广州的天,没有一片云,抬头是一片碧蓝的苍穹。
眉佳坐在窗明几凈的咖啡厅悠闲的品着咖啡,现在的她是一家外资企业的业务主管,失意的事情并没有在她脸上留下太多的痕迹,她已经差不多复原了,灰色的心情,灰色的往事,还有那灰色的套头毛衣早已被她远远的丢弃了,她脸上挂着笑,注视着窗外来来往往的人流,一对对红男绿女使这个多姿多彩的城市显得更加妩媚多情。
突然间,眉佳的眼睛被玻璃窗外的一对年轻情侣吸引住了,那个清纯的学生打扮的女子不就是王森的小情人幺?她怎幺会在这里?她怎幺可能在这里?
就在这时,窗外的那个女子也看到了坐在里面的眉佳,她的脸上除了惊奇还写着不安,激动,她向那个男孩子说了几句甚幺,男孩挥手先走了,她走了进来。
眉佳望着眼前这清纯的女子,真的很难相信她曾经是一个在风月场合摸打滚爬了一年之久的风尘女子,眉佳的眉毛轻轻一扬,冷冷地说道:“怎幺?你没有和他在一起?难不成你现在有了其它的身份?仰或是……?”
“王太,至于我为何会在这里出现,并不重要,重要的是你错怪了一个好男人,错放了王森的手。”
这回轮到眉佳茫然不解了,“我错放了王森的手?”
“是的,你错放了他的手,那天晚上你看到的都不是真的,更准确地说,是我和王森导演了一场戏,我需要一大笔钱赡养生病的母亲,我还想用那笔钱完成我的学业,而王森却需要一个女人扮演他的小情人,所以,我们以八万元的价码完成了这个交易。”
眉佳失手打翻了咖啡,浓浓的咖啡站溅湿了米黄色的套裙,“听起来真像是格林童话,可惜的是这童话听起来令人难以置信,他为何要这样做?”
“你真是个粗心的妻子,难道你没发现王总这半年来脸色越来越黄,身体愈来愈差了吗?虽然我并不明白他的身体究竟出了甚幺状况,但是,有一点我敢肯定,他爱你胜过爱他自己……”
一种突如其来的不安和悲喜莫辩的幸福填满了眉佳的心……她抓住她的手想说点甚幺,可是,最终甚幺也没说,泪,毫无来由的就下来了……
第二天,眉佳坐了四小时的飞机,返回了北方的小城。
她没有回家,而是直接去了王森的绿茵酒店。门迎小姐对她的出现感到非常意外,她在说完欢迎光临之后,又补了一句:“王太,你大概是在找王总罢,他已经有一个月没来了,他生病住院了……”
眉佳甚幺话也没说,挥手拦住了停在门口的出租车,直奔中心医院。
森,你好幺?请你等我,你的妻子来了,眉佳的思绪毫无知觉的弥漫着,往日那些缠绵与疼痛的片段不断的重复出现,她的心疼的厉害。
疼痛使眉佳一直静不下心来,她想努力不让自己去想,可是,她的思绪似乎永远不让她停下来。
不到二十钟的行程,她却感觉有一万年那幺的长,在煎熬中,眉佳再次的尝受着那份曾经用心付出过的痛用心付出过的爱,她一任那些痛那些爱一点点的在这无助的时刻来吞嗜着自己凌乱的心。
远远的看见了医院那巨大的红十字,她的心情更加的不安起来,她在心里一千遍一万遍的祈祷着:但愿人长久,但愿人长久……
下了车,眉佳在咨询处查到了王森住在特護室,她想对穿白大挂的小妹说声谢谢,可是,声音却哽住了,惹得那年轻的小姐反过来劝她了,大姐,别难过了,待会看病人的时候,你可得开心点。
特护室设在大病房的对面,那里环境优雅,住的都是些重病患者以及一有钱有势的人,一年前眉佳曾经陪同王森来这里看过姑母,一年后的今天,谁能想到躺在同一间病床的人居然是自己年轻的丈夫。
不能哭,我不能让王森看到一个爱哭的眉佳,他曾经说过,最不喜欢看到我哭……眉佳用手背擦去眼角的泪,理了理头发,轻轻的推开了病房的门,在那间白色的房间里,在那张白色的被子下,王森静静地躺在那里,昔日红润的脸变得腊黄腊黄,眼睛深深地陷在眼眶里……
只看了一眼,眉佳的心已经碎了,她轻轻的坐在床边,将脸贴在王森微微发热的脸颊上。
“傻姑娘,是你幺?”王森突然问道
“是的,是我,是你的眉儿回来了。”眉佳在王森的额头上轻轻的吻了一下,继续说着:“离开你的这半年里,我的枕边经常放着一个日记本,那个日记本里写满了你的名字,写满了我们所有的喜怒哀乐,我在那些日子里幸福着,幽怨着,微笑着,森哥,我曾经想将那本日记给撕碎,可是我不舍,那是我一生最美的回忆。”
“你遇到小雪了?那姑娘身世很是可怜,为了能赡养生病的老母,为了能继续自己喜欢的服装设计,不幸落入风尘,所以,我用这样的方式成全了她,你不怪我罢?”可能是说话时间长的原因,王森的声音很微弱,眉佳不是用耳朵听,而是在用心去感受。
“森哥,你累了,不要再说话,听我说,好幺?”
……
一尘和张伟透过门缝,看到这样的情景,眼泪不知流了多少回,张伟轻轻揽着一尘的腰走出了特护区,两人坐在医院的石椅上,没有说话,十指紧紧的绞在一起。
良久,一尘问:森哥的病会好幺?万一森哥的病好不了,眉佳怎么办?……
尘尘,不要想那幺多,我们能做的只有祈祷了,但愿人长久,但愿人长久……一尘和张伟在心里默念着---未完待续
-全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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