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幅画卷,足可以设下一个心情的圈套。
当我还可以像甲虫一样呼吸,脚步还可以轻盈的扬动,我便是一个失真而没有负累的自我,一个生活之外看着自己躯壳像玩偶的人,那不是我,那是一种神圣或是某种超人的力量。
我当然也渴望像置身事外的雾霭一样,从容面对人世沧桑,但我更愿体验生活的险滩将会带来的刺激与兴奋。
于是便不再装作神圣,不再冷漠。我只是我,不管云里雾里,一个全心全意的扮演者,只有此时,我的梦想才又披上马背,仰起豪放的头颅,凌空展翅,长啸空谷。
那时,我可以是风尘烟雨,可以是草原戈壁,可以是浅滩激流,凡此种种,除了一名看客。
我可以遥想季节的彩带,跨过悬崖,带走我座下快乐的马蹄。
人生可以是一种味道,在空气里飘荡,像猫儿寻食一样,寻找思维的皈依和脚步的终点。
我可以在荒无人烟的草原或沙漠,寻找情感或历史的信物,可以像品尝痛苦一样品尝自己。
我可以让哭声扬起大山的感动,可以看到一切自然力量慈祥的向我走来。
我可以是火的祝福,把亿万年的图腾蒸发。
更高兴的是:我可以一次次演练死亡,是枯枝,是残骸,甚至是在老虎的口中,一片片融化,我深知无以此,不足以明世间真谛。
我把努力当作一种奇特的坐禅,把过程看作是色彩的点缀,看作幽思缕缕的檀香。
也许欲望还可以开出花朵,向着云霞的方向,羞红着脸,绝无一丝猥亵,只是低低的讲述一个前年传承的故事。
小小的马背可以匪夷所思的驮起无边无际的梦,且又连着意识的缰绳,可以把它牵住,像从水底打捞铜板,从空中扯下风筝……
我想:梦主要不在圆与未圆,而是已经作了这样的一个梦。
-全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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