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切都在改变
我看人的眼睛
我体会的心情
不知道这是一种理解
还是危险的一种沦陷
记得很年轻的时候，三十多岁的她问我：如果有一位男的追你，他比你现在的男朋友还要好，而你也喜欢他，你会怎样？我说：如果有这样的事，那么是他的事，我只要原来的选择，我尊重自己亦尊重他，既然我当初选择了他。
当时，我并没有想到这样一句近似于玩笑的话却深深让她失望。而我并不得知。
那个时候传言她和一位机关的宣传部长很要好。我不愿意去相信，那些流言。我与那个男的也跳过几次舞，说过几次话，感觉很好。这样一个有教养的人我不希望在别人的嘴里变成了一个“勾引”女人的男人。那个时候，谁都冷眼看着，夹带着几许的幸灾乐祸，谁能看好这场众人所指的婚外情呢。
事情闹得满城风雨。
后来，那个男的被调走去了别的地方。听说若不是这样的事情发生，他就是不久将来的镇长候选人，为了一个女人他没了前途。她也没有以往的谈笑风生。很长一段时间的孤独身边看不到有人陪着跟她说话。她是一个开朗的人。人们说她活该，毁了人家男人的前途，说她的眼睛是祸水。
近墨者黑，近朱者赤，生怕自己被人说闲话，感觉里渐与她疏远，很自然的，她也不再与我说话。偶尔在路上碰面，与那个时候比起来，她是显老了，与岁月无关。回想起来，那时的她真的是很美，或许是因为那一场相遇。
慢慢地十几年过去了，一些事情也已经在心里淡去。直到去年的某一天，再一次和她这样近的坐在一起的时候，不知不觉又说起了一些往事，都无限的感慨。她很认真地问我：记得以前曾问过你一句话我印象很深你还记得？因为这一句话，我想我没看错你，那时候我就认定你是一位好女孩，这么多年来你果真如此一点未变。
她坐在我的对面，期望地看着我，我也看着她，努力地回忆。但毕竟是十几年了呵，我的记忆再也无法激活十几年前的一句话了。我甚至怀疑我是否真说过。她说你说过，我一直都记得，你说过的其它的我都记不清了，唯有这一句深深印在我脑海里。
一句自己已忘得一干二净的话被别人记忆了十几年，我冲着她笑了，问她：这是真的？
她说：真的，或许你忘记了，可我记得，那个时候你还留着童花头，像个还没有长大的孩子，可你最懂事，在这些女孩子当中，我最喜欢你，也最信任你，所以才试着这样问你，想问问你这个好女孩，如果有人喜欢你，你会不会动心。没想你想都没想回答得那么干脆，说真的，那时我好失望的。她淡淡说话，淡淡笑容。十几年，她的眼里多的是一种随遇而安的平淡从容，像一颗石子甘愿沉入湖底，隐没一处，湖水的冷暖自知。
一个如此的女人。
然而她突然问我：如果现在有男的喜欢你，比你老公好，你会不会离婚？告诉我，说实话，我一直觉得你这人不错，挺本份的。她一脸的诚恳让我不知如何作答，想说些动听的话的念头开始动摇。我发现自己再也不能坚决回答说“不会”了。
呵呵，我没这样的运气。我点闪烁其词。
你就当是遇到了，一定要说，我真的想知道你的想法。她坚持。
如果他足以让我有离婚的勇气。我也用了“如果”。只是坚信这世上没有“唯一”。
呵，听你这话，我放心了。原来像你这样乖的人也不再坚决，你觉不觉得现在的一些观念和以前有所不同？她笑着问。
是的，我做了十几年的梦，醒来发现自己早已不是那个纯纯的梦中人。我很愿意和她坐在一起，听她说以前我不太喜欢不想共鸣的心事。那时，她已写好了离婚协议书，要他签字。那个她从没看过哭的男人在一纸协议面前哭得泣不成声。问她：可不可以不签？可不可以再给他一个机会？可不可以看在女儿的份上？可不可以看在他们往日夫妻情深的份上······他握笔的手颤抖不已······她从未看过一个男人哭的如此不舍。离婚的决堤在一点一点地崩溃坍塌。然后她说他们一起痛哭······
如果不是他的眼泪；如果他的手不会颤抖；如果没有那么多的可不可以，我们可能真的已经离婚了。她红了眼圈，眼里满是潮湿。沉入回忆的脸，望向窗外。看得出她是拼命在忍，还是看到那泪在大颗地滚落。伤心的事不提也罢，一提就如昨日。
她说跟他在一起才知道什么是喜欢上一个人的感觉。可是这一生中陪伴自己的，往往都不是自己最爱的，最爱的往往只能陪你走一程。有情人终成眷属，大多只是一个美好祝愿。活在这世上，总不能够只为爱而生，还有数落不尽的责任和义务，道德和操守。
是什么力量让二个都已经结了婚的人再次说：我们离婚吧。爱上一个人爱到要对其中一个说离婚，可能自私、可能残酷。这不是一件很容易的事。幸灾乐祸也好，同情掬泪也罢，那其间的辛酸非一般常人能体验。若没有真心的付出，又怎么会成了一种不原提及的心疼？这种痛只有自己知道有多深，没有人来陪你一起丈量，用自己的记忆去填满，一道看不见的疤痕是记忆的锁。
因为自私，所以要痛。因为残酷，所以凄冷。那些果子是自己种下的，收获了是美，夭折了亦心疼。
上帝造人的时候，没有想到亚当和夏娃会偷吃禁果。爱情是一种任性的行为，一种任性的毒。任性到一往无前，不想回头。
输了的话，或许是因为，人性的善良。也许还是爱情。
只是我惭愧，我说过的那一句话，让一个人内疚了好久，也让一个人对我好感了很久。人都有杂念，我也是。在爱情的字典里没有纯粹的高尚和对错。还好，后来的说话让她放心。也让她知道原来以前的所谓好女孩经过时间的打磨，也很粗造的世俗了。
那一次的聊天是很开心的，她说从没有像今天这样痛快地说出自己心里已久话了。
还是感谢她自己，找到了回家的路。
落日的余晖，透过玻璃窗，一种归家的感觉亦如此吧。
至于爱情，藏好，免得泪涟涟。
走出大门，心里这样自言话语。
-全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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