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天,雨不在他的单身公寓。
觉得无聊的馨儿有幸去虹的家中作客陪她。虹的母亲恰也不在家里。可谓是“山中无老虎,猴子称霸王。”当然了,两个女孩子也闹不出什么名堂。毕竟,“三个女人一台戏”,怎么说还差一个呀。
馨儿真算是个鬼灵精,她哥在的时候,对虹用“嫂子”;她哥不在的时候,称呼立刻一个180度大转弯,改称了“姐姐”,那速度,用“斗转星移”来形容应该说是不过分的,让虹听了,也着实无奈的摇头,整个一“i服了you”,简直是哭笑不得。
在虹的心里想着,“真是有什么样的兄长,就有什么样的妹妹。”当然了,兄妹终有区别。简单的说,雨是一种老练的幽默,玩文字和讽刺的“天才”;而馨儿,却突出一种稚气、天真、直爽的性格,从这点来看,可谓各具特色。她那心里打起了小算盘,“这样既交了一个大朋友,又附带交一个小朋友,敢情是净赚了。”不免暗自偷着乐。
“丫头,要什么饮料?”“随便吧。”“我这儿可没有随便这种饮料,请大小姐点名。”“那就……可乐吧。”“是了,马上来。”就这样,馨儿无论在哪,总不会缺了笑声,缺了开玩笑的对白。整个一对口相声。
……
“姐,听说我哥给你写过许多情诗,以博芳心,有这回事儿吗?”馨儿的确还像个孩子,总那样具有强烈的好奇心,到处走动不说,东摸摸西碰碰,难得安分的坐下了,也不忘当个“小记者”,或是“包打听”一类的,只还到处摸摸动动,然后又是索性躺在虹的粉色床单上,一双稚气的双眸望着虹。
虹自进自己房间起,一直就坐在那张转椅上,“你说呢,鬼灵精?是不是你哥什么事都向你这位‘大小姐’汇报?”
“这个嘛,基本上是,不过……哎,别打岔,你还没回答我的问题呢!说呀,有这回事儿吗?馨儿不忘刚才的问题,又追问起来。虹实在无奈,这小妮子真给雨宠坏了。
“好吧,我缴械,是有这回事儿,但那也是在和你哥基本上确定关系的前提下……”“确定什么关系?”馨儿继续追问。“你说呢?”虹索性不答,四两拨千斤的回问过去。
“恩……既是这样,称呼就该改成……‘我们’,而不是‘我和你哥’,否则的话,就显得疏远了,生分了。”“是吗?”“难道不是吗?也不知道哪个女生听到要与我哥远隔两处,急得掉眼泪。”“有吗,有吗,是谁呀?”“还用问?这个人自己最清楚。害得我哥也跟着‘倾泻泪雨’听得我是……”“听得你怎样?”“老觉得家里一股酸酸的味儿。”
“好啊,你个小妮子,你哥不在,你就这样拿我开涮哪。等晚上去你哥家,看我不让他好好教训教训你。”她语气里虽带着骂,确实同雨一样,怀着疼爱和放纵,丝毫没有责备之意。“哎呀,不好啦,大的欺负小的啦。”“还闹不闹了?”虹从位子上起身,去胳肢馨儿。
两个女孩在几平方的空间里嬉闹。
“不闹了,我投降。”馨儿暂停了一会儿,只想歇一歇。
“那,我也不想跟你闹了,我累了。”
馨儿像又有了精神,“不闹?我偏要闹!”馨儿好象意犹未尽,“姐,你把哥那些‘宝贝’情诗拿来让小妹我也领略领略,指不定有哪天有人写个什么给我,我也好比较比较,斟酌斟酌……”馨儿摆出一副俨然学究的模样,不经意间,倒逗乐了虹。她觉得,眼前这丫头,的的确确很招人怜爱。
“好,好,等一下吧,‘程大小姐’!”虹再次起身,去拿雨写的成册的诗稿。话语里还不时打趣一下馨儿。
此时馨儿正悠哉的躺在粉色的床上,饶有兴致等着。
“小丫头,拿去看吧。”
“哦。”馨儿摆出一副求知若渴的样子,双手接过,像十分郑重其事一般,而后低下头,像手捧着圣经一样,以一种虔诚祷告的架势和表情开始轻声诵读起来。
这一幕,再次让虹哭笑不得。她确确实实喜欢上了这个可爱的小妹妹,以一种特别放纵的方式去宠爱她,疼惜她,像她哥一个样。
这回,最幸福的恐怕莫过于馨儿了;而要吃醋的恐怕非雨莫属了。
虹情不由衷的用手抚摩馨儿的那对羊角辫,就像那时雨触景生情,抚摩她的一头垂顺的长发,几乎是一样的情景,却是不同的感触。
……
晚上,虹和馨儿先给雨挂了个电话,再去雨的公寓。
“欢迎光临,二位大小姐。寒舍粗简,且请见谅。”她们刚进门,雨就打趣的开了尊口。
“不会吧,就只一天,你这儿就满是复古气息,我说哥,你可真不简单呀。”馨儿接着她哥的岔儿,也玩笑起来。
“二位真会找乐子,好有雅兴啊!我着实钦佩!”
“你的嘲讽功底也不浅呀!”
“那里,比起二位,我自叹不如,真是惭愧万分哪!还请多多指教。”
“看看,她倒拿我们开起涮了。”
此后,又是一阵愉悦的笑声。
虹只字未提给馨儿看诗那回事儿,馨儿也像早忘了白天发生的事。
……
过了些时间,雨问起馨儿,“鬼丫头,白天没惹你‘嫂子’吧?”他带着玩笑和一脸严肃,俨然兴师问罪的样子。
一方面,馨儿回答道,“没有,怎么会呢。不信你问?”一方面,虹在一旁应着,“你妹妹这样喊,你也这样喊,故意气我,是不是?”而后只见她红起脸,矫情的举起粉拳,似有若无的表现出生气的样子,向雨追来。
“注意一点自己的形象,小丫头在一旁看着……”雨边绕着沙发,假装跑,一边低声提醒。
馨儿的耳朵够尖,好象再轻的声儿,都难逃她的耳朵。
“我声明,我可什么也没看着,什么也没看见。”这边说,馨儿边故意背转身,用小手蒙着自己的眼睛。
虹不追了,雨也慢慢停下脚步。
两个人一同看着馨儿。
“瞧,这丫头!”雨对着虹咬耳朵。
“小家伙,别装了。我们刚刚也闹够了。”
随后,三个人一同沉默了一会儿,直到新一轮的嬉闹开始。
这一夜,他们又都没睡。
……
……
转眼间,暑假已近尾声。
时间的天神总不吝惜他的同情心,他无情的掌控着他所谓的“游戏规则”,即使人间有再多诱惑。
……
这是暑假的最后一天。
雨的家里,响起了电话铃声。
电话的一头传来他熟悉的声音,“雨,你有空吗?我想找人聊聊。”
“这样啊,你过来好了。我也正闲着看书写东西。”
“写什么?不会又是希奇古怪的诗吧?”
“你说呢?难不成我还能写别的?想来,过来吧。”
“这……你既然也闲着,那你就来我家,行吗?”
“那你说,我的写作怎么办?我正文思泉涌呢。”
“好嘛,我过来。你继续文思泉涌吧。”
“大小姐,我在寒舍恭候着。”“电话里开我的玩笑,不是在写作吗?还有兴致嘲人家。”
虹挂了电话,习惯性的出门前淡妆一下,带上门,前往雨的公寓。
进了他的家门,“雨,今儿已是暑假最后一天,我们今后怎么联系?”一方面换了鞋静静的进门。
“你看着办吧。”雨淡淡的一语,一边从房间里走出,手里端着一杯咖啡,“要喝点什么?”
“随便吧。要么……也跟你一样好了。”虹走近沙发,轻巧的坐了下来。
“噢,这样啊。”雨一边应着她的话,一边做着他文章的思绪的整理,那认真的样子,不由得让她想起馨儿看雨的诗册的表情,从这方面看,两个人确实很像。却有个不同,现在的雨是真认真;而那时馨儿的架势更像是在她面前演戏。
“你知道吗?馨儿看了你的诗稿。还大加评点。如此这般那般……”虹边说边学馨儿的样子,活脱脱学究的模样。
倒是这时,雨注意到虹的样儿,“怎么搞得像个学究一样,干吗呢?”“学你妹妹的样儿呗。”
“噢,你真把诗稿给她看了?”“是啊。那也是没办法的,实在拗不过她。谁让你把她宠坏了。对她,我可一点辙也没了。”
“看样子,这小妮子越来越放肆了。”说这话时,雨显然一副纵容的表情。“你不是刚提及联系方式?你打算怎么样呢?”
“这……想问问你。你觉得呢?”
“这样啊,书信、e-mail、短信……反正有的是办法。”
“还用书信,好吗?”
“这个就随你了。”
“随我?这不等于没说?”
“怎么会没说呢?我可说了至少有三样了。要么,看具体情况,你定吧。”
“为什么你今天态度那么冷淡?”
“哪有?只是……你没看我正想问题吗?能不能给我一段清静的时间,拜托!”雨虽没有声嘶力竭,却也表现出极不耐烦的态度,这是和虹接触以来,甚少出现的。
“你从不发脾气的。”
“这……”雨沉默了,“确实,我求你,在旁边静静的看会儿书。我刚才是有些……”
“用不着道歉,明白你的心思,你先想吧,我不打扰了。”
“对不起,实在是……”
一段时间中,公寓里陷入沉寂。
……
“虹,我觉得,我们没必要过于追求联系和越短的距离,没必要过于执着……”雨从沉寂中回过神儿,无缘无辜冒出一句话,让坐在沙发上的虹,一头雾水。
“你是……是什么意思?”
“我是说,看看天意,他要是还眷顾我们,一定会再给我们机会相聚;反之,要是真得离别,也只好……”
“也只好怎样?”
“顺应天意吧。”
“可这……这好象过于消极了。”
“这不是消极,而是……从佛学的角度讲,叫做随缘。”
“也许罢。随缘。”虹下意识的重复了雨的那番话。
……
晚上,两个人一同准备了一餐只属于他们的烛光宴。不论是继续保持关系,或是好聚好散,总之,这是他们这么久以来,第一次共同完成这样一桌宴席,是最富含义的宴席。
……
正像雨说的那样,人生的戏台上,有聚有散,好比月有阴晴圆缺,才显得完美,才不会那样单调。
……
暑假就这样悄然结束。
两个人从相识到今天,这一年多的感情戏也就此落下帷幕。
以后还有什么样的发展,一观天意,二就看他们两个的造化了。
……
……
象牙塔的夏季又迎来新的一批从各高中慕名而来的青年学生无论是城南或是城北,无论是天涯或是海角,每个人都曾憧憬过象牙塔之梦。
分别考进城市两端的程雨和林虹,也无一例外的曾有过大学梦,而今他们都如愿以偿,只可惜天意让他们刚培养起来感情,就不得不分开两处。
许久,在他们之间缺少了一段时间空中电波的真情传递。
这是进了大学一个月以后的第一个周末。
雨因为路远,就寄宿在大学宿舍,将他的单身公寓空着,想等着长假回来住,也因此将它闲置了。只是有一点,他把房门钥匙留给林虹了。
虹几乎每周都回家,也常去空荡荡的公寓,希望从中找到和保留他们一同度过的愉快时光。
门铃声将在空寂的房间里独自陷入思考和回忆高中后两年的生活情景的虹重又拉回到现实。程雨的妹妹程馨像个稀客一样,竟如此恭敬的等在门口,从门的小天窗里看到,馨儿简直像变了个样的大姑娘,少有过去无论走路还是说话,都透出那种长不大的感觉,整个一副淑女的样子,不再是两条羊角辫,而是一头秀美的披肩长发。虹将门打开,就在这一瞬间,她呆住了,她像是在脑海里搜索眼前的人的记忆,因为馨儿这个形象,并未存在她的记忆中,过了好一会儿,她回过神,“对不起,你找谁?”的确,对于她而言,眼前的女孩儿与记忆中的馨儿几乎对不上号,太觉得太陌生了。
“姐,我是馨儿,这么快就忘了。真是‘贵人多忘事’啊!”馨儿的笑声依旧那样爽朗。
“馨儿?”虹下意识重复了程馨的小名,带着一丝迷茫望着眼前的女孩儿,那眼神中带着看陌生人时才有的诧异的光,含着莫名的神情。
“怎么,不认识了?!”
“只是……只是觉得,你的变化有点……太大,我实在是……”
“实在是怎么样了?”
只见虹走去沙发,之后是一阵沉默,她在回想初次见到馨儿的场景。馨儿觉得奇怪,便跟着虹径直走去沙发,“为什么没声音?到底怎么样了吗?”一边问一边就坐下了。
“你像是一夜之间就长大了很多。这一个月的大学生活,竟能将你改变得……”虹实在不知道用什么样的词汇来形容此时此刻馨儿给她的来自惊人变化上的感觉。的确,从一个邻家小姑娘,那般天真无邪,一眼看上去像老长不大的样子,言行之间总留着跳跃的节拍,那直来直去,精灵一般的模样,就像在梦里见到一样,而眼前,竟出落得同雨初遇时的娉婷而风姿卓越的虹的那种感觉几乎如出一辙。由此,她暗暗地思忖着,嘴里嘟哝着,“跟我那时太像了,跟我那时太像。”
“姐,什么太像了?和谁太像了?你在说谁呢?我吗?”馨儿望着正想得出神的虹,时不时地用小手在她眼前晃了又晃,“姐,你究竟在想什么呢?”孩子性情终究是孩子性情,馨儿不改她一向的顽皮,边问边立起身,站到虹的面前,而后双手搭在虹的肩上,将她轻轻地按坐在沙发上,而这样的轻几乎可以说时孩子在撒娇时才可能出现的,却实实在在的发生在虹的身上,真真切切的发生在她与馨儿之间。
“噢,没,没想什么。……怎么,你也是来找雨的?”虹回过神,用平常的口吻问了一句。
“怎么说呢?一半是,一半不是。”馨儿装成一副很老成的样子,还托着腮,好象似有若无的想着什么。“恩,你不是也在找我哥吗?而且是真实的一半,回忆里的一半。经常到这儿,找过去的影子,往昔的感觉。没错吧。”顿了一顿,她想等虹的应声。
“这……”虹想不出如何去回答,同时她感觉到一丝冷战,当有人竟能如此精透的看出自己心事时,那是何等的恐怖,意味着自己再没有秘密可言了。她只能一沉默应对。
过了好一阵子,馨儿又开尊口,“姐,你有多久没和我哥联系了?”这会儿,馨儿的问题像冷不丁飞来的箭,弄得虹一时无语。毕竟有一个月没和雨联系,对她来说也算是一个隐痛,本不想触碰,不料被馨儿击中,可谓是痛上加伤,伤口上撒盐,确实也是个不太好回答的问题。
“这……这个……我们可以不谈吗?”
“姐,可你这是在回避。回避不是长久之计,你不能总活在回避与虚拟当中吧。听我哥说,你不像是这样的人。”
“可是……”虹又是几分钟不语,然后无奈的叹气,“大学开学至今,已有一个月了,可以说时间不算长的,只是这心里总掂着什么,总少了点什么?”
“即使一封信,一个电话,或是一个短信,一个e-mail都没有……”
“有,只是……”
“只是怎么样?”
“很少,断断续续,只一周的样子。有时他先来,有时我先去,总见不到面。书信、电话都……”
“都解不了相思愁,对吗?”
“哎。何必明说,何必明说呢!”
虹真算是陷入了相思的愁苦的泥淖里了。
“真是作孽呦!老天怎么就如此不公,如此不通情理。”馨儿看着虹这样的忧郁,正是“自古美人难过情关”,像虹这样内向的女孩儿就更不例外了。“瞧瞧,再这么下去,要‘消得美人瘦,玉珠振荷叶’了,我得赶紧……”馨儿边说边要往卫生间去。“你要赶紧干吗去?”虹听她这么说,不禁一问。“噢,要去准备脸盆,还得是特大号的。”虹没有言语,依旧低着头,长发遮去半边脸,娇颊上留下上天赐予的“仙露”,原先还是打抱不平,一下变成了打趣的话语,她只是想博虹一笑。好在虹还比较“配合”。
“准备脸盆,还要特大号的,这是什么意思?”因为虹觉得这似乎与“老天不公”没什么关联。
“咦,这还不明白!好让你像琵琶女一样,弹一曲‘大珠小珠落玉盘’的乐章,好再引出一段‘青衫尽湿’的人间佳话呀。”“好啊,你个小鬼,只当你变得成熟了,原来还那样顽皮,尽没改你哥那套来嘲我。”终于,虹抬起头,脸上挂上一丝笑意,犹如天空阴转晴,似乎还隐隐约约的出现一抹“霞虹”,又不免让馨儿逮住机会,“雨后霞虹云也羞,美人一笑惊玉走”,“你还嘲,我叫你还嘲!”虹索性站了起来,追逐起馨儿。但马上,她又停了下来,轻坐在沙发上,双颊泛着红晕,再次陷入与雨在一起的回忆当中。
而此时,馨儿也停下了脚步,走近虹的身边,以一副小孩好奇的样子,端详起陷入回忆的虹。
过了些许时间,虹像是一叫醒来似的,从回忆中走出,见馨儿那好象很认真的样儿,又感觉她几乎又没长大,还留着过去调皮的模样。才意识到,起初开门时见到的馨儿那看似成熟的样子,只是一个表面变化,只是显得亭亭玉立了,但毕竟从一个人的性格来说,要在短时间里有很大的改变,还是相当难的。馨儿也不例外。
“小鬼,看什么呢?那么认真。”虹像是重拾旧时的记忆,对馨儿的称呼越发随意了。
“我在看,‘芙蓉出水饰娇波,颔首默声入思乡’的美丽景致。”
“那么,小鬼,你刚才那副模样,岂不正是,‘孺子启首阅佳境,神情酷似四岁童’。哪里还有一个大学生的样儿。”
“才不,才不呢。还说你,你那不仅如此,恐怕陷入的是,‘傍山月夜仙人洞,思情可比溶乳重。’真可谓‘楚楚颜色对往昔,那道情意似血浓。’怎么样,你刚才是不是又在回忆那一年多的经历?‘犹入幻梦在昨夜,力行不忘神思走’。”
“恩,你又是如何看出的?”虹又一次惊奇的望了望馨儿,压低了声音问道。
“从‘颔首默声’中窥得‘娇首一俯思昔意’的意境,想来,‘梦里寻他千百度,如幻如纱,近隐远晰,思幽幽’,吧。我所能窥见的,不过如此而已喽!”
“只是‘如此而已’这么简单?”
“那你觉得呢?”馨儿又打起了哑谜。
而这会儿,就这个哑谜,或许只她们两个心知肚明吧。
两个女生就这样度过了一个简单的周末。
……
……
(待续)
-全文完-
▷ 进入慕容雪渊的文集继续阅读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