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起张副书记讨小老婆的事,机关干部认为张副书记太缺德。其实,只有镇党委、政府办的主任最清楚其来龙去脉。
那是五年前,他与憾书记一道出差去武汉,在三星级宾馆住了几天。返回那天,他们一早退房,去汉正街想买点什么家乡没有的东西带回来给亲朋好友,毕竟出了省。就像现在出国回归的人总不忘带点洋货回来一样。他们在街上卖早点的摊子边看到一个讨馒头的女子,她就是现在的张副书记的小老婆。可见可怜的小女子与这个江边小镇有缘!
卖馒头的妇女给了她一个馒头,大声的、恶狠狠的骂道:“年轻轻的不干活,讨饭!不要脸!”
那讨饭的女子接过馒头就啃,又黑又脏的手与白色的馒头形成鲜明的反差,那手有点像乌骨鸡的鸡爪子。憾书记仔细的、从头到脚打量了一下那可怜的女子,身高有一米七,骨瘦如柴,头发和衣服邋遢,脏得不能再脏,脚上穿着一只破球鞋,一对睛眼又大又圆,而且得到馒头时射出了感激的光。如果不是看她的头发和花衣,很难看出她是女人,她的胸部没长肉。那女子被看得不好意思,跑了。
憾书记他们在街上逛了两个小时,来到火车站,买了返回的火车票,是下午两点十六分的车。还早,武汉是火炉,他们来到附近一家有空调小酒店,坐进去喝冰啤。要了一百元的菜,三盘卤菜,一个麻辣豆腐,一个酱暴肉丁。上午走了不少路,天太热,没有食欲,他们喝了点啤酒,菜都没大动,就不想吃了。就在这时,那要饭的女子走了进来。
她问吧台女人:“外面的排子写着招服务员,我能行吗?”
吧台女人看了看:“不行、不行,你不行!”连连摆手。
“我不要工钱,只求有饭吃。”
吧台女人想了想,问道:“你有身份证吗?”
“有!”要饭的女子从帆布包里找出了身份证,双手递了过去。身份证又递了回来,“湘西的,不行,我这里没处住!”她绝望了。但仍然呆呆的站在那里。良久,她说:“我想讨点剩饭吃。”声音很弱。
吧台女子大声吼道:“滚!原来你是要饭的,怪不得一身臭味。”
如果毛主[xi]知道老区的女儿,来武汉讨饭,也会震惊!
憾书记讲话了,“小姑娘,过来。把桌上的全吃掉。”
小女子怯生生走过来,不用筷子,拿起卤猪脚就啃。憾书记把用过的筷子递给她,微笑地对她说:“把身份证让我看看。”
小女子也笑了,笑容天真,她边吃边讲:“出门五天,今天遇贵人了。”显然,姑娘本该是一个爱说爱笑的姑娘。
憾书记知道了她是从湘西山区来武汉的,叫翠翠,二十岁,小学毕业。父亲要把她嫁给比她大二十多岁的村长填房,她逃出来的,她就是死在外面也不回家,她妈已经不在了,家里还有个小弟弟,是个跛子。
办公室主任告诉她,这是我们镇的憾书记,小女子站起来像小学生对老师一样,给憾书记深深的鞠了一个躬,很亲切地喊了声“憾书记”。憾书记决定把她带回江边小镇,告诉她“我们那里在饭店干,包吃住,每月五百元。”她十分信任的同意了。
三人一行离开小酒店。办公室主任拿出香皂,毛巾,示意她在公厕洗一洗。小翠翠只拿了香皂,说有毛巾。洗了十几分钟才出来,换了衣服,好看多了。这小翠翠皮肤并不显得特别黑,明显是营养不良,疲劳过度,给人感觉有点“林妹妹”的病态美。
憾书记交待办公室主任,回去后直接把她送到星辰酒楼,我们以后定点在那里就餐。办公室主任知道了,知道了憾书记的用心良苦。上火车后,主任让憾书记与翠翠坐在了一起,自已坐了后补车票的座位,不在一节车箱,有事手机联系。翠翠在火车上找回了父爱,天没黑就倒向憾书记的肩头睡着了。她进入了梦乡,像白天发生的事,如梦如幻。
几个月后,她才知道,天下乌鸦一般黑,逃出了虎口,又会走进狼窝。
翠翠在星辰干得很欢,皮肤变白了,像刚发育的大姑娘一样,红润的脸,ru*房也高耸起来了。两个月的时间,由丑小鸭变成了白天鹅!她给湘西的家里写了信,她原谅了父亲,弟弟也给了她回信。第二次写信回家,她给家里寄了三百元钱。她十分感激跛腿弟弟帮她逃出了虎口!这也许是她度过的人生二十年中最美好的时光。
许多来酒店的饮客,都争着为她介绍男朋友。酒后的男人看了她,仿佛觉得更加艳丽动人。外乡姑娘来到江边小镇,又是善良的憾书记带来的,给星辰酒店带来了更多的客源,慕名就餐的人多了,酒店的利润丰厚了!就像俄罗斯小姐来小镇演出,门票卖出了天价。酒店老板知道,这新增的营业额,是憾书记的关照,是翠翠姑娘的魅力效应。难怪城里的一些大酒店,要请女子明模作秀,来招揽生意哟!憾书记来就餐,都是翠翠姑娘服务。翠翠姑娘的湘西民歌唱的也不错,每次憾书记来就餐,翠翠姑娘都能唱出新的歌词,新的味道。尤其那来自湘西山区,充满山间野味的、原汁原味的民间情歌,高山流水,风骚动人!就像人吃够了大鱼大肉,就喜欢精致的椿树头、芦蒿根一样。偶尔翠翠姑娘也应憾书记的要求,陪来客喝杯酒。当然,憾书记在她面前,在她心目中,从来不失长者风度。
一日,憾书记酒后回到办公室午休,办公室的空调是开的,他就是觉得热,他怀疑是中午喝多了“劲酒”,那酒是壮阳的。他仰在皮沙法上,又翻来复去的变换睡姿,就是睡不着。他好像听见了轻轻的敲门声,觉得奇怪,中午在办公室午休,一般没有人来电话打扰他,更没人敢敲门骚扰。他坐了起来,柔了柔肚皮,敲门声没停,他只好去开门。啊!是翠翠。真是天上掉下个林妹妹!
“憾书记,你的包。我看里面有许多钱,急着给您送来了。”翠翠姑娘进门之后,关上门,小声说,并把包放在办公室上。
提到钱,憾书记先是一惊,接着灵机一动。
那包里的钱,是今天一早,一个承包镇村公路的包工头,给的回扣五万元,还有一根白金项链。那项链是给夫人的。
“呵呵!翠翠,你该发财了;捡半捡半,我得分你一半。”
“不要、不要。”翠翠连连摆手。她是第一次看到那么多钱,都是一捆一捆的新钱。(待续)
peipei20050622日匆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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