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我双休日或是愿意把自己关在屋子时,便轮换着依在四扇窗子,远远地打量各种风光。倦了,便听音乐,音乐象质地柔软的窗帘,把我和窗外隔开。
书——是伴随我时间最长的第一扇窗。从儿时起就沉浸在这扇窗前,浏览上下五千年的历史风光,结识中外科学家、作家,这扇窗子教我认识了社会,认识了生活。单身时,工资除了烟酒钱外,全部买书,婚后妻挤出钱满足我读书。现在书太贵,看书人真的买不起书了。我有时很羡慕一些官员办公桌后那阔绰的书架,上面摆满面了崭新的各类书籍,常产生些许敬仰之情。有时为借一本书,必先与人家套近乎,书借到手,怕人家催要,极尽避见之能事,偶而相遇,必说自己去了党校学习或是出差了,赢得人家同情,有时丢失了,称妻的朋友看了,不小心传丢了,并称一宁教训老婆一顿,直到人家当真,“别别,不就一本书吗,哪能让嫂子受皮肉之苦呢。”这时感激之情油然而生,“你真是俺亲兄弟呵”紧紧握住人家的手,直到人家猛的抽出,楞楞地站在那里。读书明白了事理,可逾发地困惑起来。一天价穷忙,也不知道干成了啥事,有时想真不如当初跟人学跑买卖呢。凭三寸不烂之舌怎么也能弄几张订单。现在不要说买书,就是看书的时间也不多了,下周上边来人,我在留言板上写了一句:本周口号是“喝死一个少一个!”
电视——我的第二扇窗子。1958年电视早俺两年诞生。60年代末,我天天晚上看电视,故事片、战斗片看的很多,参加工作后主要看国际国内新闻,通过电视知道地球哪又冒烟、车祸、发水等等。现在家里的电视控制在妻手中,每晚有韩国片必看,有时看得入了角色,还抹泪呢!我愿看军事频道,就得与她谈判。这是她最扬眉吐气的时候,你得给削个苹果啦、给掐掐头啦、明天得做饭啦,几乎要答应所有的条件,什么你得叫声姐啦,这样有损形象的事也要答应下来。孩子在衡水上学,我有时不看着电视睡不着觉。现在的电视看上几部就会写了,那天央视一老弟来了,看着一套播的片子,因我灌他酒不少,他说:“你看我骂他们几句”,于是他播通了编剧,“你写得球呵,还有那个演女支书的太假了,什么玩艺儿呀!”他的陕西话不难听。因工作关系与各级电视台的朋友们接触较多,常常晚上打过电话来“一会儿看咱们拍的片啊”。
网络——我的第三扇窗子。03年一月一日我买了一台电脑,先是读书不用花钱了;二是可浏览各种报刊杂志、听音乐、看电影,三是用4天学会了五笔打字,一周要逼自己写上几篇东西;四是有了电子信箱,与朋友交流方便多了;五是偶尔网上聊几句天,经常遇到“你是哪的?是女的?多大了?”这样的问话。我喜欢浏览聊客网名,有的很有诗意。偶尔敢遇到有游客问:“睡的好吗?”答:“好的”“性生活怎样?”“还可以吧”“你有快感吗?”让人受不了,想来这是虚拟世界,也只能一笑了之了。聊天也是一种倾诉吧,许多时候你不能跟熟悉的人说的话,可以面对陌生的网友说,没有心理负担。这也是网络的引力吧。
临街的窗子——是我每天打开最早的音响,也是我的广角镜头。“扬州风味——香烤肉”,这是一个南方女人的叫卖声夹杂着本地口音,“香烤肉”听起来就像“香港肉”,这个叫卖声多在傍晚华灯初上时,尖锐的声音掺着些许油腻,在众多噪声中显得“引人注耳”,使你不得不寻声而去看个究竟。这个声音和她辛辛苦苦的形象便印在脑海里,挥之不去。想来一个南方女子竞背井离乡到北方谋生,也真是不易,我断定自己没有这般勇气,只会安贫乐道。这声声叫卖在阐释着一种与北方不同的观念。于还不亮时,窗外就响起一个男人的唱腔:“妹妹你大胆地往前起啊,莫回呀头”,这不是原唱的歌,是他用河北梆子唱腔加工的,高亢,婉转,还有一丝苍凉。第天5时会准时响起。拉开窗子隐隐约约见他拉了买豆腐脑的小车过去。再一会儿是“豆浆,买好豆浆的来了”这种用录制的叫买声,反复播放。一男一女,前后间隔不长。因了这些声音我虽不能早起,但绝对早醒。白天有促销的小客货车,车上有三两人打着鼓,鼓点稀松无力,车梆上写着“挥泪大甩卖”。平日觉得这些声音很烦人的,括风下雨时,街上空荡荡的,依着窗子觉得凄凉,没有了大小商贩和他们的叫卖声,生活是这样的寡谈。
本文已被编辑[wintermorning]于2005-7-27 10:43:36修改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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