吞噬供品，却看见祥可端坐其中，顿时大惊失色，掉头便溜。

祥可眼快，怒喝一声：“孽畜，原来是你！往哪里走？！”疾步跃出轿子，提着宝剑，追了上去。

孽龙窜至会仙岭上，祥可随后驾云追来，双方各施法力，展开激战。只见那孽龙口中吐出一串火球朝祥可袭来，祥可祭起宝剑，对着火球刺去，“轰轰”的几声巨响，火球爆炸，炸塌了山岭一角。孽龙见火球被破，又摆起巨尾朝祥可扫来，祥可避过，一把抓住龙尾，踅了一圈，朝山岭甩去，只听“轰”的一声，山岭北部陷了半边。那龙怪吼几声，再扬起利爪向祥可抓来，祥可挥起宝剑，一剑剁去，削掉了孽龙的左爪。那爪子掉落下来，即时化成一块带爪印的巨石，留在会仙岭上，现在犹有遗迹。却说那龙疼痛难忍，返身窜入云端，天空顿时电闪雷鸣，乌云翻滚，下起了瓢泼大雨，祥可朝天上拜了三拜，喊了声：“太乙真人助我！”那龙便“呼”的一声从云端里栽了下来，祥可赶上，正要擒拿，那龙又忽然化道白光逃遁了，祥可迅速朝白光飞去，……这样斗了三天三夜，直战得天昏地暗，日月无光。那孽龙毕竟被女色掏虚了身子，哪是血气方刚的祥可对手，眼看渐渐有些招架不住，祥可觑着破绽，飞起宝剑将孽龙砍为三截，一截掉入曾家岗大潭。直到现在，在大潭深处还有一块又长又大的石鼓，据说就是那被斩的龙脊的化石。

斩了孽龙之后，祥可回到土塘里村，告诉族长：“妖孽已除，不会再有事了。”

族长要举行隆重的答谢仪式，被祥可制止。祥可带着歉意说：“都怪我大意，没有及时发现这条孽龙作怪，给你们村里造成这么大的祸害，实在是罪过！”虽说是土塘里村有此劫数，然毕竟是被祥可豢养之龙所戕害，为这事，祥可被减阳寿十年，此是后话。

单说菊秀在除去孽龙之后，再没有见到龙公子来与她约会，感到很是纳闷，便来到县城四处打听龙公子的消息。问主簿老爷可否有一个姓龙的外甥，主簿老爷感到莫名其妙，茫然不知所以，他压根儿就没有什么姓龙的亲戚。菊秀一头雾水，回到村里后，越想越不对劲，估计龙公子就是那孽龙变化的，不然，他何以自称姓龙呢？菊秀感到自己已经怀上了孽种，已到了走投无路的地步，无法可想，便悬梁自尽了。

-全文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