阳光透过树叶,给大地制造了空幻的美丽。喜欢阳光,如同看见你浅浅的笑着向我走来。
月华如练,故乡的月光总是如此的干净、清澈。如水般掠过我沧桑的容颜。
空气中弥漫的都是曾经的故事,氤氲着的都是浅浅的喜欢。
从来,你都只说喜欢,从不言爱,怕爱是我们负担不起的沉重。
[1]
初识你,着一件咖啡色的中长冬装走入我的眼帘,那份宁静与从容,是我早就想拥有的,却在多年以后仍然无法象你那一刻一样,在许多人的眼里,走成一道从容不迫的风景。
即便有了那份波澜不惊,仿佛的成熟。仍然无法掩饰你年青的纯真。
很巧,你就坐在我的后面,只不过错了一个位而已。
前后桌的关系,我们很快就熟悉了。只是半个月以后,我傻傻的问,你叫什么名字?你在惊诧莫名后,瞪着眼睛告诉我你的名字,我混然不觉。反而很开心的说,哦,我们有一字之缘呢。
时光的流逝总在不经意间,两个月的时间一晃就过去了。我们也熟络得象多年的朋友了。你也曾经邀请我去你家玩。听我笑着拒绝,你不并不觉得难堪。也只是笑笑做罢。
[2]
在很多年前发生的事情,我们总以为那些都是一辈子都不会忘却的。但今天想来,确实只是一种太年青的想法而已,人生的路太长了。需要我们记起的东西太多,所以我们只有不断的忘记,才能不断的记起。
忘了是什么原因。导致我们第一次看电影没有成行。只知道那夜你喝得大醉。在教室里吐得一塌糊涂。那张脸上的苍白,在多年以后想起来,仍然会有一丝心痛。你的眼光直直的盯着为你打水、洗毛巾、为你沏茶、为你打扫的我。
第二天,似乎顺理成章的,你藉口谢我,并为了第一次的失约,请我看电影。似乎没有理由拒绝你的诚意。当初的我,也许并不想拒绝吧。
记得那晚的电影有一部很恐怖,你徒劳的用手去遮住我的眼睛,虽然明知道遮不住什么,但那举动中的关爱,在多年以后想起来,仍然会心里暖暖的。
看完电影,退场的时候,已是十二点多。街上的行人已是稀稀落洛,整个大街显出别样的宁静。夜风微凉,你看我瑟缩着双肩,很绅士的把外套披在我身上。我执意不肯,怕你着凉。但你根本就不容我辩解。很霸道的让我感受着你的温暖。
你笑着问我,会不会象电影里的女孩那么厉害,我浅笑不语。
你说,你喜欢看我浅浅的笑,有一份说不出的纯真。
[3]
你带我去爬山。那山离学校没有多远。是从一条巷子里穿进去。如果不是你带着,我根本不会想到,热闹的后面会有一个那般幽静的场所。
那是一座桔园,正是桔子将熟未熟的时节。空气中弥漫着桔的清香。走上山顶的时候,感觉城市离自己那么遥远。一切的喧嚣都在桔的清香中淡去。只有自己的心跳在静夜里响起。你亦无言。也许在那样的环境中,只能无语了。
六月的天,说变就变,刚才还是一片宁静。忽然就听见沉闷的雷声传来,你或许想说什么,仍呆呆的坐着不动,仿佛根本没有听见雷声。我忍不住站起来,抓住你的手,一边说快要下大雨了,快跑。你被动的跟着我,在我所不熟悉的山道上,向来时的路奔跑。
可雨终究还是比我们快,没有到学校,雨已经干脆利落的下起来了。我们跑到一家屋檐下躲雨。你让我站在门口,用身体在我面前构铸了一道遮风挡雨的墙。在那一刻,我心里便对自己说,以后的风雨我们都会一起面对的。
雨渐渐停了,我溜出你的包围,伸手接着檐前的雨滴。
听见你轻叹着说,喜欢和我在一起的感觉。那叹息,一如你看着我的目光,轻触我年青的懵懂。
[4]
你带我一起去溜冰。你显然不会滑,而我却早就在一年前就学过。所以并不是难事。但不忍看你一跌再跌,我很没有礼貌的中途退场了。而且没有跟你打招呼。年轻的虚荣心,你没能满足,隐隐有些生气。认为你不会溜冰,就不要带我去溜冰,让自己颜面尽失。
于是,跑去另一个溜冰场,看别人在溜冰场上的游刃有余·更有些气恼你的“不争气”。一个闷闷的回了宿舍。
回来后你很直接的问,我是不是让你很没有面子?我断然否认,心里惊异于你的聪敏。却嘴硬着不肯承认。你了解的看着我浅浅的笑。
那笑似乎全不介意的模样。但我知道你心里,一定不象你表面上那么轻松。
但年轻的我并不懂得道歉。看你离去的背影,心里有些许凄凉的感觉。如同你轻柔的声音,温柔的说着什么,那言语间有些伤感。
明明是我错了,却仍然不会说出来。那是你的宽容,但也是我的任性。
你说,你喜欢这样的我,一个真实而自然的我。
[5]
你要走了,那时刚兴起的“下海”,一个浪潮就把你卷到南方,一个刚热起来的都市。
你说,你姑姑在那里给你找了工作。你让我和你一起去,但年青的我,总以为一切都应该是自己创造的,才是最完美的。何况极其自负的我,当然不会接受你的安排。总以为自己是不需要依靠任何人的。
你没有坚持,因为你了解我的倔犟。
在多年以后想起那一刻,就会想起刘若英的那首《后来》,当初如果我们都不那么倔犟,是不是会有些不一样。
你走的那天下着雨。
你坚持不让我去送你,你说怕看见我哭。其实说真的看见你要走的那一刻,我真没有要哭的感觉。看见你红着眼圈,强忍着说再见。
同去的朋友对我说,你想哭就哭吧,我不会笑你的。但我没有。并不是怕她笑,而是我根本就不想哭。可看着你的背影在雨中显得那么孤独无助。感觉雨水滑落我的脸庞,冰凉一如你握着我说“再见”的手。
想像你会不会坐在车里,隔着车窗看雨水滑落```````
[6]
临近毕业,大家都在为找工作奔波。
找累的时候,偶尔也会想起你说的话。“和我一起去吧,我会在异地他乡为你遮风挡雨。”然而,我终究没有让你如愿。
紧接着,我们一行六个也去了南方,在那个闷热得让人忘记所有的季节里。我们疲惫不堪的踏上的梦想的天堂。
其实天堂原就不存在的,所以我们都失望了。
当我再次回到课堂的时候,你已经在南方活得有声有色了。你写信给我,说起南方生活的孤独和艰辛,偶尔也会提起“从前”,但那“从前”渐渐的少了。信也渐渐的少了。
或许仅止于“喜欢”的情感,原本就如此薄弱。一如我们年轻得经不起一点风浪的心,总在不经意间就受了伤。
[7]
多年后的一个清晨,接到你从远方打来的电话,你一如往常的问,是你吗?我真的不敢置信。
仅仅一个电话,原以为已经彻底忘却的情感再一次浮出水面,你的声音在电话那端如同魔咒一般,让我迷失了自己。
你说,你傻傻的好,我仍然喜欢。
在那个清晨,在那个南方的城市里,听到你说“喜欢”,我的心如同被南方的阳光灼伤一般,隐隐作痛`````
本文已被编辑[redyfeng]于2005-7-15 18:15:27修改过
-全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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