往往计划赶不上变化。
因诸多的原因,原定去边城实现那个精致的梦,现在想在儿子的假期实现,那是不可能了。
那是我的边城。我思念的城。
我坐在七月的热火里想念翠翠。尽管翠翠的形象只是一个心中的理念,极远且近。有时清晰,有时模糊。
一直没有下雨。荷花却开了。粉的、白的、红的,我笑着一一收藏。黄昏的洞庭会起层层烟雾。想必边城的河上也是。或许九曲连环,在某个特定的地点,湖与河会相连接。
七月有流火掠过。果果说,“七月流火,八月授衣。”“从古意上看,“七月”指农历七月;“流”指一种下沉、倾斜的动向和趋势;“火”指古星名。古人写“七月流火”,意欲描出自然界某些可感知的、直观的变化,从而为下一阶段的劳动和生活作些准备工作。”此刻的七月流火,原来是我潜意识里的一种假象。不过深沉美好的意向,我想,应该是可以提前领略的。一如,我梦里的边城。
或许,七月的边城此刻正下着雨。天气在逐渐转凉。男人们的酒还在饮,女人的身子却越来越暖。而故事里的翠翠我终牵不了她的手。
那个不在边城,山居在云之南的男人,却可以让我的梦更精致更美好。那个男人写着《我的边城》,未完。我在惦记中等待。我等得连花儿都谢了。不是么?边城的栀子都谢了好久。而那男人的酒意却还不能清醒。或许他要的是那种醉意。想要创作一种新式的“醉拳”。可不?醉拳生着风,斜着雨,边城的吊脚楼在风雨里飘扬。
常说:人的命运自己无法预测着稳当把握。故事里的人物即便用原形去塑造,但小说可以虚张,可以润色。是不是,《我的边城》里的人和事,命运与结局都会有个完美的结局?都会到达幸福的天堂?可以健康快乐的生活?我多想《我的边城》多些美好和轻盈,少些凝重与郁闷。但开弓没有回头箭,一旦让小说开始自由发挥,就连他自己都难以牵制和平静。我唯有等待和祈祷。希望我的边城会在今夜的梦里悄悄潜入。
拍一个电影的场景戏。外景。情节早就被我安排好了,此刻,情感和想象成了生命里多余的部分。野渡无人,视野里有浓有淡。浓的是水边的青石,疯狂舞蹈的野草,大片大片的绿荷与粉莲。淡的是远山,柳含烟,以及山脚下的江水。
边城的空气象河水一样明亮和甜蜜。它缓缓滋养着情欲,它即将诞生一场爱情的传奇。它是清洁的。象阳光,象冬雪。轻轻地走来,清洁地离去,不留一丝痕迹。这,只是一场电影,一场戏剧,一场爱情的梦幻。
边城的水或许有停止的时候。吊脚楼内外奔放的日子也会有淡漠的时候。唯有那座山,那个山坡,那块长满青苔的青石,风雨不动。惟有菊子眼里的那个老态龙钟的男人,永远刻在了她的心里,如山一样高高耸立。
一切都归于平静。所有的日子,都在这种淡定而单纯的寂寞里过去。翠翠也在其中。菊子,原本是翠翠生命轮回里的化身,但那个新鲜故事里的男人,重新给她安排了新的命运。想起翠翠悠长的爱,悠长的等待,想哭。想起菊子与那老男人的迂回,与那老男人不能牵手白头的遗憾,想哭。
想哭。哭若能解决凄凉与坎坷,那么尽情哭吧。有古代女子“卖泪葬心”,那么,菊子可不可以用自己的眼泪,化七月的热风与热火为玉帛。
生活早已不那么寂静。在自己的生活节拍里习惯了听风喝茶的老男人,偶尔也会在现代时常人的面前,遗漏出心里潜藏很久的慌张与惶惑。其实用不着在酒后与自己的心灵对视。有些痛,远比金戈铁马,大刀长矛所带来的伤痕更痛。所以,现代的爱情,倒成了休闲中的甜品与速食。那么,多想想边城吧,多想想翠翠的爱情。只要河流还在,翠翠就在,边城也在,菊子也在。
只是那男人,不知道什么时候挥鞭而去。寻找那个男人,那座思念中的城,成了我往后的忧伤。
唯有在故事里让自己的心情轮回成为耀眼飞翔的凤凰。前方,七月的热火正旺。
本文已被编辑[烟雨琳静]于2005-7-12 0:47:13修改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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