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去寻根,为何要叫女红。只是觉得那名字有些诗意,有些浪漫。不由得就喜欢了,而且喜欢做女红。
就我的形象而言,确实不合适喜欢这轻灵秀气的东西,与我这粗枝大叶的模样太不相符。可自从第一次母亲教我绣鞋垫。就喜欢上了,看着自己绣出的那些花草,静静的美丽于那鞋垫上,心里便有万分的满足。起初总是会有些针眼歪斜之处,久了,便会熟能生巧。
见那一日比一日美丽的花草、虫豸、甚至一些小动物,心里居然有几许成就感。虽然知道那鞋垫终究只能是放在鞋里,偶尔在某些有阳光的日子,让别人见识它的精致。仍然会精心的去绣,在于自己那是一种真正的享受。享受着自己制造的美丽,享受着制造美丽时那份平和而恬淡的心境。在那一刻,是什么都不会想的,只想着如何让那美丽更精致一些,更眩目一些。如果在完成之后能得到一声惊叹,那便是最大的满足了。
我想所谓女红,应该包括了做鞋做衣服之类。若说母亲,那是十项全能,什么都会。自小就是穿着母亲做的鞋长大的,直到初中时,我仍然穿着鞋面绣花的鞋在人群里穿梭,那当然也是母亲做的。看着自已鞋上那朵精致的花,常常会忘了时尚两个字。悠然的在母亲制造的美丽里读书。
至于衣服,母亲的聪敏便在我们的服装上体现得淋漓尽致。母亲没有学过缝纫,更不用说什么设计。但自从那台华南牌的缝纫机进入我家,我们的衣服便全部出自母亲之手。春夏秋冬,在于母亲都是游刃有余。
其实在那时节,自己做衣服做鞋无非是想节约而已。但母亲总能够做出与别人不同的鞋子、衣服。母亲的鞋样是全队的模型,可见母亲做鞋的功夫自是超人一等的。不光如此,母亲做的鞋或衣服穿出去总有人问在哪买的。
说到女红,就不能不说到织毛衣了。但说到织毛衣,就是母亲也不及二姐了。想我就是修一辈子也达不到她的境界。如同武打小说中的功力层次,有些人练了一辈子,也过不了关,但有些人天生异禀,可以轻松过关。而我就是那种,喜欢但无法达到某种境界的人。
这也是需要天赋的,二姐仿佛就是那种生错了时代的婉约女子。她的毛衣织得天花乱坠,无论什么东西,只要你看到了,她就能织出来。她儿子,我女儿,都没少穿她织的毛衣。她见了好看的拼图就会用两种颜色的线织成图案,而且她本身似乎对色彩十分敏锐,配色那叫绝。而且只要她看见过的式样,或者她能想出来的式样,她就能织出来。
那织毛衣的针在她手里,可谓是物尽其用。她总可以让那针发挥出最完美的功效。
我的女红虽说在家里是排不上队,在我这一大帮同学中,倒可以说得上心灵手巧了。先生的毛衣和围巾之类的大部分都出自我的手笔。鞋垫也有,绣了玫瑰花的那种。但先生似乎并不认为我比其他人高明一些,反而会挑剔说那鞋垫不好。
当然,这也造就我的一身“本领”无处可施了。只是生了女儿后,拆了一件自己的毛衣,给她织了一套,明黄的颜色,只在衣服及裤子的下摆处,织上一圈黑色的金鱼。
女儿穿着我织的毛衣,那金鱼便在女儿的周身游弋。愈发可爱的小东西,在那份美丽里混然不觉。
-全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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