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有小院,恬如静斋,偶有雅趣,品酌三分,怡然入心。
院外杉树参天入,鸟蝉各鸣一时之秀。绿意葱翠,繁荫点点,掩开重门,入之小院,心旷神怡。
只有一分地,却尽花草密。一一话来,潺潺心动。
铁树稳重而大方,点缀着院子的大半,咋一看,翠眼欲滴。树冠散开,抛心事于天空,品世味于心间。友人说:“它太娇贵,我养不行。”它的叶硕大有力,但不同于松柏,四季常青,也异于杉樟,秋落春长。它是一种很奇怪的树:如冬之太冷,青衫渐黄,叶又不会自动下之泥土,需有人来修饰修饰,有时修着修着就把它们剪成一个个光头,让它们羞上一个冬天;如遇暖冬,青衫依旧翠,那样它们可骄傲了,就来独领风骚。“铁树开花,千年难逢,”这是千年的古训,其实不然。你若对它好,精心照料,不需二十年,花就自来开。花经常年累月厚积薄发,却不漂亮,它不会招蜂惹蝶,却引得人人来睹这千年奇观。大叶上还有一个个针似的小叶儿,那不同于仙人掌的刺,一碰就扎入肌肤,却比松针锐利,刚劲有力。但有时人也挺奇怪,就因它的娇贵,才欲爱它。它永远像个小孩子,调皮可爱,使得整个院子常年生机勃勃,趣味融融。
左侧,种着金银桂各一棵。一到十月份,花缀压双枝,芳香流溢,盈满院内,又流之院外。在清秋的早晨,打开窗子,馥郁香气扑入屋内,打个小滚,又哗啦啦地流开。墙外有人路过,无不停下脚步来深深吸一口,把沉重心事抛,满怀甜蜜地心情走去。有人说:“气味是暂时的,不可留下来,”但这浓浓的芳香却可留之到下个季节来一一回味。等花期一过,只要风轻轻一吹,金银就满地,找个瓶儿来,将这金子银子装入瓶内,傻傻盯着看会,疑是哪个贵人留下的宝贝。再往里加些着料,经过一个季节的酝酿,在冬天做团子的时候洒点进去,那香味就漏了出来,由鼻入心。
右侧的墙角边种着一丛芭蕉,红如火的花,翠如玉的叶。它而且也是可以入诗的,“夕阳红尽楼外桥,雨打芭蕉,泪湿红芍。”“窗前谁种芭蕉树,阴满中庭。阴满中庭。叶叶心心,舒卷有余情。”……在日下,品花之浓情;在风里,酌芭蕉细语;在雨中,听雨打芭蕉,别有一番滋味在心头。
家中小院不像其它地方,需得讲究,它是可以随心所欲的。随便在哪个角落塞点什么,也许就有奇迹出现。
在东北角恳一丁点儿小地,种几个葱头。不要几天,繁繁密密的小葱就透出一个个小小的脑袋,为这小院添上一笔小家碧玉的色调。葱虽便宜,但每次上菜场都要买,那也挺麻烦。这样一种,烧菜的时候就方便了,随用随摘。
水果店里的水果越来越新奇,但也越来越贵,对那些自己小时侯天天可以吃的,现在也成了奢侈品。不知从哪里弄些香瓜的种子,随手一扔,几天后,竟都长了出来。但他长得并不是很快,如果没耐心,是吃不到香甜的瓜的。他们是随处蔓延的,一会缠到桂树了,但铁树是最倒霉的,因为他们不高大,瓜蔓就缠满了他们的身躯。我也几次想把他们弄掉,但一想我等了那么久,就自我安慰说:“就种今年一回,铁树啊,你要坚强,很快瓜就会熟了,我马上就会来拯救你们。”但我一品尝到那甜入心的瓜,偷偷地想:明年,明年再说。还有我家小院种有黄瓜,它是不怎么占空间的,只要在西边墙角边放几个树枝,他就会自动往上爬去。黄瓜如今对女孩子来说越来越得宠,一说可以美容,一说可以减肥。家有黄瓜,新鲜诱人,香脆聚全。自己看书看得没劲的时候,随手摘根来吃吃,别说有多幸福。
家中小院,何止这些乐趣。鸟虫也会毫不犹豫的为这添上自己的音乐,游戏节目。白天,虫子没这么大胆,晚上啊,它们就张牙舞爪了,搞起了自己的音乐会。我睡在床上,总要伴着它们的音乐入睡。鸟儿有时也会光临我家大院。从院外高大的杉树上跳落,弹到铁树枝上喳喳叫几下,又悠扬的飞去,一会就又来了,又走了。
……
以前不觉的这是一种幸福,有次听友人说:“我的梦想就是将来有一天可以在乡村有座房子,屋前有个小小的院子,里面种上自己喜欢的花花草草。”我一惊,原来我就有这种平常而不察觉的幸福。
偶尔觉察,甘之若饴!
-全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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