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活总是以它不可预知的神秘不断地向世人展示它的变幻莫测,前一分钟我们开心欢笑,难保下一分钟就不悲伤哭泣。就在我与森办好了离婚的第二天,噩运开始频频地光临与袭击我们这些善良而无知的人。
先是青纤与高涛在傍晚归家时在楼群里遭遇了一伙蒙面人的抢劫,还好人没有受伤。但心惊肉跳的恐惧却是不能一时半会儿就散去的。此番意外,立刻打消了高涛想暂时留在抚顺过一段日子的热情,而改了主意要带着青纤去北京发展。
然后就是我不小心从楼梯上摔下来,造成了流产。
百无聊赖躺在医院的病床上,隋风来看我又带来一条不幸的消息,经检验,秦菲的那根颈链是有放射源的毒质金属。只要近在身边十五天,就会头发脱落、胃痛、呕吐、便血、中度耳聋、生育能力丧失。那条颈链在秦菲的身边已经放了一个多月,还好她没有佩戴在身上。不然将给她造成更严重的伤害。此时,各种症状已经都在秦菲的身上明显地出现了,她丧失了生育功能。
一个女人如果不能生孩子,那将是多么大的不幸!正当我心思忧闷感叹着秦菲的不幸时,妈妈又带来一条令我更不愿意去相信的噩耗:森的胃部发现了恶性肿瘤,已经是晚期扩散阶段。这简直是令我无论如何也不能接受的现实。如果不是母亲一边叹气一边流泪,我怎么能够相信健健康康的森胃里会有肿瘤呢!平日里妈妈最心疼林森了,对他好的就像森是她的儿子,而我却像是她的儿媳妇。如今森病了,危及到生命,她心里的打击想来一定不会比我少。
妈妈说是她声色倶厉地质问森我们离婚的原因时,他实在是瞒不下去才道明的患病之事。唉,真是难为森了,平日里连胃痛都很少在我面前提起。因为我不会做菜,害他经常到外面吃饭,他怕我听了多心。直到前段时间他才频繁地说过几次胃痛。大意的我还以为是与我一样的胃病!
唉!真想不到,原来森斩钉截铁地要与我离婚是这个原因。
青纤与高涛到医院来看我。我们谈到森,青纤说森瘦了。看着青纤狭长的俏脸,想想自己也是日渐瘦弱的纤细,这段日子以来,我们哪个人又没瘦呢?前一段还说好高涛一到抚顺就去欢酒庆祝,但这仅仅几天的时间,那些乐的心情就已是昨日美梦了。
靠近病床的窗,插着隋风送来的金黄色郁金香,清风拂过,淡淡的香气丝丝钻入鼻子。窗的外面,流云轻逸地四散,正像我心底的潮思正在泛滥。这人与人,不就像是天上的云与云吗?能够有缘不被宿命的风吹散,一路同行那是最大的缘分!同行了一段路,然后各自陌路的大有云在;团团欢聚了之后即又分开的萍水相逢更是大有云在。而森是我身边的哪朵云呢?隋风又是我身边的哪朵云呢?而又会不会有一朵无论多少狂风也能够始终与我相聚相守的云呢?
看着看着,一时竟想得呆了,心中酸楚莫名,有泪涌上眼眶。青纤和高涛还在呢,这些忧伤的事情只适合一个人呆呆地望天空的时候再想。所以我急急地将眼泪收回。强迫自己将思想转入到下面的话题:“对了,青,你找到你的母亲了吗?”想起青纤寻母,这应该算是一件开心的事吧!此时只能说说开心的事缓和一下陷入悲伤的心。
青纤苦笑了一下,没有回答我。提起水瓶就要去打水。我看见她在转过门的时候抬手擦了擦眼角,望着青纤走开的背影,我的心里一格愣,怎么?出什么事了?
高涛将嘴角轻哼了一下“青纤再也不想找她母亲的事了。我们找到那个女人之后,她居然不让我们进屋。而且态度很蛮横。要我们立刻离开她家的门外。真是气坏我了。天底下哪有如此狠心的母亲。后来我们再去,她竟然躲开我们,根本就不想认她。什么母女情深,血脉相连。她倒是逍遥自在地过日子。哪管青纤的死活呀!三言两语就把我们打发了。我真想去抽她一个大巴掌,如果不是青纤拦着我,我非给她点颜色看看,既然她不想认青纤,我也不当她是青纤的母亲。”
高涛越说语气最激昂,声音越大。我怕他会吵醒临床睡觉的一位大姐,忙打手势让他轻点声音。高涛气乎乎地忽然站起,压抑着自己越来越愤怒和激动的情绪,但声音明显比刚才小多了,继续说下去“那个女人生活的很幸福。有个开什么什么橡胶公司的总经理老公,还有一个独自在外地上高中的儿子,这些年来她根本没有想过青纤,即使是想也是怕青纤去找她。当年她能生下青纤就丢弃她,今天也就能狠心不认她。青纤算是她什么女儿呀!生下来长什么样子她可能都不知道。我真想把他的儿子绑起来失踪几天,让她尝尝失去亲人的滋味。”
天啊!高涛竟然有如此想法。青纤总说他性格易怒,暴燥,虽然我相信他是一时之气,但这一番话也让我见实了他的脾气。怪不得惹得青纤呜呜地哭,这样性子的男人,偏偏总是能找到性格温柔和顺的女友。真是感叹老天爷配偶的高明。也只有事事能迁就人的青纤懂得去爱他。这样男人,打死我,我也不会欣赏和喜欢的。
但无可厚非的是高涛的确是有才华的。他最近的设计图送到几大服装公司都蛮受好评,各大公司也都分别向他发出了邀请函,希望他能够加盟。甚至北京一家公司直接邀请他过去做设计部主创人员。那家公司可是在国内服装界颇有影响力、数一数二的强公司。高涛的前途无量呀!真的希望以后他能够给青迁一份幸福、美好的生活。
“唉!”听到这些,我只有深深地叹息,不知道说什么了。只想在此时紧紧地握住青纤的双手。许多年来,我们之间的友谊已经不再需要言语,仅仅一个手势就会把所有心里的思想传达。从童年到今天,多少次我们面对悲伤与是忧愁时,双手都会叠加在一起。小到某个人走路扭了脚,大到许多我们认为无法去面对的事。
将彼此的双手叠加在一起,这已经成了我们友谊最暖人心的手势。
“我们已经不想那件事了,你也不要跟着操心上火。我想带她去北京。我最近的一些设计在那边很受好评。但她总说舍不得你,不想离开你,不放心你一个人在这边。”
“傻青纤,我怎么会是一个人呢!我有父母,有林森,可她却只有你。所以,高涛,你答应我,好好照顾她好吗?从小到大,她实在是太可怜了。你千万不要让她失望啊!”
“妙妙,你放心吧!我的事业刚刚起步,以后我会飞黄腾达的。我高涛绝对不是一条永远被困在水里不能上天的龙。我会让青纤过得舒舒服服的,别的女人有的,青纤也一样要有。”
看着高涛谈到工作、事业踌躇满志、神采立刻飞扬起来的样子,我实在是不放心青纤。青纤怎么会在意那些舒适的享受呢!她最在意的是他的爱情呀!而我所指也是要他多多体谅点青纤,不要任着自己的火爆性子。看来,他不仅误会青纤的感情了,更是误会了我的一片好心。唉!青纤若走,我想我的心也被拎到噪子眼了。
见我默不作声,转入沉默。高涛开始询问森的病情,其实森怎么样我也不知道呢!从我在楼梯上滚下来的那天起,至今我还没有见到他呢!
他是故意躲着不来,怕我伤心吗?可是人若是要伤心,就是永远的躲开不见,那伤心又怎么会少!
“唉,说真的,我也难以相信,当初他要与我离婚,我还一直都以为他在外面有了女人,他要我把孩子打下来,我也一度认为他怀疑孩子不是他的。但如今想来,他是怕生下了孩子连累我。万一他……”
说到此,平日里森对我细心的呵护、关怀都涌上心来。那些吵架与打骂的记忆也都显出异样让人怀念的生动与有趣来。我的鼻子一酸,回想起自己疯婆子样抓起冰箱内的东西劈头盖脸的直向森砸去的情景。所有的恼怒、愤恨如今都变成了我想要再次经历的幸福。森的生命真的就快要走到尽头了吗?他有那么多那么多未实现的理想呀!事业上他要更辉煌,家庭上他要老少和睦、妻贤子贵。可惜我懂得是那样晚,如今想要成为他的贤内助,给他生个孩子都不可能了!只好以后多多在他的父母面前尽一尽自己做儿媳的孝心吧!那二位老人如果知道此消息还不知道要多伤心呢!
未完待续,谢谢各位支持
本文已被编辑[紫色菊]于2006-4-30 10:17:31修改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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