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月流火,本是热浪席卷全国的时候,但风雨却在这个时候降临。从南到北,从北到南,我拖着装备齐全的行李箱奔走在各大城市之间,所到之处居然都下着雨,躺在酒店的床上,听风雨飘摇,不用开空调就可以好好睡一觉,只是醒来,心是凉的!
无所谓一个七月,却无数次证明我的幸运指数在这个月是零。
2003年的七月,因为萨斯肆虐,我从广州实习回到学校,就遭遇“软禁”。住在学校那个还算不错的招待所里,每天有人给我送可口的三餐,还有用口罩把脸捂得死死的清洁人员每天会来看我两次,直到消毒剂洒好之前,还算有个人陪我。当然走出门去,还可以晒晒大太阳,还有逗逗楼下圈养的孔雀夫妻。
虽然临近毕业,要忙的事情很多,但是还是有不少有良心的人士会来看我,最好的还给我送来一个“黑美人”和一本超级无聊却能打发时间的琼瑶小说。我被隔离的最后一天,就是我们班级大聚会的时间,早上出去游园,下午一起吃离别饭。仍记得那壮观的一幕,三十多个同学站在我的窗子的楼下叫我:“跟他们说啊,只有这一天而已嘛!求求情就让你出来了啊!”当时真的很想跳下去跟朋友们在一起。
最后真的去求情啦,结果被那义正严词的校医臭训一顿:“你想出去我们理解,但是你要真的有什么问题,传染给你同学们的你好受吗?人家一场好好的聚会不就给你破坏了吗?”说得我好象真是被拉到疫情严重区转了一圈回来的罪人一样,结果还是我妥协了。
最后我还是顺利毕业了,但是没能参加最后一次大集合;与论文答辩擦肩而过;与同样在外地实习的男朋友也没见着面,最后我们以分手告终,短短的时间……!
遗憾的七月!
2004年的七月,我在北京进修完后,放弃了出国的初衷,踌躇满志,誓要在中国的媒体中闯出一条路来。南下广州,没递过简历,也没参加过招聘会,只是揣着我单薄的简历和满腔热情去找报社的负责人。见面的过程有喜有悲,都让我回去等通知,以为真有慧眼看中我了,但是我真的明白了什么叫“外交辞令”。那样的难堪,不接受就不接受,为什么要耽误我这么多的时间?即使这样,我还是没有放弃,接下来我开始没有选择的去找工作,仍是在报社、杂志社,也不去考虑我踏进的那家是否明天就会倒闭。
等待我的仍然只有拒绝与拖延,我开始怀疑自己,也许我真的不合适干这个吧?那是我在精神上最萎靡的一段时间,我可以躺在床上,看着窗外整整一天。所有的信心、志气都磨干了。9月份,我的幸运月的到来,给我带来了好消息,我进了今天所在的杂志社。我格外珍惜,觉得我该为它付出一切,可是喜悦并不能完全覆盖那整个七月所带来的打击。
惨痛的七月!
2005的七月,我正在它的路上走,说真的还有些害怕,才过了半个月不是吗?谁知道接下来又会有怎样的厄运呢?
其实我是春风得意的,每天有做不完的事,出不完的差,象充足电的toy,还有很多发展的机会让我去选择。我每天就在傻笑,美美地规划我的前程,但是我的家庭却开始弥漫硝烟味。我以为过了二十岁,是个足够成熟的“大人”了,我有足够的力量去担负一切责任。在事业与家庭的协调中,我最后的选择还是好好照顾我的家人,我不能离开她们!
写这篇的时候心里还在挣扎,是否应该想多点借口来选择事业,结果没有改变。我有一刹那的感受,是在电视剧中感觉到的,那就是人生有无数次的选择,有很多时候都是在痛苦与挣扎中进行的。当某种决定就在这刻定下的时候,心真的破了!
七月!七月!还有半个月,还有什么黑色等着我呢?
电视里播了无数次的《金粉世家》正好完了,片尾曲响起,伴随它而来的是火海一样的画面,所有的人都在火里流泪,哀戚的歌就象他们真实的眼泪滴出了屏幕,落在我的手掌心。在七月里,有这么一大群人在难过啊、伤心啊、徘徊啊,那我的伤感又算什么呢?
这么炎热的天气,不需要再加一把火,加一把热情来让它升温,所以七月让我的心情变得凉快!这把火怎么不烧毁我的遗憾,我记忆中的惨痛呢?
七月流火,广州热得人头昏,没法安睡;心里又冰凉着,不做梦了罢!
-全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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