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知道你舍不得,你已被这绿色深深地陶醉;
我知道你放不下,你已被这眷恋紧紧地包围。
我知道你放不开,你已和这山水相依相偎;
我知道你割不断,你已被这军旗缠住了心扉。
我知道你舍不得,你已被这绿色深深地陶醉,
我知道你割不断,你已被这军旗缠住了心扉,
我知道你挥不去,你已把这星光拥入满怀。
——题自一首军歌
日子过得很快,一晃五年转瞬而去,如白驹过隙。又是一个军旗飘飘、军歌嘹亮的特别节日,又唤起对“星”的向往。
一如五年来的习惯,在一个精致的小木箱里取出一个小手绢包,小心翼翼地打开,将曾经别在军帽上的两枚五角星帽徽郑重地放在手心,仔细地端详,岁月已经模糊了她们的光泽,但色彩依然鲜红,没有一丝擦痕,用柔软洁白的手绢轻轻地、仔细地拭去流年覆盖着的轻微的模糊,努力让她们释放出了昔日夺目的光辉,如同两面闪烁的多棱镜,熠熠生辉。一面镜子里是一双深情而明亮的眸子,亲切地看着我,那是父亲永不停歇追随的目光,是鼓励,还有鞭策,更有期待;另一面镜子里向我绽放着的是永远明媚、慈祥的笑容,那是母亲灿若昨日之康乃馨般的热烈所传递着的厚重的关爱。
还是一如既往地又捧出一张二十一年前的已经有些泛黄的黑白照片,凝眸在照片上的每一个人。四个人都在淡淡地笑,除了我,他们头顶的军帽上,五角星在早春二月清凉的阳光下也闪耀在即将与部队分别的氛围里,此后,有两枚五角星将不再伴随父母亲,我也不再能在今后的岁月里,时时刻刻感受五角星耀眼的光芒了,也不再能以此为傲了,那是五角星的光芒最后一次闪亮在他们的头上。那一刻,刚高中毕业的我突然感受到那是我那么熟悉的温暖而威武的光芒,那光芒曾给我带来多少激动、骄傲、崇敬和憧憬,我后悔极了,我真该听父母亲的话,留在他们的部队,继承他们的衣钵,让那“星”光继续在我的头顶闪烁,继续让我为她自豪和感动。
什么时候开始记事的,已经记不大清楚了,能有记忆的就是父母亲天生就是军人,不能是别的什么人。他们辗转南北,几乎是到了学龄前,才和父母亲真正生活在一起,第一次见他们时,都是三岁以后的事了,听堂姊妹们说,我每次见父母亲,总是要他们的帽子把玩上面的五角星帽徽,还生扯硬拽地把五角星从帽子上弄下来,楞是生生地往自己的脑门儿上帖,弄得大家伙儿忍俊不禁,“星”光一直伴随着我、照耀着我十五年。虽然从上世纪的一九八五年起,帽徽已经改回到五十年代的样子,我忘不掉的还是鲜红的五角星的灼灼光芒。
那“星”光,承载着父辈们雄赳赳气昂昂跨过鸭绿江“醉卧杀场君莫笑,古来征战几人回”、“黄沙百战穿金甲,不斩楼兰誓不还”的豪迈,记载着少年的父辈抗美援朝赴朝参战时血与火的洗礼的辉煌,燃烧着时代军人“誓欲成名报国,休将开口论勋”的激情岁月,收藏着刺刀和短笛奔涌的祈望和平的永恒旋律和血染的风采,留存着“何日平胡虏,良人罢远征”凯旋的青年父辈的刚毅和果敢的热望。
那“星”光,张扬着父辈们“天下虽安,忘战必危”、“居安思危,思则有备”献身国防、建设国家、强民富国的,昭示着军人在和平时期“枕戈待旦”对祖国、对人民忠诚的拳拳之心,抒发着军人“即使是鸽哨录着阳光的岁月,军人的每一个岗位都是战场,最大的幸福是国家处在一个和平盛世”的自豪。
那“星”光,似巨人傲然屹立,在长江黄河波涛汹涌、巨浪扑来的时候,坚守人民军队忠于党的坚强信念,挥退洪魔,坚韧不拔;在大兴安岭野火泛起的当头,以血染的风采高奏一曲曲壮丽的英雄赞歌,用生命摒退火墙,壮心不已;“星”光闪耀,是士兵的渴望,用咱当兵的人的执着,唱支山歌给党听。
这“星”光,是在国防绿的氛围中的庄严守侯和鲜绿的灵魂,是川藏的巍峨,是边陲的绵延,是面对风暴和雪花时的微笑,是匍匐猫耳洞黄砂飘飞时的铿锵,是执行命令时不折不扣的忠诚,是“男儿何不带吴钩,收取关山五十州”的豪情,是“但使龙城飞将在,不教胡马度阴山”的气概,是为人民服务不辞辛苦的侠骨柔情,是用血肉之躯铮铮铁骨书写辉煌的历史、剪裁浩瀚的岁月、播种绿色的希望、演绎无悔的人生的鸿篇巨制,是嘹亮军歌的如虹气势。
这“星”光,是桃瓣作舞的春,是荷花蓄梦的夏,是芙蓉夕醉的秋,是腊梅品雪的冬,是东羲即驾时与鸟儿一起唤醒大地的沉寂,是日薄西山时夕阳一道染红天边的彩霞,是引燃了我们心中红亮亮的憧憬,是酝酿出我们心中绿晶晶的雨线,是无怨无悔的生命丰碑、美的丰碑、民族的丰碑,是永远屹立在龙的传人心中的丰碑!
这是一抹永恒的“星”光,“受命之日,则忘其家;临阵之时,则忘其亲;临鼓之时,则忘其身”,这是厚重的忠诚之光,有了这束光的泽被,我们才能生活得幸福和安详!
-全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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