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过了那次死里逃生的经验,我开始领教到恐龙的凶残。後来阿泰想出了一个逃生守则,即日後跟任何女性网友单独见面时,要带个call机。我们会互相支援,让call机适时响起,若碰到肉食性恐龙,就说“宿舍失火了”;若是草食性恐龙,则说“宿舍遭小偷了”。於是阿泰的房间发生了四次火警,六次遭窃。我比较幸运,只被偷过五次。
所以在见到“轻舞飞扬”之前,我的心脏其实已经被锻链得很坚强,即使再碰到恐龙,我的心跳仍能维持每分钟72下。阿泰曾经提醒我,她如果不是长头发,就会是花痴,因为女孩子在跳舞时只有两个地方会飞扬∶头发和裙子。头发飞扬当然很美;但若裙子飞扬,则表示她有相当程度的性暗示。不过我一直认为她与众不同,当然我的意思不是她特别大只。书上说天蝎座的人都会有很敏锐的直觉,因此我很相信自己的第六感。至於阿泰,他虽然能够一眼看出女孩子的胸围,并判断出到底是a罩杯还是b罩杯;或在数天内让女孩子在床上躺平,但他却未必能真正地了解一个女孩子。
阿泰常引述莎士比亚的名言:“女人是被爱的,不是被了解的”,来证明了解女人不是笑傲情场的条件。事实上,这句话真的有道理。记得我以前曾经一男四女住过,真是苦不堪言。生活上的一切细节,都得帮她们打点,因为女生只知道风花雪月,未必知道柴米油盐。为了保护她们的贞操,我每天还得晚点名,我若有不轨的举动,别人会笑我监守自盗;我若守之以礼,别人就叫我柳下惠,或者递给我一张泌尿科医师的名片。夏天晚上她们洗完澡後,我都得天人交战一番,可谓看得到吃不到。跟她们住了两年,我只领悟到一个道理,即是再怎麽纯洁可爱温柔天真大方端庄小鸟依人的女孩子,她们卷起裤管数腿毛的姿势都一样。而且她们都同样会叫我从厕所的门缝下面塞卫生纸进去。
该让“轻舞飞扬”出场了。自从她mail给我并说我很有趣後,我就常希望能在线上碰到她。不过很可惜,我们总是擦身而过,所以我也只能回mail告诉她,为了证明她有先见之明,我会努力训练自己成为一个有趣的人。因此我寄mail给她,她回mail给我,我又回她回给我的mail,她再回我回她回给我的mail,於是应了那句俗话:“冤冤相报何时了”。虽然说冤家宜解不宜结,不过我和她的冤仇却是愈结愈深。
其实最让我对她感到兴趣的,也是她的plan:
“我轻轻地舞著,在拥挤的人群之中。
你投射过来异样的眼神。
诧异也好,欣赏也罢。
并不曾使我的舞步凌乱。
因为令我飞扬的,不是你注视的目光。
而是我年轻的心。”
我实在无法将这样的女子与恐龙联想在一起。但如果她真是恐龙,我倒宁愿让这只恐龙饱餐一顿,正所谓恐龙嘴下死,作鬼也风流。阿泰好像看出了我的异样,不断地劝我,网路的感情玩玩就好,千万别当真,毕竟虚幻的东西是见不得阳光的。就让上帝的归上帝,凯撒的归凯撒;网路的归网路,现实的归现实。因为躲在任何一个英文id背後的人,先别论个性好坏或外表美丑,连是男是女都不知道,如此又能产生什麽狗屁爱情?
这不能怪阿泰的薄情与偏激,自从他在20岁那年被他的女友fire後,他便开始游戏花丛。俗话说:“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他被蛇咬了以後,却从此学会了剥蛇皮,并喜欢吃蛇肉羹。而且他遇见的女性网友,倒也不乏一些只寻找短暂刺激之辈,有时第一次见面就会问他:“君欲上床乎?”。因为子曰:“美女难找,有身材就好”,所以除了恐龙外,他通常会回答:“但凭卿之所好,小生岂敢推辞?”。然後她们会问:“your place or my place?”,他则爽快地说:“要杀要剐,悉听尊便。重点是跟谁做,而不是在哪做”。阿泰真狠,连这样也要之乎者也一番,更狠的是,他通常带她们回到家里,而把我赶出去流落街头。
在一个苦思程式的深夜里,研究室外的那只野猫又发出断断续续的叫春声,三长一短,表示大约是三点一刻。上线来晃一晃,通常这时候线上人最少,而且以无聊和性饥渴的人居多,若能碰上一二个变态的女孩,望梅止渴一番,倒也是件趣事。阿泰说女孩子的心防愈到深夜愈松懈,愈容易让你轻松挥出安打。
安打?是这样的,我们常以棒球比赛来形容跟女孩间的进展。一垒表示牵手搭肩;二垒表示亲吻拥抱;三垒则是爱抚触摸;本垒就是已经※&@☆了(基於网路青少年性侵害防治法规定,此段文字必须以马赛克处理)。阿泰当然是那种常常击出全垒打的人,而我则是有名的被三振王,到现在还不知道一垒垒包是方还是扁。如果是被时速140公里以上的快速球三振那也就罢了,我竟然连120公里的慢速直球也会挥棒落空,真是死不瞑目。
-全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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