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是开着的，张明伸手拉亮了墙上的日光灯，看到月儿正坐在床上伤心地哭着，身上的衣服有些不整，那裤子也被扯到了大腿下，女人猛然扑了过去，将女儿紧紧地搂在怀里。

张明脑子里随着月儿和女人的惊恐也变成了一片空白，他想起了刚才闪过的黑影，一种不祥的感觉从他的脑海里掠过。

“都怪你，干吗要让月儿睡在这个鬼地方！”女人把一腔怒气撒在了张明身上，一时噎得张明不知道该如何回答。因为这不能不说是他张明的错，这座房子还是七十年代的福利房，房子的结构很陈旧。东头和西头是二房一厅的套间房，而中间却是一房一厅的散房。所谓散房就是卧室和厅连着，而厨房和卫生间却是隔了一个过道，听说当时这样设计是为了防止厨房的油烟味和卫生间的臭气进入房间。在改修房子时，因为张明的儿子习惯和他睡在一张床上，死活都不肯一个人睡，张明连哄带骗加威胁才让那小子就犯，可他却提出要睡客厅，这样挨着爸爸近一点，晚上就不会怕了，所以张明才把月儿安排在用厨房改成的房间。

女人开始哭叫，并拼命撕扯着张明的衣服，月儿哆嗦着坐在床头，眼睛有些发直，小脸上的泪一直未干。张明将女人的身子抱住：“你别闹好不好，让邻居听到了，以后月儿还怎么做人？”女人听了他的话，果真不闹了，只是很不甘心地说了句：“怎么办？吃哑巴亏不成？”

“怎么会呢？真是头发长见识短！”

“难道你有办法？”女人的眼睛一亮，充满希望地望着张明。

“那是。”张明很骄傲地看着女人，“我告诉你……”听了张明的话，女人连连点头。

那晚，女人没有和张明睡，而是一人睡在月儿的床上，这就是张明的主意。他说让女人先不要打草惊蛇，装做什么也没发生，一则保全了月儿的名声，二则引蛇出洞，来一个嗡中捉鳖。

女人依计行事，可连着几个晚上，都没发生什么，女人有些沉不住气了，说：“还是让你儿子去睡吧。”

“别急，他一定会来的，你再坚持坚持！”张明非常自信地鼓励着女人。虽然实在有些不情愿，但是为了给女儿报仇，女人只得按着性子等了。

雨敲打着窗门，好象有人轻轻的叩门声，女人仔细侧耳听了一会，当听清是雨声的时候，一颗收缩的心才慢慢放开来，于是迷迷糊糊地想要入睡。梦中，似乎听到有人用力地在推门闩，虽然声音很小，但是还在把警觉的女人惊醒了，黑暗中她瞪着一双眼睛，紧张得连大气都不敢出，牙齿紧紧地咬住了自己的下嘴唇。

门终于开了，一个黑影慢慢地朝女人的床边摸过来，脚步很轻很慢，黑影越来越近，女人可以听到他那轻微而略带急促的呼吸声，她紧紧地撅住被角，努力克制着不让自己叫出来。

黑影摸着床边，停下来静静地站着，一动也不动，女人的脑子飞快地闪过各种念头：他是人还是鬼？为什么站着不动？他到底想干什么？

正想着，一只手向她伸了过来，并向她的下身摸去，将她刚才所有的念头赶走得一干二净。她下意识地抓住了那只肮脏的手，并大声向张明呼喊，于是张明迅速从自己的房间里跑了出来，反手将门关上，并拉亮了屋内的灯。

“是你！”灯光下一张熟悉的脸映入了张明的眼帘，他不觉一惊。

-全文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