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

当我清早起床的时候，方白已经做好了早饭，她也是刚刚学会的煮粥，油条是楼下边买的。

正好今天你没有课，好好地休息一下，也好看着她。她过来收拾沙发上的东西。

也好，到学校后不要忘了给她请个假。我揉着发涩的眼睛说。

饭在锅里，喝了会好些。她说完挎上背包走了。

谭玲玉依然睡着，脸上有一丝跋涉后的疲惫，几丝黑发夹在嘴角。她安详地睡，象一个嬉闹后的婴儿。我的心里有一股莫名其妙的痛，具体的为什么我也说不出来。

笔尖在白纸上面无措地画，也不知道到底地能画出什么颜色。窗外飘过来一首歌，好象是一首《我是真的真的动了心》，这首歌曲我们经常地听，那时侯我在写作，方白就在一边默默地看，或者在一边默默地看书，只要我不停下笔端，她是不会打断我的构思的，于是这首老歌便成为我们交流的旋律。然而在今天，我却在里面听出了另一种苦涩。

我是真的真的动了心，为你演出每一场戏，不管是悲或是喜——

是的，难道我们不是在演戏吗？在这场戏中，我们又专心地各自扮演着自己的角色，最后的结局是悲是喜，又有谁去考虑呢？方白，具有女人多变的性格，而且她的变化速度完全出乎我的意料。我把玲玉送来时，她辛勤地跑来跑去，疲惫的眼睛着实让我真切地感受到她隐蔽处发出的光环。

我怎么在这里？这儿又是哪里啊？谭玲玉支撑着身体坐了起来。

你怎么醒了啊？再睡一会吧！我没有回答她的问题，也许这些根本就不必要，梳妆台上的一切已经说明了答案。

我要回学校，今天还要上课呢？

不要紧的，我已经叫人给你请假了！我按住她的肩膀说。

她无力的重新倒了下去，她太虚弱了，酒精已经完全剥夺了她的坚强。

来吃点东西。我从锅里盛出米粥，用勺子送到她的嘴角。

我不想吃。

什么不想吃啊！昨天吐的那么厉害，把吃的全吐出来了。

我吐的真的很厉害吗？她吞下一口米粥。

我点了点头。

她的确饿极了，不一会碗就空了。于是又去盛了一碗，回来却看到她莹莹的泪眼。

答应我，以后不要再喝酒折磨自己了，好吗？

谢谢你，麻烦你了。她含着泪点了点头。

我的心里也潮潮的。

等方白回来之前，她还是走了，她是喝了粥又休息一会走的。对于挽留，我知道再多的语言也是无济于事了。

方白放下手中的东西，没有说话便去收拾了东西。

今天晚上怎么写了这么多？

等我放下笔端，方白走过来翻阅着书稿问。

要不要今天打出来？

每次写完，我们便去学院办公室，那里有台不联网的电脑，她把我写的东西打出来拷贝磁盘里，然后拿到网吧里复制到网页上，这样就可以省去一大笔网费。

不用了，今天你也很累了！

我拉过她的手放在我的怀里，真的为有一个能认可自己能力的知己感动和激情。

我看到你的这篇《血杜鹃》写的越来越成熟了。

那是由于你的介入啊。我吻着她的脖颈，早已泪如雨下。

-全文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