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九　情约今生

第二天上午，灵枫上完课出来，意外的看见志杰就在走廊外面。

“你怎么来了这里?啊，是不是——找到玉蓉母女了？”灵枫抓紧他的手臂，也顾不得从他们身边经过的学生。

“朋友对你来说重要过一切吗？”志杰笑着看她一眼。

“只是关心。”灵枫吸一口气，放开他的手臂，“找到她们了？”

“找到了一个地址，里面住的人也符合玉蓉和思岩的特征，但不能确定就是她们。”志杰和灵枫并肩向楼下走去，“我要去看看。”

“我也要去。”灵枫说，“我不放心。”

“那你的课怎么办？”志杰凝望她，灵枫能够吸引他，关心朋友也是原因之一吧？

“早上你打电话给我时我就决定了，”灵枫笑着说，“下午只有一堂课，我已经叫同事帮忙代课，而且今天是周五。”

“那我们先回桂园。”志杰说。

“好，”灵枫顺口应道。

志杰看她一眼，微笑着没有说话。

两个人一起出了校门，开车离去。

“这次你没有反对和我一起回去？”志杰问。

“啊，”灵枫这才醒悟过来，呆了一会才说，“其实偶尔跟你一起回去也不奇怪，何况今天是因为玉蓉的事？”

但她心里去有了阵阵涟漪，瞒了这么久，也许该告诉竹心了吧？不知道竹心会不会支持自己？

中午吃饭时，竹心夫妇知道是关于玉蓉的事时，都表示支持，并没有过多的关注灵枫和志杰。

下午两点多钟，志杰和灵枫便一起驾车前往柳平市。经过两个小时的车程，他们在天黑时分到了柳平市。在市区最显眼的建筑物——华辉酒店前，志杰和灵枫下了车，刚一下车，已经有一个年轻男子走了过来。

“请问你是于老板吗？”他问。

“我是，你是何先生派来的？”于志杰看着对方问。

“是，我叫何鹏辉，是这间酒店的公关主管。”何鹏辉说，“请跟我来，已经为你们准备好了房间。”

服务生很快过来把车开走，行李也替他们送上房间。

“天色已晚，我们明天才能去找玉蓉。”志杰转头对灵枫说。

吃过晚餐，两个人便去酒店外面散步。因为心里牵挂着玉蓉母女，灵枫的情绪始终有点低落，志杰的话不多，只是默默地陪在她身边。

“志杰，可有怪我？”灵枫悄声问。

“怪你太关心朋友？”志杰握紧她的手，“你的朋友就是我的朋友，怪你岂不是也怪我自己？”

“志杰，”灵枫停下脚步，清亮的眼眸一直望着志杰，“我也谢谢上天把你带到了我的身边。”

“灵枫，”志杰拥紧她，“记得当初竹心第一次向我说起你时，我心中莫明其妙地就想知道你是怎样的一个人。只是我却从来没有在他们的相册上看过你的相片，哪怕合影。”

“我的相片都在自己的相册上，”灵枫微笑，“而且小时候的像几乎没有，后面读大学时，倒是照了不少，可我从不拿回来。”

“于是我只好等，等你出现在我面前，没想到这一等就是五年，我才见到了你的面。”志杰把她的长发拂向耳后，“这就叫缘份吧？它没来时，想见也无缘；它到了时，你想躲也躲不开。”

灵枫没有说话，把头轻轻地靠在志杰温暖的胸前，享受着此刻的甜蜜。

回到酒店，两人互道过晚安便分别进房休息。第二天一大早，志杰口中的何先生又派来了另外一个精干的小伙子。

“于老板，我叫刘力，”他说，“何先生叫我负责带你们去那里。”

志杰没有说话，只是点了点头。三个人很快上了志杰的车，由刘力来开车。

“志杰，”灵枫好奇地看了刘力一眼，“何先生是什么人？”从昨晚到现在，这个人都没有出现过，却与志杰有不断的联系。

“他是——”志杰的眼光注视着前方，“我父亲，我——随母姓。”

“是伯父？！”灵枫震惊，“你却称呼他——先生？”

“如果不是他，我母亲不会早死。”志杰眼中有冷漠和不屑闪现，“答应我，不要再提他，这次找他是——迫不得已。”

“志杰，谢谢你。”灵枫感动地望着他，志杰为了帮自己居然去找了他从不曾提起过的父亲。他们父子之间的死结——她在想，自己一定要尽力去解开这个死结，但却不是现在。

几十分钟后，刘力终于把车开到了郊外，把车停在一大片房屋外面的空地前，这里都是些农民自建的楼房。

“车子不能进去，只有走路了。”刘力说。

在刘力的带路下，志杰和灵枫经过几条绕来绕去的小巷，才来到一间出租屋前。

“我们查到的就是这间房，因为怕惊扰了对方，我们没有和对方碰面。”刘力说。

“志杰，会是这里吗？”灵枫有点紧张地抓住志杰。

“有很大的可能，你看外面晾有婴儿的尿布。”志杰指了指屋檐下的晾衣绳子。

“那我去敲门。”灵枫走前几步，轻轻敲门。因为担心，尽管等待开门的时间不过几十秒钟，灵枫却仿佛等了许久似的。

门打开了，一个抱着婴儿的少妇出现在灵枫眼前。抬头看见微笑的灵枫，她忍不住惊叫一声，叫道：“灵枫，你怎样找到这里的？”

“你不让我们进去吗？”灵枫笑着问。

“啊，于老板，你也来了？”玉蓉转向另外两个人，她的眼里闪过一丝失望。“快进屋里。”

房子虽然小，但却不象一些出租屋那样黑暗和潮湿，看来玉蓉是经过精心挑选的。家具很少，除了那张婴儿床是新的，其他都破旧得不象样子。

“玉蓉，这样的环境你还装了电话？”灵枫吃惊地问。

“电话本来是装在这里，”玉蓉有点凄凉地笑，“房东看到我一个人，又带着一个小孩，就没有迁走。”

“玉蓉，你受苦了。”灵枫望着她，“我要带你回三江市。”

“我不回，”玉蓉瞪着有点失神的双眼，“我回去做什么？”

“可颂岩怎么办？”灵枫说，“他需要你。”

“如果他真的需要我，为什么不和你一起来？”玉蓉眼中有泪，“我就知道他在电话里只是说说而已。”

“颂岩他——”一直没有说话的志杰说，“他在医院里。”

“什么？颂岩他在医院里？”玉蓉脸上变色，“他出事了？”

“酒精中毒和胃出血。”灵枫说，“那晚打电话给你，你不在。”

“思岩有点感冒，我带她去看病。”玉蓉简单地解释，又着急地说“他怎能喝酒？近些年他因为有胃病，本来已经戒了酒的。”

“所以我要早一点找到你，他真的爱你，你不必再怀疑。”灵枫说。

“我——”玉蓉低头看着怀中的思岩，半天没有出声。

这时候，志杰的手机突然响了，他走出门外接听。几分钟后，他走了进来，说：“医院来电话了，说颂岩因高烧进入半昏迷状态，我们要赶紧回去。”

“玉蓉，”灵枫说，“你还不回去吗？”

“好，我跟你们回去，为颂岩，为思岩。”玉蓉站起来。

“也为你自己。”灵枫笑着强调。

颂岩躺在病床上，闭着的眼睛里，眼球正急速地转动着，他似乎在做梦。

“玉蓉，不要走。”他忽然叫，却没有醒，只是在呢喃着，“玉蓉，玉蓉……”

也不知过了多久，颂岩终于张开了眼睛。他有点茫然的眼睛里，眼神由朦胧慢慢变得清晰，很快，眼前那张熟悉的面孔映入他的眼中。玉蓉？“玉蓉，”他喜极而泣，“我可是做梦？”

“你不是做梦，”玉蓉担心的神色因颂岩的清醒而发光，“颂岩，你终于醒来了，你昏迷了几天，我——好担心。”

“你瘦了，”颂岩伸出手，抚摸着玉蓉的脸，“我对不起你，让你受苦了。”

“这是我们的女儿思岩。”玉蓉转头望着身边婴儿手推车上的思岩，她正熟睡。

“这就是思岩？”颂岩也不知哪来的力量，一下子坐了起来，欢喜地打量着思岩。这就是我和玉蓉的女儿，他欣慰地想着，她长得真是可爱，圆圆的小脸，小小的嘴，莲藕般白嫩的小手露出了一点在被窝外。

“玉蓉，把她推近点，让我看清楚一点。”颂岩说。

玉蓉依言把小推车再推近点，颂岩轻轻拉起思岩的小手，又把玉蓉拥在怀中，在她耳边说：“玉蓉，我爱你，我不会让你再受苦了，我保证，你会有一个好丈夫，思岩会有一个好爸爸。”

玉蓉什么话也说不出来，只是笑着留下了幸福的眼泪……

颂岩出院的第二天晚上，灵枫便去了荔园。在荔园的客厅里，灵枫终于看到了玉蓉向她描绘过的温馨的一幕：玉蓉坐在沙发上，颂岩正在一旁逗弄着孩子，一家三口乐也融融，充满了快乐。灵枫看着这一幕，心中有莫名的感动，玉蓉，我终于放心了，你的耐心和坚强让你得到了幸福。

灵枫在荔园一直逗留到十点多钟才回到桂园，别墅里只有竹心的房间还亮着灯，想必他们一家已上楼休息了。轻轻关好门，她正想上楼，厅里的灯突然亮了，只见竹心就坐在沙发上。

“竹心姐，你还没有睡？”灵枫意外得几乎说不出话来，“你在这里做什么？”

“你都没有回来，我怎么睡得着？”竹心故意皱眉，“而且有些事我要问个明白。”

“什么事要问个明白？”灵枫一脸的不解，心中却无法坦然。

“告诉我，你跟大哥可是恋爱了？”竹心笑着问。

“是，”灵枫意外地点头，“竹心姐，你都知道了？”

“真的是他，”竹心释然的笑，“我总算可以放下心头这块大石了。”

“竹心姐，你就这么急着把我推销出去吗？”灵枫叫。

“嘘，别那么大声。”竹心抬头看楼上，“我看着你从一个黄毛丫头成长一个小女人——”

“什么小女人嘛？”灵枫不服气地问。

竹心笑着看一眼她，继续说：“我打心眼里高兴，偏偏你这个丫头对自己的终身大事却一点都不紧张，害得我在一旁干着急。来到三江市后，我便把心健介绍给你认识，满以为你们能擦出火花，没想到你反倒成了心健和你同事的红娘。”

“竹心姐，你何必替我操心？”灵枫感动地望着竹心说，“那时你还怀着小钰涛呢！”

“你的事我不操心谁操心？”竹心微笑，“自那以后，我才想起我一直忽略了一个人，那就是大哥。我本来从没有想过他会对别的女人动心，即使在去年的平安夜，他邀请你和他跳舞，我也没有想到感情那方面去。不过现在想来，这件事确然不符合大哥平时的作风。后来，我慢慢查觉到了你的变化，日子久了，我才肯定大哥他真的闯入了你的心扉。看着你的落寞，你的失意，我很想为你做点什么。但我知道，感情是双方面的，我根本不能要求大哥也对你产生同样的感觉。但是到了后面，我却发觉原来大哥对你好象也有点不同，比如钰涛满月那天，他会关心你，替你分担工作，让你去他的休息室坐；而且，对梦芸他一直保持着朋友的距离。”

灵枫啊了一声，原来竹心真的注意到了。

“还有，你搬离了桂园，大哥送你的那盆兰花你没有带走，”竹心说，“每次来这里，大哥都会去看看那盆兰花并细心地照料它，护理得非常之好。有时我还看见他对着那盆兰花微笑，他看来并没有刻意掩饰自己，但我也没有问他。”

“志杰一直在照料那盆兰花？”灵枫微微一笑，这就是志杰，他从来没有跟自己提这些事。

“大哥这人不喜欢解释，但他的心一旦向某人敞开，那这个人一定会幸福。灵枫，好好珍惜。”

“我会。”灵枫点头。

时间一天天过去，转眼元宵节又快到了。灵枫坐在书桌前，下午在市区里看到的一款纯白婚纱突然浮现在她脑海里，第一眼看到它时，她就喜欢上了这件婚纱。自己穿上它一定很好看，她这样想着，脸也开始发热，志杰他并没有向自己求婚，自己想到哪儿去了？但她的心却因自己的渴望而无法平静，而笑意也在她眼中跳跃……

手机发出了收到信息的声音，灵枫的思绪被打断了，她拿起手机查看，是志杰发来的，他在桂园门外等她。

灵枫悄悄下了楼，没有惊动竹心。到了门外，只见志杰就在门外站着，高大的身影在暗夜里更显英挺。

志杰走上前，轻轻拥着她，从别墅后面的小径向山上走去。

“梦芸她走了，”志杰一开口便说，“她留了一封信给你。”

“给我的？”灵枫接过志杰递过来的信，撕开封口，就在水银灯下看了起来。信是这样写的：

灵枫：

你好！很冒昧给你留下这封信，请原谅。当你拆开这封信时，我该已经离开三江市了。对你和志杰，我怀有万分歉意。

陶小春打电话告诉我，说事情已经被揭穿了，你们知道了她和小杰的真实身份。接下来的那几天，我一直在等你们来找我，但你们始终没有出现。直到昨天，你们一起来到我面前，我以为你们终于要跟我说前段时间发生的事了，但没想到的是，你们只是来邀请我一起吃个饭。真的是一顿饭，你们根本不曾提及别的东西。

回到酒店，我不由感慨万千，你们的宽容让我感动，也让我自惭形秽。我开始怀疑，我是仍在爱志杰呢，还是那种酸葡萄心理？我想了很多，从和天荣结婚那时开始，一直到现在。我终于选择了后者，在那一刻，我想起了天荣，他在死之前，我都未曾全心全意地爱过他，但是，他却给了我一份完完整整的爱。每当我不开心时，他总在一旁安慰我，哪怕我冲他大声发脾气，他也一直好言开解我。而我呢，对他给我的爱视而不见，对他的内心在想什么也从不去关心。我只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去编织着一张只有我和志杰存在的心网。

天荣的死对我来说是个意外，但我在悲痛之余却有了一种挣脱束缚的感觉。在我心里开始涌动着一种激情，我终于可以任意挥洒我爱情的彩笔了。就这样，我来到了三江市，出现在志杰面前。我总以为志杰一定会对我的到来喜出望外的，但我错了，事情并没有我想象的那样顺利，志杰他竟然告诉我他已另有所爱，他爱上了你。我知道我的梦再也没办法圆了，失望之下，我策划了私生子事件，以打击你对志杰的信任，结果我还是失败了。

来三江市这么久，我每天都在想着怎样和志杰重新开始，从来没有有想过天荣。现在，他一个人孤零零地躺在无边的黑暗里，而我作为他最爱的女人，却在为得到另一个男人而挖空心思。面对你和志杰的执手相依，我才觉得我一直以来都错了，而且错得很厉害。忽然之间，我就明白了，为什么天荣从来不问我爱不爱他，原来他一直在等我回心转意，等我忘掉过去。可他直到死，也没有等到他渴望的爱情。我是该回去新加坡了，天荣生前那么爱我，我却一直忽略他，让他孤独无依。我已经没有什么可以给他的了，就让我的爱去陪他吧！当我这样想时，对志杰的爱也在刹那间被天荣对我的爱取代了，我突然觉得很轻松，心胸也开朗了许多，我并不是不爱天荣，只是解不开的心结掩盖了一切。

灵枫，我很羡慕你能够清醒地把握自己的情感，而不象我，一点点孤独感就把我给打败了。在这里，我衷心祝福你和志杰在未来的岁月里永远快乐，也希望你们早结连理！再见，请多多保重。

梦芸

灵枫把信看完，重新把信装回信封里。梦芸的走在情理之中，但她回去陪天荣却出乎她的意料之外。“梦芸，我也衷心祝你快乐。”她在心里默默地说。

抬头望志杰，对方的黑眸正深情地注视着她。“志杰，告诉你一件事，玉蓉和颂岩的婚礼将在三个月后举行。”她微笑着说，“玉蓉——她终于找到自己的幸福了。”

“只要肯努力，每个人都会得到自己的幸福的。”志杰也微笑，缓缓将灵枫拥入怀中。

好一会，灵枫才抬头说：“志杰，我没想到我真的能靠在你温暖的怀中，在你怀中的感觉好奇妙。”

“谁又想得到呢？我以为我再也不会付出感情了，但现在我竟然拥有了你，而且——”志杰深情地凝望她，“拥有你的感觉就象我拥有了整个世界。”

这时候，灵枫的手机响了。灵枫站直身子，打开手机。“真的？”她惊喜地反问，“那么恭喜你们了，好，我一定去。”

“谁的电话？”志杰望着她。

“静兰的电话，她说她和心健的婚期已经定下来了，就在一个月后举行。”

“又一个人找到她的幸福了？”志杰微笑，“灵枫，你呢，你找到你的幸福了吗？”

灵枫望住志杰，含笑点头。“它就在我眼前，在我心中。”

“我是不是也找到自己的幸福了呢？”志杰仿佛问自己也在问灵枫。

灵枫瞪着他，看见有一丝促狭的笑意从他的嘴角边溜了出来。“你笑什么？”她忍不住问。

“我还要做一件事才知道我有没有得到幸福？”志杰说。

“什么事？”灵枫心中一阵慌乱不安。

志杰轻轻拿起灵枫的右手，从西服口袋里拿出一枚心形钻戒，慢慢套在灵枫的无名指上。“灵枫，我爱你，我希望每天第一眼见到的就是你，”他的微笑是那么的温柔动人，“嫁给我，好吗？”

灵枫含笑看着对方。“好，我答应。”她毫不犹豫地说。相互的深情凝视中，志杰拥灵枫入怀，慢慢吻向灵枫的唇。在这个静谧的夜晚，他们第一次深情拥吻……

此是此刻，风无言，月无言，星也无言，只是在默默地祝福他们……

志杰把灵枫送到桂园门口，桂园的灯仍亮着。“灵枫，”志杰握着灵枫的手，“我和你一起进去见志伟他们，我们没理由不让他们分享我们的幸福。”

灵枫的脸一下变得绯红，她想甩开志杰的手，可是他握得那样的紧，她根本甩不开。

“你不敢吗？”志杰炯炯的目光盯着她。

“怎么不敢？”灵枫停止了挣脱，她始终要面对的，更何况竹心也不是不知情。她一任志杰牵着她的手走进大门，走过花园，直到客厅门口，她的心中充满了幸福。

志伟和竹心正在客厅里逗弄着孩子，一见他们进来，志伟正想说话，却呆住了，志杰正握着灵枫的手，他们什么时候变得这么——亲密了？“

“大哥，”好一会他才叫，“你们，你们——”

志杰拥紧身边的灵枫，说：“今天晚上我向灵枫求婚，她已经同意了。”

“大哥，灵枫，恭喜你们，”竹心开心地笑，“我很高兴，这正是我所期盼的结果。”

“你在期盼这个结果？！”志伟吃惊地，“你原来知道他们——在恋爱？”

“你太粗心，怎能想到他们是一对？”竹心微笑，“我可是一直在留意他们。”

“我和灵枫的婚礼举行时，你们一定要来。”志杰握紧灵枫的手说。

“这下可怎么好？灵枫居然成了我嫂子，我这个挂名的姐姐是不是名存实亡了？”竹心突然想起了这个问题。

志杰和灵枫相视一笑，一切尽在不言中。窗外，一弯新月高挂空中，仿佛在微笑着祝福这对——情约今生的有情人。

（全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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