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人都喜欢置身于孔方兄的怀抱,惟有我还保留一份清纯,伫目于钱河的彼岸,任喧嚣的纷扰与汹涌的钱潮潮涨潮落。
我不知道自己为何这样,会瞧不起孔方兄的那张嘴脸:有钱的暴发户脖子特粗,牛气冲天,个个大腹便便,满口脏话怪话成串,吃喝嫖赌,样样在行。铜铃似的眼珠子鼓得如电灯泡一样灯圆,青筋暴绽的额头又如癞哈蟆的身躯一般难看,那仅读过几天小学或初中或连学校门都未跨入的十足文盲,常常居高临下,俯视耽耽,个个斜乜着眼睛看人,开口就是满嘴粗鲁的废话连篇:“你们这些有文化有文凭的算个逑,是一群没有素质的猪,你们若是有本事又咋个尽给老子打工挣钱还调皮捣蛋,老子没有上过一天学却照样当老板,你就是博士硕士学士又顶啥用,没有钞票也只能是枉然,老子说你有素质就有素质,老子说你是王八蛋就快给老子滚蛋。”这就是具有相当数量的一群所谓富翁的拙劣表演。
他们这群人信奉的是“钱是天下最好的东西”这句话,自以为钻了国家空子发了点横财,就不知道自己姓什名谁,天有多高地有多厚,觉得自己有了钱就可以藐视一切,法力无边,无论是法律法规还是良心的道德天平,“诚信”二字早已被他们肆意歪曲,狂加蹂躏,就像昔日农村的粪桶可以乱用乱放,管他三七二十一,要人就要人,不要人就用屎尿去淋,不论他是满身粪便臭气熏天也或是落汤鸡一个,只能任他们的恶欲横流,恣意妄为,耀武扬威,耍尽各种荒谬手段。不管你是乞求爹爹或哀告奶奶,那都如凛冽寒风会将你刮得面如死灰,冻如冰棍,直至成为鲁迅笔下的祥林嫂,“猪门酒肉臭,路有冻死骨”,不死也要脱成皮,只能叫苦连天。
然而,当我面对这样的一切的时候,我真不知道自己应该咋办?那从来不忍正视他们的心槁如死灰,就如早已枯死的枝叶藤蔓。但我还是振作起精神,并在心灵树立起一盏圣灯,撩开一湖秋水的帘幕,静如处子,动如脱兔,精心呵护心灵的那方纯洁沃土,并为未迷失方向而暗暗窃喜,孤寂地享受着一丝欣慰与欢颜。
这是一个多么卑微的金钱世界啊!请走好哦。可我还是在结尾处吼出一句雪村歌词:“翠花上酸菜。”——我真正的万般无奈。
-全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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