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是什么天才,活了三十年,也没有亲眼见识过天才。只是前几天看了篇文章,说道天才,想起来也说一说才子。
闲来无事,最喜欢与我们班曾经被誉为“才子”的一个男同学邮件往来。他极喜欢从网上下载些东西发来,或是笑话,或是小说。我是个极其懒惰的人,没有心情去给他找什么精品,干脆一不做二不休,发了个文学网站的地址给他。心里说,让你去挑吧。想看什么样的都有。
谁知他老兄的电脑居然不能上网。所以我们之间的邮件往往是他发了文章,我写读后感。
很有些老师教学生的味道。
记得上学时,他是极引人注目的一个。个子不高,但长得极为英俊,那时的我们总会拿他和郭富城相比,觉得他还要胜一筹。因为他写得一手好字,更有满腹的锦绣文章。惹得班里班外的女生,都发疯似的喜欢他。
我那时是班里最小的那个,也属于比较不开化的那种,所以对他的感觉,至于我而言,就只有佩服,偶尔还会有些妒忌。
那时,他是校报的编辑,看他在首期上发表的刊首语,佩服得不得了。虽然现在早就忘了他当时说了些什么。只记得那份刊物的名字叫《拓荒》。原本的名字是《稻草人》,他说了一大通更改的理由。只记得好象说在文学这一块土地上,我们相当于刚刚启蒙,我们所需要的就是开拓荒原的精神吧。其他也记不得了。
那时看了他写的东西,想不明白他怎么就能想出来的。所以就以为他是才子。
不知道他算不算才子,但在那时的我眼里,他应该是标准的才子了。
因为在那么多人的学校里,他仍然是令人瞩目的那一个。我以为才子就是不容易被淹没的那种,哪怕在很多人的场所。而且应该是人愈多,愈显其能的那种。而他就应该是我想像中的才子。
在学校时,与我们班的一个女生好上了,两人爱得轰轰烈烈,全然不顾校规。班主任和教导主任的轮番轰炸,仍然让两个陷入爱河的人坚贞不屈。后来是女生自动退学,而恋爱仍继续而告终。那时,我亦以为才子的恋爱方式也是不同于人的。
毕业后,我们一直没有联系,当然他也不可能知道我曾经以为他是才子。
一个很偶然的机会,让我们又重逢了。看到十二年以后的他。已是一副事业小有成就的普通中年人的模样,微微有些发福的体态,全然没有了当初意气风发的模样。心里暗忖,这就是当初我以为的才子。
他说起与那女生的一段恋情,对他而言应该算是“刻骨铭心”吧。听他在多年后说起,仿佛在说别人的故事,全然没有一丝外在的忧伤。但他也说,如果是现在的他,他会原谅女孩,而且会再次给她机会。但当年的他没有,没有给女孩机会,亦没有给自己机会。
和女孩分手后,短短的二十天里,他成就了一段婚姻。当然,这段缺乏了解的婚姻,在勉强维持了三年后,平静的解体。留下一个儿子,归他。
不知道,再一次见面,在他身上或者是言语间。我已经找不到当初,自己以为的那个“才子”的影子了。这样,反而让我们感觉更贴近了一些。
也许才华的成长需要很多的扶持,如若不然,在不经意间就流俗了。但或许,才华原本就是这样的,愈积累、愈沉淀愈加貌似平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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