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秋又逢几年一度教师聘用制的轮换季节。所谓教师聘用制度,就是村长聘用校长,校长聘用教师。这种制度是晋江八十年代的产物,因为当时国家的财政收入有限,无法支撑学校的办学的全部经费,以此激励村里的企业、外侨出资支持办学加快教育的步伐。这种状态已经维持了近二十年了。对于那个时期的产物,这是无可非议的,可它一直延续至今并呈蔓延之势,这就值得我们思考。因为,它导致了教育的日渐衰弱,成了如今教育状况每逢日下的主要原因之一。
你想,政府把办学的主动权交给了不谙教育村一级,村里分管学校的干部多数是目光短浅、目不识丁者。遇到稍微文明的乡村,尚能提倡尊师重教。在这种乡村任教的老师还是比较幸运的,能够受到村民们的礼遇。若是在那土氏一族乡村任教的老师,则是一种悲哀,非但没有受到应有的礼遇,还常常受到那愚民们的无端攻击,甚至是故意地挑衅。我想这不仅仅是当代乡村教育者的悲哀,同时,也是整个中国教育的悲哀。如今,我把那聘用期间所发生的一幕幕展现出来,让远在大城市的同仁们看一看,感受一下。
每当教师聘用轮换之际,一般的教师们诚恐诚惶,如同待宰的羔羊,卷缩在那最阴暗的一角,等待着命运的判决。看到这种情景我的心一直在滴血。更不堪入眼的是:某些校长们为了能够继续保住自己的宝座,四处奔波托人找关系,为此挖空心思,甚至不惜低三下四地讨好村里某些有名望的村贤们,那种十足的奴才像,在聘用期间表现得淋漓尽致,使教师们本已低劣的地位又降了一层。这种情景,如在我滴血的心上又撒了把盐,可这也是校长们的无奈啊。
我曾与一位当村长的朋友在一起闲聊,他对我说:“我们这个村的校长,就像我养的xx,我随传他一定随到。”我说,“不至于如此吧!”,他二话没说,打通了某校长的电话。结果是我们的一泡茶还没有泡完,那位校长就已经夹着尾巴来到了我们所在的地方,从他的脸上非但没有羞愧之心,还反以为荣。校长做到这种地步还有什么意思,再说他把所有的心思都花在他的宝座问题上,你说这样的人能够办好一所学校吗?校长的地位在村里的地位尚且如此,你们想一想教师的地位该会是如何呢?
花尽心思,受尽溪落的校长,一旦登上了那宝座。首先的目标就是找回自己的自尊,以村长对待自己的态度对待自己的教师。其次,就是考虑着如何巩固与村长保持良好的关系,用来作为他今后聘用的资本。我们晋江这几年的教育就是处于这种恶性循环之中,其中最不幸的当然是教师啦,他连做人的资格都被无形的剥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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