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多年来,我实在难以忘怀在榕山那段短暂的岁月,那段岁月里那些天真、幼稚、乐观的面孔,那些激发我的热情,鼓励我奋斗,催我上进的领导和朋友。
那是一九八四年冬,我刚从部队退伍回乡,合江县武装部聘请我为民兵无线通信兵教官。这期通信兵训练在榕山镇进行,民兵主要来源于当时的榕山乡和川天化。担任民兵训练队的领导主要是榕山乡的李政金部长和川天化的吕进明部长,还有川天化的王老部长和一个姓徐的干部,我去到榕山,李政金部长将我安置在他的办公室和寝室里,他却每天走一段路回乡下农村居住。李部长还专门安排了温正琴、温小容等他的亲戚每天给我打开水、扫地等,关怀无微不致,使我至今难忘和万分感激。
当时的榕山场很小,乡政府在紧靠榕山纸厂边的一个四合小院内,街道狭窄,有两条古色古香的老街显得很陈旧,乡政府门外是一口小小的鱼塘,沿鱼塘上行经水巷子便是合江到福宝的坭结石公路,当时的公路不过五、六米宽,路面很烂,下雨天到处是深深的水凼,公路外是一个布满层层梯田的正沟,站在水巷子向对面望去,除有两栋工程师大楼外,全是竹木浓荫,川天化正处在初建时期,住宅区也刚完善主区建设,有机硅工程开始建围墙,整个川天化看上去显得很不景气的样子。说实话,当时我正从城市洛阳回来,对所谓的四川天然气化工厂似乎觉得太不成形,也不太在意它的发展前景。那时榕山也有些小企业,象预制厂、曲酒厂、板鸭厂等在当时是很有名的。
在榕山的日子不长,前后仅一个多月,而榕山人民却给了我无限的温暖,给了我纯真的友情。在当时,我家里并不是很富有,在榕山训练恰好遇上冬寒,天气特别冷,榕山乡陈乡长等曾多次到寝室看我,问寒问温;川天化王老部长等亲自从保卫科给我借来棉大衣披到了我的肩上,让我冰冷的身躯被炽热的亲情温暖,他们的一双双热情的手,鼓励着我奋进,使我无法为寒冷而偷闲,尽心尽责于教学之中。
在榕山最难忘的是我那一大群可亲可爱的学员朋友,他们视我为老师,更视我为朋友,在我的心里,他们给了我热情和自信,使我在往后的岁月里学会了进取和拼搏。那时,我便开始了写诗,在那里认识的蒲开春朋友也是一个爱诗的人,我多次到过他家,在我的记忆里,他家住的是六号宿舍楼。我们既是师生,又是朋友,有次到他家,他父母十分热情,亲自为我准备了一桌非常丰富的午餐,在现今,这可是常理,而在八十年代中期,农村经济还十分困难,象我这样出生于一个普通农民家庭的贫困儿子,得到如此的接待几乎感到受宠若惊,那顿午餐使我至今难以忘怀,对戴着一副眼镜,矮中带胖的的开春朋友形象记忆犹新。并非因为一顿饭让我饱食中餐而难忘,更因为川天化职工爱客如宾,热情至极而让我终生永记。
在榕山的日子,学员们都把我当成老师,其实我们都是同龄。他们对教官的尊敬和崇拜使一个刚从部队回乡的农民儿子感到很不自在。在这些学员中,许多都是工程师的子女,得到他们的理解和信任,本身就是一种幸福,这种幸福感,曾经是我进步的动力。记得有一次名叫高琳的学员问我:“你是合江城里的吗?”我说:“我是农民。”她们无论我怎么说都不相信我来自农村,一个实实在在的农民。从那次起,我还真觉得我今后不应该再是农民,于是,我在学习上更加勤奋,参加了广西函授文学院专科函授学习,这对我以后走进教师队伍和公务员队伍打了较好的基础,如果没有这些学员的鞭策,或许我会惰性繁生,不思进取,也不会有今天的发展。
一九八五年春天,我已经结束了该期民兵训练,重返作客,刚到榕山,正逢赶集,学员们知道我的到来,互传信息,仅半小时功夫便聚集了十八位学员,他们相陪重游,族拥漫步,代容、绍明、绍才等热情的午餐,忠诚、正琴、小容等丰盛的晚宴几乎使我感动得泪流满面,于是刻骨于心,永难忘怀。而今想起,音容笑貌,历历可观,落难时的旧朋好友,更显真情。
以后的日子,我当了老师,当了干部,当了诗人作家。由于生活的奔波,到榕山的机会实在太少,现榕山已经高楼林立,城市繁华,昔日的池塘、正沟早已填平修建成的高楼大厦,预制场、打靶场早已被化肥厂和有机硅厂占领,川天化改变了昨天的模样,老榕山乡政府那陈旧的房屋已被现代化的建筑吞没。一个新型的省级小城镇试点镇取代了昔日的王场。然而,每当我路过这里,总会停车举目回望,我渴望找回我的过去,渴望找回我的年华,更渴望找回那些曾经关心、帮助、爱戴过我的领导和学员们的那份真情。找回那一颗颗充满希望和自信的心,充满理想与热情的心。
在岁月的长河里,我难以忘怀榕山那片情,因为那里有我讲不完的故事,表不尽的情感,说不完的欢乐。那片情始终催我自新,激励我奋进,鞭策我进步,使我在人生路上永久充满回忆的欢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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