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由太久了,不小心便会寂寞。
很长时间,我一直一个人,或者是因为身边的人总是让人心烦,或者是因为阿轶,其实怎样的原因,都不曾让我在意。似乎是习惯了这种糊涂的日子,有时候,什么都想不清楚反而觉着幸福。
阿轶,他又怎样想呢?他希望我有好的归宿,他希望我开心,我知道的只有这么多。他的想法,我不想,也不问,若是感觉到他的好,我同样装做不知道。
阿轶去l市开会。
“你带我去玩儿好不好?”
“你真要去?”
“怕给你添麻烦,要看你想不想带我去了。”
“没什么麻烦,我就是想找个没有人认识的地方抱抱你”
我是个凡事没有计划的人,却被他一句话说动了心。
坐在他旁边的坐位上,看着他,总是忍不住的笑,阿轶不解,便笑我脑子发潮,我也不解自己这么轻率的便跟他走,只为他一句话么?只有我知道,时间待我是怎样的吝啬,和他独处的日子,只会越来越少。一路上,说着身边可笑的事,看雨水滴落在窗户上,看阿轶淡淡的笑,什么也不想,却希望路能越走越长。
l市也下过雨了,七月的天气,不是太热。
阿轶去开会,我在房间里睡觉,看电视。依然觉得恍忽,看着不陌生不熟悉的城市,禁不住一个人又笑。
阿轶回来一起去吃饭,人很多,他在我耳边说着只有我能听懂的玩笑,我总是忍不住的笑,他往我碗里夹菜,我不做声全部吃完。
下午他去开会,我什么也不做只等他回来。六点多阿轶回来很快又出去,晚上再回来身上满是酒味,很累的样子,我守在旁边看他睡觉,看着他时不时的皱眉头,不知道为什么会莫名心疼,我冲自己笑笑,心疼他的人不该是我。似乎没睡多久,他便醒了,十一点多了,他要去网吧。留他却不知道真要不要留下他,两年了,每次便是独处也是柏拉图的日子。阿轶走了,我坐在窗台上看星星,看满天的灯火。从来,看灯火阑珊的寂寞都是为心意,那样灿烂的遥远,不知道有多远,不知道有多近。我发短信给他: 木头对火说,抱我,于是木头化成了灰烬,火哭了,于是火熄灭了。人们常常问天堂在哪,其实只要心爱的人陪在身边,片刻也是天堂。早上他回来,替我盖好被子便倒头睡觉,我轻手轻脚的起床,看电视,出门吃东西。出门时有电话打来,似乎吵醒了阿轶。
l市的朋友,知道我在,说要来看看我。我笑笑,淡淡拒绝了,这两天三夜的日子,我只想把时间留给阿轶。
回到房间,阿轶已经醒了,问我是谁的电话,我说是个朋友,他便笑我说是不是还见了面,我笑笑不回答,我的心思他又怎么会知道?
阿轶去了开会的地方,不长时间回来,没了前一天的笑,说他家里问他在街上牵手的是谁。我在心里说着对不起,从跟他来的车上,我就一直说着对不起。阿轶的妻子,有知道的机会,便有生气的权力。我从不愿把自己放在敏感的位置上,我曾对阿轶说过,她妻子盼着他什么都好,我也是,所以我们没有冲突,我没有目的,我喜欢阿轶,只因他曾喜欢我。至于这样的感觉会有多久,我不去想但我知道不会太长。
我想我是给阿轶添麻烦了。忽然落泪,为所有不应该的开始和继续。
阿轶揽我入怀,轻轻说,下辈子我娶你!止不住泪却不忍心让阿轶为难,在他怀里轻轻摇头。有下辈子么?如果没有,这话算什么?如果有,又何必让今生痛过的人来世再相遇?我糊涂到淡漠,今后来世和什么人相遇什么人在一起有什么太大的区别呢?
去车站的路上,阿轶买两只乌龟给我,我总是担心它们会从里面趴出来,阿轶笑我,它们要是能趴出来,那它们就比你都聪明了。还有那晚他买回来的绒布狗,我都抱在怀里,阿轶看看,说要是累,扔一个,我又摇头。不知道这样把带着阿轶气息的东西固执的留在身边,是为了记着他,还是为忘了他的时候会再想起曾经那一刻的幸福。
回来的路上,我们都很少说话,我知道,阿轶心烦。没有丝毫办法,我一遍一遍跟自己说对不起。阿轶忽然说,你两天吃了两顿饭。没来由的难过,我给他添麻烦了,他还说这些小事。
回家后,似乎一切都风平浪静了。我依然一个人来和去,会暗暗笑自己,也会不小心哭。
旧友彩虹问,你痛么?我摇头说不,爱和感动只是某一时某一刻的事,如果我痛,阿轶会怎样?我不想让他为难!
都说有时候,不一定要得到,或者是无法得到时便只有这样说。每一天的日子积累,寂寞反反复复,也会问自己,是不是因为谁?竟回答不了自己,习惯了回忆,习惯了淡漠,日子里,或者从来就不曾有过谁,只有我的自由,只有我自由的来去,只是,连自由也会寂寞!
-全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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