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一次去百货公司，朋友晓文在某个化妆品牌的专柜做销售。想在她那儿买点防晒护肤之类。没想她请了假没上班。就和她边上的同事聊了起来。
“晓文昨天刚休假怎么今天又请假了呢？”
“你不知道她请假做什么事去了吗？”
“真的不知，这些天好久没见她了。”
她有点神秘地靠近我：“她今天约会去了。”
“约会，和谁？”
“你是真不知还是假不知啊？”
连忙掩饰自己作为好友却不知内情的尴尬：“知道知道，只是不知那男的长得怎样？”
女人谈及别人的隐私总是很有兴致，像是自己有过同样的经历且浪漫犹存。比初见她时精神好得多。
“他，一米七八，潇洒有型。而且老板派头，比晓文好看得多了。真是情人眼里出西施。你知道吗？晓文下班他时常来接的，这是我们这众所周知的“秘密”。你见过晓文颈上的顶链吗？还有她的手机……哦，他还每月给晓文二千元的零花钱……”
她还在那儿滔滔不绝。我头痛胸闷听不下去，不能同享那样的快乐，推说有事勿勿离开。
外面正下着雨，心也跟着潮湿。上了电梯去了二楼却不知来由。
我无法把那些听到的和晓文联系起来。记得前几天她还说，一个男人陪着一个女人来买化装品，一看就不是合法。说男人为什么都这么傻？把自己辛苦挣来的钱甘愿花在一个与自己朝不保夕的女人身上？
说着这话的人自己却也花起了别人的钱。
混乱了，真的有点。
这就是我认识的那个对爱忠真不二的晓文吗？那个曾经为丈夫的一场几乎令他死亡的病而哭得死去活来的晓文吗？曾经为丈夫的一段风化雪月而闹自杀的那个晓文吗？
究竟，是为了报复，还是这世界本身充满了诱因？是异情别恋，还是忽略了金钱的力量？这是因素么？我不相信这个因素是唯一。可晓文，他已经上了岸，你却偷偷下了海。是海的诗意迷惑了你？还是你本身向往大海？如果一个女人爱别人胜过自己的老公，她一定会很痛苦。可晓文，我搜刮了记忆中所有的痕迹都无法拾起零星半点。只有你往日哭肿的眼睛和那绝望的眼神。如此对爱执着痴情，怎么会有别处诱惑？我从未听你说过对婚姻的任何报怨，还是我根本就不了解你，或遗忘了一些什么？你的笑脸，那男人形象的身影。想起，就像虫子一样吞噬着我的情绪。弥漫着一种淡淡的悲哀。因为许多的日子里，为寻找答案，终于把心痛成了几段。为驱赶那种悲哀而返回一种往日的温馨，我终于麻醉了自己所有的情感沉湎于一种机械的逻辑中。
这个瞬息万变的时代，如同欲望的行船。有人在岸上观望，有人在海水里苦苦地挣扎；有人上来，有人下去；有说海很诗意，有说海很苦涩。只有等海水干涸的那一天，跳进海里的人也不会湿了鞋。脑海里只有对大海美好记忆，蓝天、白云、浪花、涛声……
可海水有干涸的那一天么？
本文已被编辑[玉宇]于2005-7-25 11:51:50修改过
-全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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