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要人物：杨琪修，十七岁，某重点中学高三（一）班寄读生。高考一塌糊涂，几经周折，最后选择一所无名大学混迹

虞珂，十八岁，学生会主[xi]。高三（一）班学生。开朗活泼，成绩优异。

程苑，十七岁，高三（一）班团支书，父母为本校教师，成绩优异，活泼好玩。有男朋友大头，后来分手。

若干同学、老师和家长。

（旁白）年前灶王升天日，腊月二十四。这天是我农历生日。过了这天，我虚岁十八。不过在城里呆久了以后，习惯按周岁算，所以只有十七。

我在一个小城市里的重点中学里读书，不过是个寄读生。中考那年，为了一个自己喜欢的专业，放弃了考高中上大学的念头。家里从来没支持过我的这个想法。他们的理由很简单：这个专业对口的地方是新疆，而且是塔中油田，在沙漠中央。去了就等于是找死。最后的结果，是家里用了强制手段把我弄到这所重点中学。在这里一混就已经两年半了。

如今是最后的半年了。

第一节

第一幕：

（旁白）由于有了高考这玩意挡在面前，十七岁的日子就变得不怎么舒坦了。我们的寒假假期只有十天。据说这是校领导考虑到我们已经很累了，所以就延长了三天。说按照法定的节假日，应该只给我们七天的。什么狗屁理论。不过，提前上课也好。与其无所事事在家呆着，还不如早点去学校里无聊。至少，还有人说说话。

去年班里来了一个复读生，她叫李晓慧。不知什么时候开始，有人就传我和她关系不一般。我们谁也没有承认，也没人去否认，在一段时间内也沸沸扬扬。

高三的上半学年，由于那个班主任找我的茬，结果被我打了。我差点被开除。

（正月十一，开学已经三天。早晨上课时路过年段办公室，上面的大黑板上写着：高三（一）班班主任由冯西隆老师改为纪雄老师，由代理改为正式，主要负责强化数学科目，任课班级不变。

办公室里一些老师在讨论着什么。

由于早晨四节全上自习课，教室里只有十来个人。黑板上写着：请大家帮忙通知李晓慧同学开学信息。某个老师在走场一般巡视完了以后消失，几个同学在聊天。）

程苑：（嬉皮笑脸状）琪修，你的意中人似乎至今未来报道。你似乎没有一点关心的味道哦？

杨琪修：（抬头三秒，低头继续看书）为什么你就那么确定她是我的意中人？你是从哪个地方看出来我对她有意思或者她对我有意思？管好你和你的大头，其他的事情你可以不需要过问太多了。来没来，和我关系不大。

程苑：唉，关心关心你嘛，想那么多干嘛……（转向一边的虞珂）小珂，下午打不打乒乓球？

虞珂：（故作不耐烦状）我拜托你了，减肥，是你个人的形象工程，不需要搭上我们吧？再说，明天考地理。我现在已经快到疯狂了！不要理我！

程苑：不就是地理嘛！有我们杨琪修同学在，放心，死不了。

杨琪修：（推脱）本次考试本人只有七成功力。不要报太大指望。你们还是多多修炼去吧。那个什么什么说：吃得什么什么苦，方为什么什么人。

虞珂：就是，而且就算他再强，你高考的时候能把他装口袋里吗？好啦好啦你叫黄瓜陪你去啦。我（抓起拳头）——要努力，要努力，要努力。

程苑：唉，适当的放松有利于你更好地考试。这又不是高考，砸几题进去不会死人的。再说如果现在错了还能知道错在什么地方嘛！嘿嘿，下午去吧？杨同学？一起？

杨琪修：（无辜状）为什么是我？为什么选择我？啊！不会又是陪练的干活吧？

程苑：陪练？陪练是你莫大的荣幸！还不谢恩？

杨琪修：（暗骂：你大爷的）啊，哦。

程苑：（做掐人状）小珂，去啦去啦！

虞珂：（痛苦状）哇你要我命啊！好啦好啦去就去啦。唉！整天陪你浪费时间。你减肥还是我们减肥啊……唉，不过想想大头更可怜。

程苑：放心，我是不会叫大头滴！他说他要和考拉他们玩篮球。我希望他再长高一点。然后再变帅一点，然后再……（陷入甜蜜中）

虞珂、杨琪修：（异口同声）疯了，真的疯了……

杨琪修：把你的幸福建立在别人的痛苦之上是一件非常没有道德的事情……

下课铃响（众人收拾整理准备离开）

程苑：好啦，少废话啦！就这么说定啦。我先走了，饿了啊……

虞珂：（小声自言自语）就这样的状态，真要是减肥成功，我跟你姓！

杨琪修：爷们要先走了，今天还有赛，从学校到桥头。一个人五十。要是这把赢下来了，晚上我请客吃饭。

第二幕

（一排自行车停在一个大斜坡上，周围是熙熙攘攘的人群，下班高峰期。杨琪修推着一辆看起来比较旧的车出场，已经有六个人在等待）

杨琪修：想好了就开始，今天这把五十，到桥头不过桥。老规矩，输的不打欠条。打欠条以后别玩。有没有异议？没有就准备出发。

（众人点头确定无问题。左边临时找了个发令员。发令后自行车冲下，开始竞赛。十五钟之后，我先到了桥头。收钱后回家）

第三幕

（镜头：我推车回家，停在店门口，进门吃饭。店铺在一个十字路口，交通混乱，喇叭声不断，突出店内生意不错。吃完饭去学校呆着，上课，下课，请客吃饭等等镜头。）

（旁白）这就是我两年半来持续的生活。刚来这里的时候，非常抵触这样的生活，不过现在开始麻木了。每天上课下课，中午、晚上在店里吃完饭就去学校，不做太多停留。一直到临近午夜才回家。由于每天都会拖延时间，所以每次都要被父亲一阵训斥。

在这里我慢慢喜欢上骑自行车，喜欢那种用力量去追逐的感觉。赛车是从高二开始的。起初只是别人玩，后来我实在无法容忍他们那种速度，就加入其中了。至于赌钱，那是刚开始兴起的。不过我的运气比较好，每次都不需要带钱去玩。而赢来的钱，大多都在后来的请客吃饭上花掉。我基本不向家里伸手。

第四幕

（星期一下午，班会课上，新班主任致辞）

纪雄：同学们，很高兴，我能成为你们新一任的班主任。由于众所周知的原因，郭老师已经决定不再担任你们的班主任了（看了杨琪修一眼）。而冯老师又要带整个政治科目小组。所以，年段让我出任你们的班主任。我感到很荣幸。那么，长话短说。同学们，你们还有半年时间！时间不是问题，你们要充分去把握，去抓住每一个可以抓住的机会！不要白白浪费生命在无所事事的运动和没有意义的聊天上，现在，你们的目标只有一个，那就是高考！啊，高考多伟大！它将造就你们成为一个人才……

（大约半个小时过去，纪雄开完班会离开，全班议论纷纷）

虞珂：（一脸烦躁）没意思。

程苑：（对杨说）还指望你打跑了姓郭的以后能安排一个好点的，没想到啊……你现在是不是觉得很不值得？是不是有再扁一次台上站着的那个家伙的冲动？

杨琪修：（玩着一把笔，面前摆着一本欧洲史，一脸无奈）政教处那个葛老头说了，上次给我面子，就记过。要有下次，直接挂110送我进去。我最近精神比较好，不想“喝咖啡”。

程苑：唉，还是别说上次了。上次要没虞珂保你，恐怕你一早被赶回你那穷乡僻壤去了。想想那些家伙也真缺德啊。唉，没有天理。这就是高三啊……黑暗啊……

杨琪修：得了，就冲这句话，今天晚上我请客。大家好好吃一顿。咱过年也就那么几天日子，没来得及聚一下，晚上这顿就算是咱们的新年聚会了。（转身对兔子、大头和林颖咆哮状）兔子大头林美女，晚上我请客一起吃饭去！

虞珂：（焦急）你又去赛车了？

杨琪修：又死不了人。还小赚了一把。日子就靠着这点钱来滋润咯！

程苑：哎呀又不是什么大不了的。赢了就好嘛！又可以腐败一下了。晚上什么地方……

大头、兔子：你小子今天有赢了？几个？

杨琪修：（开心）不多，不过也不少。反正晚上够大家吃顿好的！

（说话之间，纪雄走进来）

纪雄：厄，琪修，一会下课你到办公室来找我。

杨琪修：（一脸无奈）诶。知道了。

（纪雄离开）

程苑：难道打算给你下杀威棒？

杨琪修：（不屑）就他？姓郭的我都没放在眼里。何况这种小白脸。晚上吃饭照常。一会儿你们先去点菜，我估计他也不会说多长时间。放心吧，我都把话都撂着了。

（下课，众人散去）

兔子：那我们先去点菜了。一会要是真有什么事就打我手机。

（杨琪修点点头，走进办公室。众人离去）

第五幕

（办公室里，人基本走空，最后一个老师与纪雄打完招呼也离开了。杨琪修走进办公室）

杨琪修：（略带客气）纪老师，您找我？

纪雄：恩，来啦？好的。坐吧。其实也没什么事。只是想找你讨论一下关于老师和学生之间的沟通关系的问题。去年你和郭老师之间的事呢，大家都知道。其实在大家眼里呢，你还是个好学生的。只是平时做事情总是会有带一点点的冲动……

杨琪修：（打断）过去的事情有必要再提吗？我觉得可以终止这个话题了。我不想去解释我是个什么样的人。每个人活着都有一个原则。如果原则被人侵犯了，他是会做出反应的。我只能这么说。

纪雄：你看看，你看看，又冲动了不是？不要着急。既然不想说那件事情，那说点别的吧。我听说，你一直在和别人飚车赌博？有没有这件事情？

杨琪修：这是我自己的事情。

纪雄：年轻人要爱惜生命，怎么可以这样儿戏？飚车赌博，赌的不仅仅是那些钱，而是自己的命！希望你自己考虑清楚。这是为你好，将来你就明白了。不要等到出了事再来后悔，那就来不及了。最后补充一下，如果你知道李晓慧同学的联系方式，请通知她开学的事情。尽快。否则，后果不堪设想。

杨琪修：我会处理好自己的事情的。不过她的事与我无关。没什么事我先走了。我还有点事情要做。

（没等纪雄答应，杨琪修离开了办公室，纪雄发愣）

第六幕

（小酒店里，虞珂、程苑、大头，兔子和林颖坐成一圈，虞珂的身边空一个位置）

杨琪修：（边走边说）他大爷的，无聊透顶。（坐下）

众人：怎么了，又问了什么东西了？

杨琪修：没什么。废话加罗嗦。习惯了。反正基本上和姓郭的一个德行。就是脾气还可以。不过一开始问话就翻老帐本，还给我添了点新罪名。烦！

众人：（相互看了看）难道又是那种黑面神？还是笑面虎？唉。就这半年了还这样。没意思。

杨琪修：唉，算了不提了。没意思，破坏气氛。诶，菜点了没有？饿死了。

兔子：（一脸嬉笑）菜是点了，不过你没来谁敢叫上菜？

（上菜，边吃边聊）

杨琪修：刚才那家伙说，叫我通知晓慧开学的事情。还说什么“否则后果不堪设想”。谁知道是怎么一回事？

虞珂：我已经听到一点消息了。如果过完正月她还没来报道，就会被除名。

（大家沉默）

程苑：这消息我一早从我妈那里就知道了。我说，姓杨的，你难道一点她的消息都没有？

杨琪修：我又不是她什么人……（话音渐弱）

程苑：（气败而坏）难道说你们的感情还是假的不成？

杨琪修：我从来没对她说过什么，她也没对我说过什么。虽然我对她有好感，但是我们从来没有接触过，更不要说什么感情不感情了。我都不明白我和她之间的事情是怎么传的，弄得神乎其神。我还听过一个版本，有鼻子有眼的。无聊。这编这些的家伙的以后可以去考八卦新闻系……

林颖：其实，在上个学期，临近放假那几天，她告诉我，说可能不会再来了……好象……好象是因为她男朋友的事情……我一直以为就是你……没想到……（欲言又止）

众人：（诧异）她有男朋友？不是吧？

大头：那你小子等于在玩单相思了？

杨琪修：（烦躁）好啦好啦都别说啦。没意思啊，继续讨论那些没意思。现在大家吃饭，我们现在是在聚会，大家要开心。那些没有意义的事情全部靠边墙角站着去！

（众人开始吃饭，喝酒）

第二节

第一幕

（学习与生活镜头交错，季节变换，逐步过度到春夏之交。）

（旁白）李晓慧最终没有出现，当然学校也没有留什么情面。校外的公示牌上大大地写上除名通报。不过，没有多少人去在乎那些东西。似乎这一切只是一个插曲。因为大家觉得，有更重要的事情得去做。那就是高考。

在高考面前，一切都是那么无足轻重。似乎生命当中唯一存在的意义就是它了。以至于，每个人的心理，在这一刻发生之前，都显得那么扭曲。

第二幕

（晚上下自修，杨琪修一行人相互告别回家。虞珂与杨琪修家中场景）

一、　虞珂家（晚上十点半）

虞珂：（推门进屋）我回来啦！

虞父：（收起报纸）哦，小珂回来啦？这么晚了，你妈都睡了。我给你弄点吃的去。

虞珂：（疲惫）唉，天天这么晚，我看我看不到七月七号喽。

虞父：（安慰，距离较远声音稍弱）尽力就行了，充分去享受这个过程。

虞珂：享受这个过程？我都不明白这个过程有什么意义。无聊的复习一轮一轮，每天的自习在一种类似消磨时光的状态中度过。与其说我们在学习，还不如说我们在折磨自己。具体先可以说是在折磨自己的心理。我越来越不明白读书的意义了。

虞父：（几分钟后，端出面条）孩子，其实没有人在逼你，一切都是你自己的心理在作祟。因为太想得到那个结果，却总是没办法马上获得，在漫长的等待之中，你焦急，忧虑。其实这一切都是无所谓的。结果迟早会揭开，既然这是注定的，那我们就安心等待结果。要做的，仅仅是摆平自己的心态，然后安静地去等待。

虞珂：（自言自语）结果会是什么样的呢？不敢想象了。

虞父：（摸着虞珂的头）当结果来的时候，你自然就明白是什么样的了。现在你要做的，就是吃完面条，早点休息。

虞珂：爸，你说我要真上不了重点怎么办？

虞父：别胡思乱想，该什么样是什么样……对了，你班主任今天给我挂电话了。说了一些关于你最近在班上的情况。

虞珂：（惊讶）我班主任？纪雄？（疑惑）他会有什么事？

虞父：（保持平静）他……告诉我你最近在谈恋爱。

虞珂：（情绪激动）我？谈恋爱？可笑。他凭什么说我在谈恋爱？（把筷子插在碗里）

虞父：要我说，我也不会相信。也许最近你和某个男生交往比较多一点。其实，老师总是为你们好的。毕竟已经到高三了，所以他们也许会把事情看得重了点。你不必在意什么，就当什么事也没发生。（笑）用成绩去封住他们的嘴巴。

虞珂：还好。您没怀疑我，我就没什么好怕的了。至于那个家伙，他爱怎么说，就怎么说吧。反正全班没什么人理会他。做人已经挺失败了。这岔子上还来暗算我们。真是的。（笑）对了，他说我和谁好上了？

虞父：（思索）说是一个叫杨琪修的男生……

虞珂：（惊讶）什么？他！

第三幕

（杨琪修坐在床沿上，一脸愤怒的表情，父母站在床边）

杨琪修：（愤怒）什么？我和虞珂谈恋爱？这他妈的什么逻辑！

杨父：（气愤）我们还没说你，你发什么脾气？你说说，你书不好好读也就算了，你还在外面赛自行车，还赌钱！这也就算了，现在倒好，和学生会主[xi]还扯不清楚关系。你是不是打算让我们把脸都丢光了你才高兴？你……

杨琪修：（打断，顶撞）我什么？你怎么就一口咬定我在谈恋爱？你哪只眼睛看到了？

杨父：你赛车赢来的钱都拿去请客了吧？都拿去讨那个女孩子欢心了吧？别以为我不知道。别以为你在学校家里就管不到你了。别以为……

杨琪修：（气愤）别以为什么？你们知道什么？你们只是在家里听着那个什么也不是的东西扯着那些自以为是的谣言，你们自己怎么就没一点分辨是非的能力？说我谈恋爱，就因为我请客讨人欢心？那我还请了好几个男的，是不是说我还喜欢男的？什么逻辑！

杨父：（沉默）……（转身离去）

杨母：（和解）好了好了，也不早了，明天还要上课。早点睡吧。这事就别去想了。

（半夜虞珂与杨琪修辗转反侧，难以入睡）

第四幕：

（办公室内，纪雄在准备上课的材料。办公室内有一些老师。虞珂进入办公室）

纪雄：啊，是虞珂呀，有什么事吗？

虞珂：（愤怒）不要以为你看到了什么就是什么，不要以为你有绝对的权力。你是班主任，你必须对你所说的和所做的一切负全责！（离开）

纪雄：（发呆）

（虞珂离开后杨琪修进入办公室）

纪雄：（发呆）……你还有什么指教？

杨琪修：不要以为你是班主任就可以为所欲为。不要随便发挥你的想象。如果你再进一步，姓郭的会是你的榜样。我说到做到。大不了退学。（转身离开）

（一些教师围过来问纪雄发生了什么事情，纪雄一阵冒汗）

第五幕：

（教室里，纪雄与高三（一）班的同学僵持住。黑板上写着大大的白字：“道歉”。）

纪雄：你们这是做什么？

（无人回答。大家表现出一种不屑和不满）

纪雄：（拍桌子）你们不要太过分！

兔子：（不屑）还不知道是谁更过分。

（一片嘘声，纪雄非常尴尬）

纪雄：（愤怒）薛冰，你眼里还有没有我这个班主任？！

兔子：（更加不屑）就你？还敢称自己是班主任？站墙角根呆着反省去吧。可笑。（转身）

纪雄：（满脸通红）你……

（全班继续嘘声。杨琪修与虞珂交换了一下眼神，一起看着纪雄无助的表情，冷笑。年段长出现，把纪雄叫到门口问话，纪雄大致说了事情的原由。）

段长：（疑惑）你怎么能这样处理？你难道不知道现在学生的逆反思维的后果吗？而且，你抓谁不好，抓了杨琪修和虞珂？你点杨琪修的名也就罢了。虞珂是谁你心里应该很清楚吧？你在这件事情的处理上太草率了，就凭那些捕风捉影的小道消息就定罪，你太不理智了。

纪雄：（争辩）那杨琪修的确在外面赛车赌博啊！难道这我也说错了？（不满）

段长：他赛车赌博的事，和这谈恋爱的事情能扯到一块上去吗？你怎么就那么想当然？第一次当班主任啊？我当初真是信错你了。当初你说你会带好这个班的，没想到你还是走了老路，和学生起冲突。不要低估了他们！你难道忘记了郭老师为什么会被那么多学生排斥？他们现在已经是高三了，也到了一定的年龄，就算有什么，你也管不着的。也该是你管的事情。（阻止纪雄继续争辩）好了。在这件事情上你必须向学生做一个交代，至于杨琪修赛车的事情，我会单独找他的谈的。现在我们一起进去，不过你必须对学生做一个道歉。

（班内一片议论）

琪修：不说清楚，这次我铁定和他没完。

虞珂：这件事情不解决，我直接找校长。

程苑：（惊叹）绯闻二人组，你们的影响力好大啊。

大头：老杨，你还是收一收吧。不要太冲动了。就剩下这半年，没必要为这种小人把自己的前程搭进去。

兔子：就是。你毕竟是寄读，他们只要随便找个理由就能把你退回去。划不来的。

（段长与纪雄回到教室内，班内喧闹）

段长：（焦急）安静，大家安静！

纪雄：（附和）大家先静一静，静一静。

（大家安静，看着讲台上段长与纪雄，纪雄焦躁）

段长：事情的大概，我也知道了。其实，纪老师也是为大家着想。只不过呢，在一些细节的处理上，有点不稳妥，有点想当然了。这件事情呢，我看就这么算了吧。

琪修：（不屑）段长，我要是对他家人说他在外面有外遇，你说他家人会怎么想？

程苑：（焦急，拉杨的衣角）好啦，少说几句。

段长：（对纪雄说）你上来表个态吧。

纪雄：（嘘声）我承认，我在这件事情的处理上有点不妥，希望得到大家原谅……

琪修：（打断，冷笑）有点不妥？仅仅是有点不妥？我要是告诉你老婆，你在外面偷情，那是不是也仅仅是“有点不妥”呢？

段长：杨同学，你先到办公室去等我，我还有事情要找你。

琪修：我要他先道歉。（兔子、大头拉住杨要他冷静）

段长：（敲桌子）反了你小子！

琪修：（挣脱）我就反了！不要以为你们当老师的就可以随口说说就不当回事了。不要以为你们多吃了几年饭就了不起。你们从来就不会站在学生的角度思考问题。你们口口声声说为我们的将来负责，归根结底还不就是为你们的奖金负责！你们从来只会想到学生的坏处，只会看到我们不足的一面。（指着纪雄）你，居然还挂电话到家里，这么卑鄙的事情都干的出来，你还有什么资格当班主任？我们现在只是要你道歉，你连个“对不起”都说不出来，你还算什么男人！

（众人沉默，淡入黑场）

第六幕

（傍晚，杨琪修一个人在海边走着，耳边是段长的话：“关于你在赛车赌博的事情，我会报到政教处，怎么处理，他们会给结果的。”杨琪修找一个护栏靠着，看太阳下山。过一会，虞珂走到身边）

虞珂：“绯闻男友”？不打算去上自习了？

琪修：浪费生命的方法有很多种，在那里面耗着就是其中一种。与其大家都耗着，不如出来散散心。人生是短暂的，世界是美好的。短暂之中想要追求更多的美好，是不容易的。

虞珂：（大笑）你死猪不怕开水烫啊？呵呵。

琪修：我已经没有什么想法了，还存在怕与不怕吗？

虞珂：段长是怎么说的？

琪修：送交政教处，准备三堂会审。

虞珂：赛车赌博的事情？

琪修：他们也想不出更好的理由了。这次被抓了小辫子，认栽了。想我英明一世啊，居然……

虞珂：少以为你还是什么“英明神武”了。我怕你这次……

琪修：我早做好心理准备了。

虞珂：其实今天早晨你不应该那样顶撞他们。

琪修：我明白。不过一时气盛，陷自己于万劫不复。

虞珂：没那么悲惨吧？至少你还有自己老家那个中学那条退路……

琪修：我从来没想过回去。那里，不适合我。

虞珂：不适合？

琪修：鸡头和凤尾，你会选择什么？

虞珂：各有其长。

琪修：我永远都不会选择鸡头。就算是头，但永远都是鸡。而凤尾，却是凤！这就是区别。

虞珂：（感慨）你又何必拘泥在这当中呢？

琪修：……也许我真的是想了太多，掉进自己设的一个陷阱里了。

虞珂：呵呵，早点从那个陷阱里爬出来吧。时间差不多了。对了，晚上如果不去自习，我们一起去图书馆看书吧。

琪修：看看书，也许能找到点什么。走吧。

（杨琪修与虞珂一起离开）

第七幕：

（课间操时间，政教处葛老头（主任）在对杨琪修等赛车赌博者进行宣判）

主任：鉴于，高三（一）班杨琪修等同学，经常在校外公路组织自行车赛，甚至有赌注。政教处经过研究决定，给予杨琪修同学，通报批评，公示三天。

（众人议论：仅仅是通报批评？发生了什么事？）

琪修：（小声问兔子）我没听错吧？

兔子：你小子看来走运了。

大头：那是不是意味着你晚上又要请客了？

琪修：真的只是通报批评？老天开眼了？庆贺！晚上吃饭！

第八幕：

（小酒店，除虞珂外人都到齐）

程苑：（疑问）小珂今天干嘛？这么神秘？

兔子：不知道，她电话里就说要带个人来。

程苑：男人还是女人？

兔子：你管那么多做什么？你有大头还不够啊？

程苑：随便问问嘛。

（虞珂带着历史丁老师进来，丁老师年届七十）

琪修：（诧异）丁老师，您坐。

程苑：哇，小珂，你怎么把丁老太爷也请来了？

丁老：小苑还是活泼啊，我怕你以后没人要的。

程苑：（高八度）谁说的！我男朋友就在这里！

大头：先别说这些了。虞珂，你怎么把丁老师请来了？

虞珂：这次琪修没出事，多亏丁老师的一番话。要不然，就不知道是什么结果了。

众人：啊？到底是怎么回事？

琪修：丁老师，原来上面的决定应该是要把我赶走吧？

丁老：（点头）你们的事情，我原本只是耳闻。而且也不知道关于你赛车的事情。今天刚好叫我开会，说到这个事情的时候，我很诧异。然后他们说要把你退回原籍，我就反对了……

众人：（惊诧）退回原籍！

丁老：（示意让他说完）对，退回原籍。我不明白为什么会这样，其实事情很简单。虽然你玩赛车有危险性，但是也并没有出现过问题。只要以后不再继续，就行了。而关于你们谈恋爱的事，那就更是子虚乌有了。纪雄既然不道歉，也就算了。但是他也没有什么理由要求把你退回原籍。我想，我在领导面前说点话应该是有作用的，所以，我就反对了。

程苑：小珂，你很强啊，你怎么知道要去找丁老师的？

虞珂：我并没有去找丁老，是丁老自己的想法。

琪修：丁老师……谢谢您。

丁老：（笑）没什么的，做自己该做的事情，对得起别人，也对得起自己。哈哈。你们吃饭吧，我已经吃过了。玩得开心点。

（众人挽留不成，丁老离去）

虞珂：（笑）想不到吧？

琪修：想不到……想不到……咳，不去想了。吃饭。今天爷们没出事，感谢大家一直的关心。这杯我干了！

（众人开始吃饭喝酒）

第三节

第一幕

（镜头在阳光明媚与教室之间切换，再在教室与午后阵雨之间切换）

（旁白）我们的日子不多了。七月的脚步在加速，大家也都做好了准备。一切的准备。这时候发生的一切，都在情理之中。在高考的情理之中。（淡入黑场）

第二幕

（晚自习下课，程苑面无表情地抓起书包迅速离开教室，大家看着离开的程苑，又看了看大头的座位。然后继续收拾着自己的东西，只是在底下窃窃讨论。）

虞珂：唉，看来是分了。

琪修：（贫嘴）疯了？干吗？中暑疯了？

林颖：少贫嘴啦！程苑和大头分手了……

琪修：（继续贫嘴）啊？！为什么？没事干分手玩找乐子啊？找乐子方式有很多为什么开这玩笑？

虞轲：（幽幽地说）你觉得这是在开玩笑吗？

琪修：（沉默）……（认真地说）我呆会找大头聊天。

林颖：你记得把兔子叫去。我就不去找程苑了。要不然我晚上就回不了家了。

（兔子收拾完东西走过来）

兔子：不用叫啦，我知道肯定要去看看的。大头晚上没来，估计在“炮楼”，一会我们一起过去看看吧。你们女同志，就有劳去看看程苑同学了。不过我估计她应该没什么。大头的问题……比较深刻。

虞珂：小苑最多就是这几天心情不好就过去了。大头……唉。被你们说一下真不知道他怎么样。担心啊。

琪修：好啦不说废话啦，该找谁的马上去。再晚点就到准备关在教室通宵了。（对兔子）兔子，“炮楼”不是我据点，不熟。你带路。

（众人各自散去）

第三幕

（程苑一个人沿着操场慢慢地走，时不时抬头看看天上。虞珂看了一会，走了过去。程苑看到她过来，笑了笑，没说什么）

虞珂：真得分手了？

程苑：（努努嘴，点点头，笑了笑）

虞珂：时间也差不多了，也许，有的东西是该有个段落了。

程苑：是啊，我也是这么想的。该停下来了。曾经的一切都很美，但只是看起来很美。我们需要面对现实。所以还是分开的比较好。不过他很难接受。他太执著了。

虞珂：看来我根本不需要向他们说的那样来安慰你，你一点事情都没有嘛！

程苑：虽然心里有点痛，不过这还是自己选择的。我们必须这么走。时间不多了，相互影响着不好。

虞珂：既然你已经会这么想了，说明你已经没有什么问题了。就看他那里怎么样了。琪修和兔子去找他了。

程苑：（开玩笑）我发现你对杨同学从来都只叫琪修。难道说……（坏笑）

虞珂：我不明白。只是觉得叫这个名字会很亲切一点。至于其他关系，我没有去想过。现在也没有时间去想。

程苑：看来他还真的是你的“绯闻男友”啊！呵呵。他人不错，只不过脾气太火暴了。典型的江湖浪子型。去年还和李晓慧关系弄不清楚……

虞珂：他和李晓慧的事情我有问过，其实他们之间什么事也没有。不知道是怎么传出来的。结果以讹传讹，就越闹越奇怪了。他也懒得去解释。你知道他怎么说的吗？当一回小丑调剂一下大家的生活，牺牲自己服务大众。整个把自己当上帝了。

程苑：看看，还不承认？都帮他开脱起来了。不过在某种意义上说，他活在一个非常自我的环境里。虽然经常和我们一起吃饭，但是你不觉得他更多的时候是一个人在外面走来走去吗？

虞珂：他的心里没有人。所以只能自己走来走去。他可以渗透到别人的心理，而别人却没办法看到他的内心。所有人都只能了解到，他是一个怪人，有着怪异的思想，有着暴躁的脾气，经常会有出格的举动，但是不明白这一切是为什么。其实，我也一样，不知道。

程苑：（认真）我觉得，你应该去充当那个角色。

虞珂：也许将来会，但是现在不是讨论这个的时候。我们的时间不多了。我可不想在这个时候出什么差错。决定命运的时候就要到了。暂时抛开那些念头吧。

程苑：将来……不知道还会不会有将来……

虞珂：（惊疑）我从来没见过你这么悲观过。

程苑：也许心情还没有调整好吧。虽然我知道这一切并没有什么大不了的，但是心里的痛还是无法避免的。我想，痛过了这几天，应该就没事了。

虞珂：这一切都只能靠你自己。大家会支持你的。同样，也支持大头。我们都是朋友。我可不希望在这个节骨眼上有任何一个人掉队。

程苑：（开玩笑）是，主[xi]小姐！

虞珂：（笑）好了，真是的晚上来开导你的，结果我们议论他议论了半天。时候也不早了，我先回去了。你也早点回去休息吧。

程苑：这说明你心里就是有他的嘛！唉，没人陪我看星星了。好吧，回去睡觉。拜拜。

虞珂：拜拜（转身离开）

第四幕

（一个无名的黑网吧，三个小青年在轮番殴打大头，大头面无表情，偶尔嘴角哼一两下，杨琪修在兔子带着七拐八弯走近一个小楼前面，听到声音不对赶快冲到楼上）

兔子：住手！（俩人冲过去推开三个小青年，把大头扶住）

琪修：凭什么打人？

青年甲：（霸道）来得正好，这小子在我这里玩了好几次了。今天也玩了快十五个钟头，都从没给过钱，今天问了，居然说没钱，你们有钱的把他赎走，没钱就都别走！

琪修：他欠你多少？

青年甲：不多，拿两百来放你们走。

琪修：凭什么你说两百就两百！

青年甲：哟呵，还很硬气？那就不要怪爷们不客气了。

（兔子、杨琪修与三个小青年扭打在一块，大头开在墙边，拨了110。十多分钟后，警察到了，带走所有人）

第五幕

（兔子大头杨琪修分别走进教室，大头伤得比较严重，其他两人有轻微淤血，众人一脸惊诧。背后跟着一脸愤怒的纪雄）

纪雄：（咆哮）你们三个看看，你们看看你们的样子？你们像学生吗？你们哪里还有学生的模样？你们这样对得起谁？你们对得起你们的父母吗？高考在即，你们居然在外面和别人打架？你看看你们的样子。我也不想多说了。你们，丢尽了我的脸，丢尽了学校的脸！

林颖：（不耐烦）纪老师，你能不能少说点。人都这样你还想怎么样？

纪雄：（恨恨地）现在高考在即，学校虽然不处理你们，但是你们自己好自为之吧。

琪修：（自言自语）某些人不给我们穿小鞋我们已经是谢天谢地了……

纪雄：（凶狠地）杨琪修你这话什么意思？

琪修：（不屑）没意思。

纪雄：（提高嗓门）你给我把话说清楚！

琪修：（站起来）好，你要我说的。说了你别后悔。某些人在政教处，对主任大声咆哮，说我们和不良少年没什么区别，说我们应该被关进少管所，说不应该把我们留在学校里。某些人还点名我为危害全校的典型。谢谢。（坐下）

纪雄：（流汗）你胡说八道！我没说过这些话！

琪修：（与大头、兔子对视、冷笑）我还没说是你说的嘛，你承认得那么快干嘛？大家都还在猜测，你就把谜底说出来了，真没意思。

纪雄：（着急，紧张）你、你、你……我、你……

（全班起哄，纪雄试图控制局面，但是无作用）

纪雄：安静，都给我安静……

（在办公室的丁老师走到教室门口，众人安静）

丁老：我可以进来说两句吗？

（纪雄找到台阶，迎上丁老）

纪雄：（擦汗）啊，是丁老，您请，您请。

丁老：纪老师，这天气还不那么热嘛，你看，你怎么就流这么多汗了？看来身体不行啊。年轻人，要多锻炼。

（众人笑，纪雄尴尬）

纪雄：是是是，您老说的是。

丁老：（走到台上，看了看，指着三个人说）你们的事情，我今天一早就听说了。其实，老头我挺佩服你们三个的。虽然这个因，不大光彩，但是这个果却不错。你们救下了自己的同学，同时也帮助公安局端掉了一个黑网吧——呵呵，可能有的同学要难受一阵了。不过高考在即，网吧还是少去吧。毕了业，多的是上网的时间，就怕到时候你会觉得上网都很无聊。

失去一件东西，是刻骨铭心的。我明白失去的痛苦，这种痛苦也许是一辈子的。但是失去，又是不可避免的。人的一生，必定会有这样或者那样的东西被遗失。你要做的并不是去找回来，因为找回来的概率太低了。既然事情了，就放开吧。不要给自己施加太多的压力，失去的，也许就是肩头最重的包袱？我们总是要朝着乐观的方向去想。虽然生活是痛苦的，但是乐趣都是自己寻找的。我们需要通过寻找的乐趣，去弥补那种失落的痛苦。

在很多时候，你们还要学会克制。克制自己的情绪，克制自己的欲望。人都是有欲望的，但是欲望是需要通过努力去实现的。当努力无果时，人会把失望转化为情绪。情绪往往是一种不好的信号，它会把人引到一个错误的方向。错误会让人更加沮丧，进而会导致极端的事情发生。我不希望由于情绪的影响，使我们的同学中有人心理失去平衡。

（众人鼓掌，经久不息。纪雄尴尬地也随着一起鼓掌）

丁老：（示意停止）剩下的日子，我就不再给大家授课了。医生说我再不下线，就打算用担架把我扛走。想想还是不麻烦人家了，其实我们的授课也早就已经结束了。无非就是一些习题我还没有说完。这些习题，我也不再多说了。我给大家留下五道题目，这是我今天押的题目。往年，多少会中个两三大题吧。不知道今年的运气如何。剩下的日子不多了，先祝大家，顺利。

老头今天说了点废话，希望大家能听得进去。年轻人，你们还有很长的路要走，还有很多事情要去经历。你们要面临着许多的挑战。我，已经是风烛残年。年老体衰，也许时日不多了。也许在将来的某天，当你再记起我老丁的时候，记得烧把纸钱给我就行了。

（又一拨鼓掌，经久不息）

第六幕

（大头兔子杨琪修三个人在海边一处石滩上坐着。大头身上多处较明显伤痕。黄昏，太阳西下。）

大头：这次没你们，我指不定就“挂”在“炮楼”了。

兔子：说这些话做什么。你出事我们不去谁去？还好大家都没事。

琪修：你小子也真够混蛋。失恋而已，你犯的着这么和自己过不去吗？而且高考就到了，你有必要这样嘛？

（大头苦笑，无话）

琪修：狗日的日子，过得也忒快了点。

兔子：你什么时候回老家？

琪修：不知道……也许就这几天吧。老丁的课程结束了，其他人的基本上我就没多大兴趣了。（笑）其实，我就是一直在等他的押题。

大头：（笑）好你小子，投机取巧啊！

琪修：（笑）是人难免都会有点投机心理的。这是摆脱不了的。

兔子：（望着远方，幽幽地说）想过未来吗？

大头：想过，却想不到是什么样的。所以就没再想了。

琪修：想过，但是也想不到是什么样的。其实我们就一直在寻找着自己的未来，又何必去想呢？未来，未来就是明天。每一个明天。过好了几天，做好明天的计划，就行了。未来就是这样一步一步去实现的。

（三人望着西下的太阳沉默。虞珂和林颖从远处走来，林颖坐在兔子身边，虞珂坐在杨琪修身边）

虞珂：（微笑）你们仨好自在啊！呵呵。大头，伤口怎么样？

大头：身体上的伤又算的了什么？心理的痛才是真的。不过，我能理解她。

虞珂：这样就好啦！你们俩都算是比较理智的人，只不过你的行为有点极端了。这次还好有他们俩，要不然，我只怕你小命不保咯！

琪修：（坏笑）诶，这么说是不是大头要请客吃饭？

兔子：算了吧，就知道吃。考完了再吃吧。

（大头看了看虞珂和杨琪修，微笑着没说什么。兔子与林颖也看了看他们，对视一笑）

琪修：（奇怪）你们看着我们俩做什么？你们有什么想法？

大头：没有想法。是你想太多了。

兔子：是啊，呵呵，你想太多了。

虞珂：想太多不好，还是不要去想了。把要想的事情，留到高考之后吧。

林颖：对了，杨同学，什么时候回去？

琪修：这几天吧。

林颖：（试探）就这么要走了？

琪修：对啊，要走了。都结束了，不走还在这里做什么？

林颖：（进一步试探）难道你就没有什么牵挂，或者放心不下的？

琪修：（沉默，看了看所有人）……我牵挂着你们这些朋友，我放心不下的是你们……

第七幕

（临近高考，七天假期。中午的教室里空荡荡。杨琪修独自一人收拾着剩下的书本。虞珂走进教室）

虞珂：在收拾了？

琪修：差不多了。一会叫辆车装走。明天回家。

虞珂：他们知道吗？

琪修：别告诉任何人。我告诉他们是后天走，就是不希望他们来送我。免得大家两眼泪汪汪，影响情绪。你怎么知道我今天会来收拾东西？

虞珂：我来找一本参考书的。早晨回去的时候落在桌子上了。

琪修：（笑）难得，主[xi]小姐也有忘带东西的时候啊。呵呵。

虞珂：（笑）别取笑我了。（沉默，看着杨琪修收拾）……这一别之后，将来还会相聚吗？

琪修：（很惊异地看着虞珂，笑）爷们，这又不是生离死别，搞得那么凄惨做什么？

虞珂：（抚尔一笑）也不知道为什么，总觉得心里有点失落。

琪修：（边收拾边说）高考而已，不是世界末日。我只不过去另一个战场接受挑战，没有和你们并肩作战，但是心还是在一起的。（转身，轻松）不要让自己有太多想法。过了那几天，一切都会好起来的。

虞珂：晚上一起吃顿饭吧。

琪修：好是好……不过，好久没有赛车了，没资本请客了哈。

虞珂：吃了你好几顿了，也该我请一次了。

琪修：没有一个什么理由吗？

虞珂：吃饭需要什么理由？

琪修：（想了想）也对，不能想太多。想太多了意义就变了。

第四节

（杨琪修上车离开镜头→朋友们错过送别镜头→众人复习镜头→高考及高考结束镜头，音乐）

（旁白）就这样，一切都结束了我离开了朋友，回到那个熟悉而又陌生的老家。我突然想到北岛那首《一切》

一切都是命运

一切都是烟云

一切都是没有结局的开始

一切都是稍纵即逝的追寻

一切欢乐都没有微笑

一切苦难都没有泪痕

一切语言都是重复

一切交往都是初逢

一切爱情都在心里

一切往事都在梦中

一切希望都带着注释

一切信仰都带着呻吟

一切爆发都有片刻的宁静

一切死亡都有冗长的回声

-全文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