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烟雨人 ▷

雨·虹(九)慕容雪渊

发表于-2005年07月16日 中午12:06评论-1条

那是一个怎样的电话?为什么会说是一个久违的电话?

是的,那的的确确是个久违的电话,尤其对于回到家已然快两天的雨来说,那是何等珍贵,又是何等重要的电话。那是他自再次回到这间公寓后,最想要的,也是一直在等的电话。是虹来的电话。那里面是虹的声音。是久违的虹的声音。也是他最熟悉不过的声音。

“嗨!我已回家有一天多了,昨儿还给你家去了电话,结果直没人应着,估摸着你出了门,又给你的手机去了音,却又是落了个‘闭门羹’,那话音里传来的,竟是你手机提前‘下班’讯号,考虑上网寻你,终不定你在网上,只得作罢,干等着你来的音。原想你会早在我这空宅里等着,后觉自己个儿没那权力,更没那么大的面子;你当真也没那义务,想想究竟是自作多情了。”

“我说你是不是有百余年的话匣子没打开过,这一股脑儿的,跟打机关枪似的,倒比得那难得的只会念叨的老太太,我这还没怎么开口言语,你就不怕累闪了你那用来吃饭的家伙什儿,不怕干渴了它们不成?”话筒另一端的虹,听着雨带着急的一番说词,学着雨的老调,倒开始先打趣起了雨。

“这么些时日没听话儿了,你嘴究竟是练过了,还是咋着了?越发的会说辞了。这嘴可不光光的,只用来吃饭的。”雨则顺着她的话茬,一路逗趣似的学‘贫’。

“你究竟说说,还用在何处?”

“那你说说,我们现在这时干什么吧?这不也正是那片‘三寸不烂’的功用……更何况,现而今,你不也正累着它?”究竟算是这类‘逗趣戏嘲’功夫的‘开山鼻祖’,雨究竟回过头,重又拿起自家的本事,反过来‘以攻为守’,虹那一头,好歹只也算个徒弟辈儿的。看样子只得甘拜下风。

“得,少贫了,你!嗳,你说你现在哪儿?”

“小的正待鄙舍,‘大小姐’是否得空儿,移驾舍下?”雨的玩笑开得愈发厉害了。

这会儿倒是轮着虹接他的茬,话语中故意摆起了架子,“是了,小雨子,收拾利落了,本大小姐移驾了。哎,慢了,你这是个什么名头,书斋总得有个斋名,快些起个来。”

“喳儿,依愚见,你我总这么你嘲我戏的,不如唤作‘丰戏轩’,如何?”

“胡闹,不雅,不雅。”

“这么依您高见……”雨的逗趣愈发不可收拾了。好在虹总爱这么应承着,随着他胡来。

“见你房中还算雅致,书籍亦是多了去,且只你一人,姑且拟个‘萕赋斋’的名儿,亦得个雅趣。”虹倒是难得闲心,竟想得了雨这边书斋的名号,尽管只是单作了个玩笑,却难得显出了些才华。直叫雨啧啧叹了些时间。“你啧啧声不断,究竟是宜或不宜,给个准儿。”

“这多日不得你言语,不曾想,你而今,也倒是‘语出惊人’耳!”雨还是没改先前的语调。

“究竟是如何?”

“你急是作甚?此名妙哉!妙竟妙在一个‘萕’字,确得个雅致。小的这厢应着了。”

虹听后,觉得似乎有戏,又继续顺着前头的茬,应承着还照旧学着逗趣。

“既这么着,本大小姐这回真真儿的移驾你这小小的‘萕赋斋’作客,不知妥否?”她还真像那么回事儿,不让她去演戏,不让她头遭就演主角,那可真亏了一人才。

“您身子精贵着。不过,若是肯如此屈尊来寒舍,说实的,还得了个‘体恤下情’的美誉,虽则折了架子,究竟觉得还值,还值。”

“那就这么着了。小雨子,等着候驾了。”话音这头刚落下,那头已然挂了机。

这话越说,越有点像是对哪台戏的台词儿,真真的让虹电话那头虹母觉得希奇,新鲜。只没说话,光是呆呆的望着女儿,听她和雨的对话,真觉这女儿像变了个人儿似的,让她一头雾水。

虹顺手也挂了机。看到虹母用奇异的眼神望着自己,起身走近,再附身下去,抬着头望着她母亲,也以同样奇异的眼神注视着她妈。虹母发现自己的女儿也以一种疑问和奇怪的眼神看着自己,方才回过神。

“妈,你刚刚在看什么呢?那么出神!”

“妈在看女儿接电话,对你刚刚的用词甚是觉得奇怪。不过,觉得女儿的确长大了,社交的圈子也大了,社交的方式也更成熟稳重了,只是与人说话的用词,确实是越来越让人琢磨不清了。就像你刚才,那话怎么听着,像跟谁在对台词似的,弄得你妈呀,像是‘雾里看花’,觉得怪怪的。”

“我说呢,妈,是雨呀,他在电话里文绉绉的,弄得我也不怎么舒服,只是我们过去就这么说话的,真真的像你所说的,好象在演戏似的。我觉得呀,你女儿似乎很有那份演戏的‘慧根’,要是哪天上镜,指不定还能成个什么星之类的。”好个林虹,电话里开玩笑不够,居然把玩笑搬到了她妈面前,弄得她妈晕头转向。

“瞧你这孩子,说的这是什么跟什么。你能安安稳稳,太太平平的过日子,你妈我就相当知足了,还什么星的,你妈可没这些个奢望。”

“好了,妈。我要去趟他那儿,明儿他又要回校去了,再见又要很长时间了。妈,我去了。”虹边跟她妈打着招呼,边更了衣,换了鞋,开门正要走。

天下的母亲都是这样的,有哪个不疼惜自己的孩子,总会在孩子离开家门前唠叨一两句,嘱咐一两句,就这他们也并不放心。就像有句父母常带在嘴边的话,“毕竟是自家的孩子,自己的骨血,真真的,放在手里怕坏了;含在口里怕化了。”

虹母从沙发上起身,走近家门,又叮嘱了一两句,“虹儿,去说说话,但尽早回来。要么晚的话,记得给家里回给电话。”

“知道了。”话音远去之时,也恰是虹离开她家那栋楼一段距离时。

而此时,虹母也站在家门口,呆呆的立了一会儿,随后,一声叹息,关了门回屋去了。

……

虹走得很快,转眼已到雨家的楼下。

……

“大小姐,小的已候驾多时。请!”雨站在楼下,做着“witer”的动作,大摆恭敬礼数。

“这都到你家门口了,你还跟我来这套虚礼,是故意气我呢,还是……”虹边说着话,一手边举地高高的,大有让雨接受她那“粉拳相加”般的“功夫”,演绎一回“野蛮女友”现场版。

这之后,两个人打闹着上了楼,开始他们久违的促膝长谈。

……

生活总是需要各种乐趣的,人总是需要朋友的,只有在朋友面前,特别是在知己面前,人往往才会真正放下一切,坦然的面对自己,面对别人,面对身边的玲玲总总。

虹需要雨,雨也一样需要虹。这个需要是彼此的,是相互的。

上帝还在继续导演着世间的每一场戏,而世间又将有更多新的剧幕,新的情节,在那宽阔无边的大舞台上纷纷上演。每一个人,每一样东西,都是他戏幕中不可或缺的一部分。

我们将等着新戏的上演,将等着新的人物粉墨登场。

……

……

生活需要多样的色彩点缀,舞台会出现各方面的情境交错,每时每刻,都有新的情景和情节;这样的生活才是多彩的。在每个人身上,随时随地,都发生着不一样的故事。

第二天,雨已然回到了城南的大学校园。

半天的学习,全部都是有关中国古代文学史的概要。讲的是中国文学的发源以及早期文学的形成和类型。课是从大约9点钟左右开始的,中途不停地上,直到11点钟。满堂笔记,始终不停的记。所有人都几乎左右开弓。雨也不例外。

中午,回到宿舍,雨刚打算收拾收拾去食堂,同宿舍的一位哥儿们也刚进门,恰巧遇上,“嗳,去食堂?等我一下。”这位老兄何许人也?乃是同一届档案管理专业的,上选修课时,和雨一起上第二外语的,此人名唤黎秉奇,算得上是档案班的尖子生,据说过去在高中里,也是无论那门课,都不在话下的。雨进这学校的头遭,就和他打了个照面。此人学的是档案管理,但骨子里却极为热衷文学。而且听说,这位仁兄还在网上发表了许多散文诗词,皆受网民的追捧,看样子是个极不简单的人物。雨站在门口,以他觉得最舒服的姿态倚着宿舍的门立着,“成啊。老兄,你就近很忙啊。几乎是‘晨起无踪影,夜来不只形。’别弄得神神叨叨的,还得我们寝室一到夜里就开始‘梦里寻他千百度,眼前朦胧一层纱,犹远犹近,似水中月,欲戏全无影。’求你老兄,给我们几日‘偷得清闲仙境间,虽不似空空天际。’可否?”黎秉奇听他这么说,缓缓的转过头来,望了望雨,“得了,我知道你老弟文学功底那是炉火纯青,可也用不着如此显摆,你好歹顾着点我的面子,我可不善于此。你就收了你的子曰诗云,安静的等一下。至于先前你说的,那也是没辙儿,恰逢忙时,只得‘朝而无影,夜亦难寻。’其实,我也是无奈得甚紧。”边说,他边收好了课业本子,转身走去门口。“走吧。let’sgo!”顺手把手搭在雨的肩上,一副“哥儿们,喝两盅儿。”的架势。全然不顾雨被他那一下子拍下来险些没摔倒的状况。倒是豪气十足。后来才听闻,这位仁兄敢情是从东北那尕瘩出来的,难怪呢!雨整个人往前头冲了一阵,回过头,又看了看他。“咋样儿?没事儿吧?瞧我,咋就改不得这毛病呢,总这么喳喳忽忽的……”雨听他这么一说,先是弓下腰喘口气,随后起身,这一起身不打紧,随之便是大笑。这会儿弄得黎秉奇一头雾水,还尤觉一种不只味儿的尴尬感觉。“咋了,你这是?”雨并没马上听下笑声,而是边笑边看他的表情,秉奇刚才的样儿,着实有点像刚落水的旱鸭子,虽则身上没有水迹,只那表情僵着,倒是除了笑上一阵,也别无其他了。只这样的描述却不得说,留在心里头,即使扎根,也断说不得。所以雨便是笑笑了之。“没啥,没啥。”究竟心里头还偷着乐了几许时间。这竟也绝要瞒天过海的。此一状况便是暂搁下了不提。

过了约莫一盏饭时间。

“老兄,你的手提笔记本借我用用,回头放你床上。”雨想起来每日算写日记的工夫给虹寄封短信。顺时做些编辑工作。

“可我今儿……得,谁让我摊上了,反正也没啥大用,自各儿拿去吧。”这话头上,有人喊他,说宿舍楼那儿有个女的找,话音里头还隐约带着嘲讽,言下之意,自不必说。

“老兄,我可是自愧不如。没想到……”

“你何时学来这套?又打算如何编派我?”只是他自己这心里头,也觉得怪怪的。后来琢磨琢磨,今年进了这校,一头也便扎进了院学生会,指不定就是这个。

“你小子还不必说我,有几次被我看到……说起来,许是我们进学生会的缘故。”二人也没有再说其他,径直走去宿舍楼那儿。

下午说来没什么课时,雨便提溜着借来的笔记本电脑,在学校阅览室里,干他计划中的事。

不知是哪儿来的想法,他在屏幕前坐了约莫半个钟头,竟很快的在键盘上打下了些许字母,随后显示在屏幕上,一串字幕。之后的一个钟头里,先后竟是两篇文字,无论是字数或是速度,快得令人匝舌。而后,他简单的操作了一下,皆将两篇文字尽投出去。随后便是清闲了半个小时。

因为在开机时,顺便就开好了qq的界面,竟在他清闲时,意外的来了讯息。

那是让他绝没料想的,来得竟是那个许久前遇上的聋哑女孩的信息。尽管他想过她会来信,决没考虑到是这当口。不过他倒并没觉得是什么不好的事,想来那女孩也是闲着,又不好与别人说话,再者那日里碰上了,对他产生了某种感觉,虽则不能明言,究竟是些个女儿家的心事。又她性子上很像林虹,甚是内敛。于是他便对着屏幕,以他较为平和的心境,与网线的另一端,那个叫做诗吟的女孩畅谈,倾听她的心事,帮她解开些许心结,又顺便与她在这虚拟的空间聊聊文字,说古论今,以他的方式逗她开怀,以释女孩心中的不爽。临了,女孩在屏幕上打出,“哥哥,有些话,真的,只想对你一个人说……”雨看在眼里,心里觉得不是个滋味,是的,当一个女孩告诉你,有些话只想对你一个人说时,无论对你的称呼如何,已然视你为知己无疑。但,若是那句话后面,还有若干没说的话,尽是他(或者她)所难以启口,仅仅希望你能如先知先觉之“圣贤”洞察他的言外之意,作他可依靠的“乘凉大树”。“我知道,放心。”雨很快给予回复,他知道这样短短的话语亦可慰人心境,抚人心痛,哪怕那痛隐在深处。确实,他也隐隐约约的了解到女孩的一些心意,在她发来的话语中,只一个称呼,其余尽在其中。

而后,他传了些简短的文字,有诗词,有小品文的精选,有励志的谚语,还有其他各类短小的文字,他觉得这些或许有利于帮她。

人总是在一种潜藏的暗示中得到启示,有时候,省略号的背后,更多的东西才往往更为值得人们知道,并以此了解更多。但不是所有的省略号后的内容都必须为人所知,因为那往往是心灵相同的人之间的心电密码。

雨和女孩谈了许久。

结束谈话后,雨一方面将刚才女孩所说的话作了一下整理,重新编辑保存起来;另一方面,他也由此想起了些什么,重又动手往电脑里输入了些许文字感言,甚而忘了时间。

雨回到宿舍,已然是傍晚时分,该是又一轮自修的时间。他把电脑放回原位,匆匆离开宿舍,赶去教室。晚自习后,他补了晚点,回了宿舍。

又是一天过去。

……

……

次日,雨一早想起他存的一些东西尚留在那位仁兄的电脑里,便趁着他还熟睡的时机,将那手提电脑轻轻从他床上取下来,搁在自己的膝盖上,十分轻巧慎重的打开电脑,插上早做准备的usb移动盘,快速寻找和保存了前一日的记录内容。而后,他又迅速的删去了留在机器上有关他的所有资料,也包括他保存的qq聊天记录。他像是个老练的电脑操作高手,决不给他人任何偷袭自己信息的一丝机会。整个过程用了不过三分钟。这之后,他还以轻巧迅速的动作,将机器放回原位。料谁都难以看出,机器曾经移动过。当然,那位仁兄同样蒙在鼓里,丝毫没有察觉。

解决了这件事,雨便洗漱了拿了这天的课时用书下了宿舍楼,径直先去了食堂。约莫五分钟左右之后,他从食堂走出来,除了书还夹带了早餐往教室方向去了。早点很简单,很重要的原因之一是这日的早餐内容本就不算丰盛,再者,这天的课时比之前日,亦差不多,都很是重要,而他前一夜的自习,并没有集中预习过。尽管对他而言,课前的预习讲起来,不甚要紧,可他似乎像过了一夜,便“脱胎换骨”了,对所学任何一样,都必经那传统的“三步骤��预习、课习、复习”,当然,这其实会使得他更胜以往。特别是学业。此处所提,暂且放下,转而另述其他。

中午时间,他先去了一趟图书馆,此番那里还未开门,张了一告示,上头说:“由于今早发现电脑故障,正待维修,请诸位且谅。改于下午三时左右再来借阅。特告。校图书馆当日书。”便转身去往宿舍。

“嗨,老弟,怎么轮到你一早上不见人影了?难不成也想自己‘神龙见首不见尾’,成为神秘人物吗?”雨刚进门,就看黎秉奇‘稳坐钓鱼台’般地坐在床位上,便写着东西,又时不时的抬头望望门口,因为正巧眼帘里进了一个人影,也便发了话。

“哪里,哪里。你这是‘稳坐钓鱼台’呢,还是……我们今天的课时相当烦琐,所以没辙,只能一早就去‘啃书’,勉强当个‘书蠹’,轻松不到哪去!”

“什么课时?弄得你这位‘文豪’,竟如此慨叹不已。”秉奇像是耳濡目染了许久,也学会了雨的讽刺功夫的三两成功力。“且不说这个,我回到宿舍,刚把手提电脑打开,也刚刚插上网线,就发现这机器里出现问题了。”

“怎么,我昨儿用好了,都作过处理了,什么删除我的个人资料、什么有关谈话资料、什么病毒之类……怎么会……?”雨表面十分镇静,心底里却有一丝惶恐,说话也隐约有些紧张。

“倒不是资料啊,病毒之类的,只是……在邮件处理的软件中,你似乎遗漏了什么。例如自己的帐号隐藏方面,或者……”秉奇显然是想提醒,或者确切的说是暗示雨一些可能会造成被他人窥到的易于成为校园新闻头条的某方面“机密”,因为此时有几个室友已然走近宿舍,对于雨的某方面事情并不了解,而这些“机密”雨只简单的透露给了他这位仁兄��秉奇一人知道,他当然明白雨是不太愿意别人了解太多,造出一些流言蜚语,以至他以后不好处理人际关系。雨一时呆在那儿,好一阵子方才回过神,但究竟还没察觉遗漏了什么。

“你说我的邮件帐户?”他接着试探性的一问,似乎是想确认眼前这人说提之事是否存在,以此消除某种怀疑。

“是的,你的电子邮件帐户。因为,我刚打开电脑,就发现有陌生的邮件讯息。打开邮件程序,只见你的帐户处于开启状态,一个显示未读的邮件赫然跃在眼前。好在是我本人开机,你要知道,我的机器几乎全宿舍的都会触及,万一……你想想后果。”

“那现在……那封邮件它……?”要知道,真正有他的邮箱地址的,除了林虹、他母亲、他妹妹馨儿、新结识的那个女孩诗吟,再有只是这位面前一脸严肃的仁兄,尽管此人平时也是嬉皮笑脸,但此时倒是难得的严肃。可谓“前无古人,后无来者。”(当然这未免夸张了些,只是那样子……哎,大伙看到了也就不必再提。)

“给你全文带附件下载下来了,也保存到比较秘密的地方。以后可得仔细一些。”看这位仁兄,倒像是个老师,如此这般“谆谆教诲”,敢情真有那么回事儿。

“多谢了。只是,既然你帮着下载保存,那么……”雨像是特别不希望漏出一丝半毫的隐私,也因此担心秉奇老兄会趁此先睹。

“你是怕……放心,这点起码的道德操守,鄙人还是有的。你老弟若愿意请我一览,我才方可借胆小窥。除此没这可能。”

“哪里,我可没这意思。咱俩兄弟一场,总不会因此生分了。”话虽这样说,雨这心里却与此异样。

“你也用不着来这套虚的,每个人都有自己个儿的那一点小小的空间,存放些许小小的秘密,不像为人知道。”说着,他起身将机器放到雨的床头,然后蹭过雨的肩臂,一手搭在他肩上,“兄弟,我也知道,高中的那段奇遇般的经历,以及和那个女孩的感情,对你而言,是初恋,是最难割舍的。但人生还有很多东西需要经历,除此之外,事业、学业也是至关重要的。虽然你放不下,但需要考虑长远。有一天,会有更适合你的等着。她也许可以成为朋友,成为知己,但不一定成为永远的另一半。”

“或许吧。看命运之神是否眷顾,谢谢你的开导。”话音落时,秉奇人已走远。雨自己在琢磨,“但无论如何,我和她都约定好了,我们的爱,将进行到底。尽管他这么跟我说。我不能失言于她,不能辜负她。……哎,管它呢,再说吧。先看看信件。”这也便着手打开信件阅读起来。只是躺在床上,默默的用心读,却不是读出声来。

与他的静相比,宿舍里其他人的喧哗,只能用聒噪来形容。

……

那是进大学以来,接到的虹的第十封电子邮件。他们自暂时失去联系一个月后的邮件起,几乎每周必互通状况。不仅有电子邮件,还包括小到平常手写书信,以及手机短信。“老弟,信如何?”

“老样子,只是她那儿好象有些小小的麻烦。”

“怎么讲?”这位仁兄像是饶有兴趣的等着听故事。竟自坐下了,还一副学究的样子,就算是他们院里的教授也未必老是如此。

“据说,她因为校内的活动频繁,遇到一个棘手问题,校内有不少男生竞相追求她,人数还不少。”

“这么说,你有危机了?”秉奇嘴角暗暗的流露了一丝笑意,当然,这绝不是嘲讽。

“别开玩笑,她要我给她出主意,你说……”雨微微低着头,脸上微显窘意。

“好了,好了。你就这般,这般说说。”秉奇走近他身旁,对他咬了咬耳朵。

“可行?”雨抬着头,一脸怀疑望着他。

……

且放下雨这一边的,来看看虹这些时日,又有怎样的经历。

……

除了学习,和雨的邮件交流,平时的班级工作、院校学生会、团委的工作,虹再有的就是些小范围的社交、朋友死党聚会。还有校内社团的活动。也算是有不少事,拴住了她,不过她倒是乐自其中。大有“乐不思蜀”之感。因为院校内的大小活动,也使得她在自己的院校当中小有名望。自然的,也引来不少追求者。可谓是追求者一车车的来,令她也尽是烦闷。真是有句话说得好:人怕出名,猪怕壮。此言非虚哦。刚提到,就来了。

“林虹,又是一个。今天从大清早起,送书信的络绎不绝。这已是第八个。都赶上‘八年抗战的数儿’了。你最近可是个‘抢手货’,这名气火着呢。”一死党女生这一天尽当她的通讯员了。

“亦萍姐……”虹一边说,一边语气糯糯的,看上去竟是发嗲,倒让人怀疑她是不是苏州女生(大家可都知道,苏杭的女生,说起话来嗲嗲的,那感觉能把人说酥化了。)

“你别跟我来这套。”那女生边在一旁坐下,边作出了一副瑟瑟的斗状,顺嘴就来了这么一句,“你这话说得我全身起鸡皮疙瘩。这话呀,还是哪日子,对你的bf说去,指不定给你一个温馨浪漫的吻。我可没这本事。”话语中明摆的带着嘲讽,虹并不支言,便也虽她说去。只这话却钩起了思念之意。

“想什么呢?你准备怎么应对这些个‘躯浊言俗之辈’,提醒你,别使他们搅了我们这‘清雅淡幽的世外桃源’,再者,你在我们这儿,可是最纯粹的,也该是《红楼梦》中那贾宝玉所说的‘水作的女儿’的特别体现,不容得他们那些个俗辈辱没了,玷染了,该是可惜了你一身的清秀之气。我此番当真不是玩笑,你自是要仔细琢磨透了,想明白了。别的,我也不必多言,回头倒惹得自己身上不清楚。”这位女生所言当真有理,再者,也是要多考虑其他方面。例如雨这边。

这话倒说得虹一时不知如何是好。可她总不致直言拒绝,有碍面子。当然,这面子,不仅仅指她自己的,也包括来追求的那一帮子男生的。都是“天使”惹的祸。(因为雨曾经把她比成天使,而她确确实实美得像个天使。)

她心里暗暗的思量着,“怎么办,怎么办?”

上天给予一个人独特的气质,也靠他个人的修为,当然,往往展示得过多,也会给自己带来些意想不到的结果。这其中,有积极的,自然也会有消极的;有令人满意的,一样也会有给人烦恼的。还是那句话,看个人的造化,修为。

那么,虹将怎样面对她的追求者,又当如何应付他们呢?且随着往下看便知。

……

……

(待续)

-全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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期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