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一段听范玮琪的“我们可不可以不勇敢”,说实在的,歌的曲调实在不是我喜欢的类型,但还是有种“一听钟情”的感觉,只因为里面有几句赞同的歌词。
小时侯,哭是我们的法宝,哭可以让我们换来父母的关注,宠爱,漂亮的衣服,可口的食物,总之那从我们眼眶流出的露珠似的东西总能让我们小小的欲求得到满足·
可是在得到又失去的自然成长过程中,我们渐渐变得不再哭,扪心自问,不哭是我们比小时更勇敢吗?如果对我们的心灵如实作答的话,我想答案会是理所当然的否定。
我想不再哭不是我们的泪腺出了问题,而应是我们刻意压抑的结果。
失业时,我们假装地笑,并且张扬着对朋友们说,我就不信找不到比那更好的工作。失恋时,我们笑着对朋友说没什么,嘴里还唱着那首曾极度流行的“分手快乐”。谁,又愿意让人看见自己可怜兮兮的伤悲呢?
我们用坚强的外壳把自己伪装起来,以为对什么事都表现出无所谓的潇洒神态便是有个性,因为大众都喜欢满面带笑的阳光形象,于是,我们随着大环境刻意朔造自己,脸上都贴上了健康的统一标签,可事实上只有我们自己知道,那是否只是包装精美,货不对版的促销商品。
我想不论多有钱财,权势地位多高的人都曾有过想哭冲动的时刻,因那是我们脱离母体时携带而来的一种自然的表达方式。只是在成年人的世界里,遇事便笑代表着自信,豁达,而哭意味的只是失败和懦弱,谁,又愿意成为后者呢?
我有一同事,在南方工作,双亲在家乡,母亲有多年的冠心病,父亲去年也被确诊生癌症,因为要负担父亲治疗的高昂费用,她不得不拼命做事。而且她恰在那时感情上也不顺遂,可她每天上班仍面带微笑,神采奕奕。我奇怪她怎能笑得如此灿烂,她却说:我是在接到父亲的确诊后的电话,在没思想准备的瞬间流了泪,过后再难,我都没允许自己哭,我必须坚强阻挡软弱的侵袭,我怕脆弱下来,泪水便会一泻千里,就此失却走下去的底气。
但在那次同事聚会上,一时兴起大家都多喝了两杯,她酒量不大,醉了。刚好我们同路,就顺便送她回家。我搀着踉跄的她,她头垂在我肩上,身子无力的倚在我身上,忽然发现一米七的她原来也很是“弱小”。她喃喃地说:下次不再醉了,好难受哦。我好想哭哦,我可不可以不勇敢?
我侧过脸,第一次这么近距离的看她,长发有些乱了,随着头歪过来的方向遮住了小半边脸,眯着的眼角泛滥着泪水,平时看起来姣好的容颜,在泪水冲散了彩妆后,有着斑驳难掩的憔悴。
突然心里有种酸的东西涌动着。是啊,谁敢说曾在某次酒醉后,或者说孤单蜷缩在角落里时,内心不曾无声的呐喊过:“我可不可以不勇敢”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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