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天,因我的腿伤,来看我的朋友们络绎不绝。感动之余,回味暖意,感叹人的一生会结识许许多多的朋友,确信人是社会性,离不开纷繁的社会,就好像鱼儿离不开水一样。余光中先生说朋友有四种:高级而有趣的、高级而无趣的、低级而有趣的、低级而无趣的。他分类的目的,是要人们选择理想的朋友,拒绝无趣的朋友。我想,既成了朋友何必再去分类,何必去拒绝,去选择。其实成为朋友是一种缘,也许对别人来说,他是无趣的恶人,对你来说却是有情有义的朋友。因此,我在心中整理朋友们对我说过的一些话,把它们记录下来作为纪念,但我是一个懒人,很难坚持到底,那就看着办吧,记多少算多少吧--------前言
独身红粉如是说:
我从不欣赏挺胸翘臀,一身媚骚的“性潮派”女人,也不喜欢披头散发,眼角留屎的“现代派”女人。这些张扬、自以为是的女人总是以为这个世界是母系氏族的,从没想过与男人和谐共处,与这个世界和谐共处。
我是一个知书达理的女人,水灵灵的模样,颀纤匀称的身材,稳重大方的谈吐,基本对得起窈窕淑女的标准。在大学时,也曾是校花一级的名人,追求我的男生着实不少。这些追求者中确也有我心仪的白马王子,心中也常祈求能与其终老白首。但是,终因我家境贫寒,未敢连累那多情的白马王子。
大学毕业后几年里,是我最艰苦的一段日子,弟弟和妹妹相继走进高等学府,而老父乃一介山民,为了我已用尽所有的积蓄,和那几头猪,再也无力支付弟妹们的学习费用。这时,作为长女的我,理所当然地承担起弟妹们上学的一切费用。我拼命地工作,整日里算计着一个铜板分成二个使用的公式。这段日子里,我哪里还有心思去“人约黄昏后”,去构思让人心跳的情书。那段日子,给我的唯一好处,就是为以后得心应手地工作积累了扎实的基础。
寒来暑往,月盈月亏,弟妹们终于走出了枯燥的学习生活,各自闯荡社会去了。我也开始有时间,有精力,又能力去找我的白马王子,但让我大吃一惊的是,那些曾信誓旦旦向我表态说,要等我一辈子,决心与我海枯石烂的老情人们,已经悄悄地远走高飞,踏上成家立业、抱娃娃的神圣大道了。看着这活生生的教材,我郁闷,我心惊。在一个阳光明媚的上午,那位曾让我心跳难平,而且发誓非我不娶的多情公子,竟然向我发来大红大喜的帖子。我脸上笑得像阳光一样明媚,可是,那颗心,真的是碎成七零八落了。从此,我便心如死灰,特别是不能见红色的东西,一见红色就犯晕。
更使我心惊肉跳的是,弟妹们不停地向我发誓,如果我不嫁出去的话,他们就绝不言嫁娶。这存心就要逼我往围城里钻,为了弟妹们的终身大事不要葬送在我手上,我厚着脸去向我的同事求教。善良耐心的同事们轻声地教育我,要求不要太高,只要对方人好就行,结婚就是过日子,生孩子。我虚心地点头接受,并怯怯地提了二个条件:一是男人,当然年龄要与我相仿;二是不要太穷,因为我穷怕了。同事们听后,大拍前胸说,一开始是这样的条件,早就成了,说不定已经有了可爱的小宝宝了。
从此,在同事们的撮合下,我经历了一段走马灯似的频频与君子约会的时光,在花前柳下,月影荷旁,常有我与君子的身影。但我对君子们的表现总是不满意,满脑子就是赶不走老情人那翩翩的身影和优雅的谈吐,到此时,我在明白了“衣不如新,人不如旧”的深意啊。
正在我郁闷发愁之间,忽闻家里传来喜讯,在父母们的大力鼓励下,在弟妹们的不断努力下,家中婚嫁迭起,弟妹们终于弃诺言而去,纷纷进驻美丽温暖的伊甸之乐园。我缓缓地吁出一口长长的郁闷之气,悬在心中的一颗巨石终于落地,独自翩翩起舞,感觉身轻如蝶,放声歌唱于田野之间。
同事们坚持不懈为我操心,老母也二十一道令牌发到,如不带男友就不要回家。我真急了,四处出走,脑子一片空白。这一天,行行复行行,竟来到一莲池之畔,见垂柳修竹环绕其间,于是立于柳下,一阵荷风吹来,身上的宽裙似吴带当风之飘忽,感觉自己心静如水了。静静地观田田青荷,有轻燕飘然掠过,翛然有出尘之姿,我心中豁然开朗,犹如参禅之顿悟。心想,既然现阶段既然无男人可恋,何不单方面宣布独身宣言,以绝难堪。从此,我深居简出,以事业为重,业余时间散落于田野山间。
独身的生活真的很悠闲,这一天午间,煮了一壶咖啡,满屋子飘香。慢慢吸吮着、品着,竟坐在藤椅上做起白日梦。朦胧中,遥见松荫夹着曲折的小径,小径尽头有木板桥相通,桥下有流水击石,过桥有茅顶木屋一间,房子面海背山。我来到木屋前见海光山色,清丽宽阔,忽闻山后有钟声传来,缓缓地与海鸥一起逐浪远去,有孤帆一片从远处飘举而来,斗笠单衣下清瘦的身影,让我想起梦中情人。突然,一个巨浪掀翻孤帆……梦醒。
独身的生活真的很美,当我躺在草地上,看蓝天、白云、鸟儿、树木,闻野花、小草,听虫鸣、水流,随手翻开携带在身边的掌上书,随意间翻到梁实秋老先生黄昏之恋的文章,我深为梁翁这位老当益壮的多情君子而感动。心中不禁窃窃而喜,因为这种黄昏之恋发生在我的身上不是没有可能。我以前的老情人中,说不定其中哪一位受不了“河东狮子吼”的咆哮而离婚,或其中哪一位能像梁翁一样高寿,而其妻总因过度操劳早逝,就是陈的好,人是故的好,那么我会等到老情人的归来。呸,呸,呸!我怎能有此不堪的想法,是不是变态了,要积德才是,愿老情人们都能与其妻白头偕老。
步月记录后感概无限,曾深情地对红粉朋友说:“如此红粉美女竟选择独身,为何不早点说与我听,也许我就与你比翼双飞了。”,红粉朋友竟怒目瞪我说:“哼,你做梦!”。我大笑并献给她一首诗:
吟月穿花
恐红雾湿衣裳
入云深处
寻几株寒树不肯栖
断桥闻笛
波心冷月无声
一棹临风
微波烟雪飘然虚行
站立岸边
柳条罗衣飘举
千帆过尽
万里寒烟断鸿声远
水月镜花
山风空落桂香
过眼烟云
禅心无迹雾散云消
檀香弥室
散落一地佛书
乘莲而去
飘渺风云聚散成空
本文已被编辑[古草]于2005-7-1 12:19:00修改过
-全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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