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少年来,自己已经习惯于午夜时分,煮着咖啡,打开音响,让咖啡略带苦涩的香气与音乐那轻柔的旋律充斥着空荡的房间,也许这就是我在孤独中养成的习惯。
有人说,寂静的午夜时分,是一个人的心灵最接近灵魂的时刻。人往往此时才会展现最真实最完全的自我,从而释放自己被禁锢着的灵魂。而我把这样的午夜称之为灵魂飞舞的午夜,把这时的灵魂称之为午夜飞舞着的灵魂。
啜一口浓香且有些苦涩的咖啡,听着音响里放出的轻柔的优美旋律,心静如水的我悄悄地等待着那个与灵魂相触时间的一点点临近。时英钟滴滴嗒嗒走动的声音,一直不曾改变自己固定的节奏,只是与优美的音乐结合在一起的时候,倒是让人感觉别有一番意趣。自己深深感觉到,在这个寂静的午夜,轻飞漫舞的灵魂在一步步向心静如水的我走来。
桔黄色昏暗的灯光下,我看到一个面带忧郁的女人,虽然有着纯真般的脸庞,但脸庞上却透露着丝丝感伤。她穿着淡紫色的宽松睡衣,坐在我的面前与我对话:“这么晚了,怎么还不去睡?喝那么浓的咖啡,只能增加你对往事的回忆和对远方的思念,却不能让你忘怀昨天。心静如水的你,此刻心并不静。”我略微皱了皱眉头,感觉她对自己的关心,是那么的虚假。她依然不理会我的存在,继续说下去:“这样寂静的夜晚,你会感觉到由衷的寂寞。四十岁的女人,独守空房十几载,这样的寂寞没有经历过的人是难以知晓其中的苦楚的。只有漫长的等待,咖啡与音乐陪伴你渡过寂寞的每一个白天与夜晚。”听到这里,我踱步到镶有茶色玻璃的窗前,有些厌烦她的直言,因为她正好说到自己的心病。在她触及到我的心病时,有一种被人用手术刀把自己的身体上剖开似的痛楚与惊惶。
我深吸了一口静夜中柔湿的空气,强制自己在窗前走来走去。可这张忧郁的脸颊又出现在宽大的玻璃窗里,于是我就顺势斜靠在了窗户跟前的柔软的沙发上。她不在言语,似乎看出了我的不耐烦心里。
一切又恢复了正常,仍旧是浓香的咖啡香气,仍旧时英钟不间歇行走的滴嗒声伴着轻柔音乐旋律的房间,我瘫坐在沙发上,除了那一脸的泪痕,一切如先前一般,象是什么都没有发生过。在我重新又坐到写字台前,她的话语又响了起来:“有些事情不要想的太多,每个人的生活都有着各不相同的选择,既然选择了就不要后悔。也许现在你是孤独寂寞的,但携手共看夕阳红的时候,应该是多么靓丽的一道风景啊,那就是你一生中最浪漫的事。”听到这句话的时候,感觉眼前忽然一亮。看着与自己对话的她,感觉着这张再熟悉不过的带有忧郁的面庞,才清醒过来,自己是在与自己午夜飞舞的灵魂对话,前面所有的对话都是自己书写在日记中的零乱心情。
这些年来,在子夜时分与自己对话的是一本本精美的日记本和这只伴随我多年的钢笔,是它们陪了我十五个孤独寂寞的春秋。从第一次与自己飞舞的灵魂对话的那天开始,我便经常在午夜时分,与飞舞着的灵魂对话,常常在午夜一同飞舞着属于我们的每一天。
日记收藏了我零乱的心情,飞舞的灵魂又告诉我:“一切都会过去的,一切也同样都会好起来的。虽然已过不惑之期,但还不算老。你耐心的等待,将等来你以后的不再孤独。”在飞舞灵魂的喃喃细语中,心静如水的我在午夜时分进入了温柔的梦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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