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有好听的声音,但是我不会唱歌。
我让自己的世界里充盈安静的呓语,有文字和朋友,没有音乐。文字里说,音乐是可以拯救一个人的灵魂的。朋友说,没有音乐的人生是苍白的。我的灵魂残破不堪,我的人生苍白无颜色。
我从来不知道陷入与拔出之间有多么遥远,从来不会去想要如何来更换或者更伟大一点说是拯救,安于现状,懒惰成习。
偶尔会安慰自己的孤陋寡闻也是一种造化,毕竟这不是常人所能达到的境界。自嘲的本事之长进实在令人瞠目结舌,偶尔脸红也就这么过了。少一种喜欢,便少一份牵挂,少了一个负累。心里负担的事情太多了,便开始了一步一步苍老的历程。
不是不明白自己的平凡和浅薄,却常有把自己当作有举世无双的思想的幻觉。那么多张面孔,那么多双眼睛在生活里来了又去了,会忽然想起永垂不朽,到底还有什么是永垂不朽的呢,只怕卑微的我们早早便要逝去所有曾经存在过的蛛丝马迹。我在矛盾里左顾右盼,终于有一日发现一个与我有着同样的名字同样的思想的人,他用文字述说着诸多的快乐,用歌声让所有人来记住他的忧伤。我欣赏着文字里的他,然后在他持起麦克风的那一刻,我自惭形秽。
这个世上,我们都要被圈在一个小小的圈子里,用可怜的眼睛去看一个光怪陆离的水晶球,里边的精彩自有人说自有人爱去,哪是如我这般凡夫俗子所能看得透彻?
很多时候我都会想着去固守一种生活方式,让日子在平静里缓缓地流淌过去,不遗留半丝痕迹。过于复杂和吵闹的东西往往令人焦躁不已,实在叫人不喜。安于现状虽然看似消极,实则为一种沉淀感情认清自我的好方式。等到某一天真正想清楚了自己想要什么然后就义无返顾地去争取,这样多好?也许有人会说不去经历又怎么知道什么才是最好的呢?呵,我明白的,但是请原谅我的懦弱。一个蜗牛的触角若是受过过多的刺激,那么它还会轻易伸出这双触角来么?
也许这确是只是一个借口吧,人总是喜欢找各式各样的借口来自欺欺人。所以下辈子我就算做人,也要去做彼得潘,永远长不大,永远都勇敢,真诚,善良。
很多晚上,对着寂静清冷的空气总会想这些没有头绪的问题,甚至偶尔还会出现幻觉。
我总是听到有妖娆的歌声传来,忽远忽近,喑哑或清亮,高亢或忧伤,只是那么浅淡而清晰地飘着,针尖般地刺入我的耳膜。
我也不知道那到底是不是幻觉,学校附近的歌厅也未必不可能,但是谁的声音会那般沁入心脾?所以,我宁愿相信那是一场来自上帝的玩笑。
人们说,如果上帝关了你一扇窗,那么他必定会为你打开另一扇门的。
从前我不信,认为那只是一种阿q做派。但是现在,我相信了,且深信不疑。
关于失去与得到,也许永远都不会有一个公平的计算支点吧,天平都在自己的心里,孰是孰非,孰轻孰重,都只能说是如人饮水,冷暖自知。
如果能明了自己的冷暖轻重,也许那也就够了。
暗夜里妖娆的歌声一直潜入我的梦境,我一次次地遇见很多在唱歌的人儿,美丽的,丑陋的,张扬的,抑郁的,男人,女人,孩子,青年,以及老人。他们的歌都只是唱给自己听的,自顾自地吟唱着,脸上带有陶醉的神情,连眼睛里都溢满了甜蜜。每一个歌都讲述了一个故事,故事里有好多好多有笑容和眼泪的人群,他们拥抱,彼此温暖,他们相爱,彼此伤害,他们也会吵架和哭泣,但我只看见真情的影子。
我是多么多么地喜欢真情呵。
我爱着我的亲人,朋友, 以及这个世上所有有着真情的人。
难道还要再去说人情淡漠?也许我要再三的脸红了,所有人都有着自己的故事,自己的快乐和悲伤,为什么就不能把它放到别人的身上去思虑呢?这是我一直不解的问题。
直到后来,一个清晨,我看到了一群孩子。
那是一个很冷的早晨,光秃的树枝还有轻微的卡嚓解冻声。我走在上课的途中,看着人群口里呼出的白气,然后听到了一阵清脆的歌声。操场上有一长排仰着鲜红的脸放声歌唱的孩子,他们彼此牵手做摇摆的姿势,每一个动作都有着纯真的味道,甚至连那带着童声的歌谣也特别芳醇,好象是革命歌曲吧,也好像是久违的儿歌,模模糊糊,但那已经不重要了。
我站在操场旁边呆了很久,突然明白了很多东西。
为什么这么多人都不能快乐,为什么我们要在斤斤计较里患得患失,只因为我们都失去了一个曾经拥有的东西———童心。
在生活的历炼中,我们都变得老成世故,保护膜隔绝了太多最简单的东西。而事实是最简单的,往往才是最真实的,也是最让人感觉快乐的。
-全文完-
▷ 进入风行天下的文集继续阅读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