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3)、从合肥到苏州,上合宁高速公路两个多小时,过了滁州也就到了南京,从南京上沪宁高速,也就三两个小时。这一条路,这几年陆影霁因为工作的关系,走的倒是多了,只是这一次,是和李静一起,去年的时候也和李静一起走过,那一次,作为旅游,陆影霁带队,三十多人,李静作为部门经理,也是处处配合着陆影霁。这一次却不同,两个人,彼此情浓。
在酒店,陆影霁请假很废了一番周折,好像是酒店的生意见好,董事长舍不得放陆影霁出来,后来,陆影霁动用了和自己关系一只不错陈总作说客。陈总也是怔怔的望着陆影霁半天不语,后来说:“小弟,就是你要报答我,不要用这一种方式吧。”
陆影霁本来想装傻,不想去和陈总捅破这心照不宣又是薄薄的窗户纸,后来想想,又何必,这职场上,有几人能像陈总这样和自己交心。也就说:“我现在倒是想这总经理对我有什么意思?”
“男儿抱负,总得有个平台可以施展,我老了,就看你们年轻人了。”陈总点一支烟,无限惆怅。
陆影霁却大笑,说:“我也觉得我老呢。人家三十岁,妻儿绕膝,可享天伦之乐,而我陆影霁妄有风流之命,可是过而立之年,家未成业未立,何苦再求这些虚名?”
陈总也是笑,说:“大家都知道是虚名,可是谁又放的下?”
“我现在是可以放下的,我只是想趁这个时候和李静出去走走。”陆影霁说,站在窗口,西天夕阳真好。
“说客我可以做,总经理的事等你回来在说。”陈总说,到董事长处列出一二三,凭自己七年文化人的根底说服了董事长,陆影霁知道董事长给自己准假,心里更是佩服陈总,虽说自己年轻好胜,但是在经验和人事周旋上终是不如比自己大一轮的陈总,原先想当总经理的心就是更放下了一点。
李静靠在陆影霁肩头,看窗外浓荫飞过,心中甚是甜蜜,想着这一次到苏州,看看园林,亲亲水乡,一路风光留一心的涟漪,回来时和相爱的人终是有了结果。
陆影霁表面上的幸福却是掩饰不了心中的一点隐隐的担忧,昨夜的噩梦始终旋绕在心头,那个面庞虽然模糊,却是真真切切的感觉到是自己相熟的人,而这个相熟的人总是和自己有着不可割断的关系,她?到底是谁呢?吴梦筠、云水姬,红菲?或者是肖晴?陆影霁突然想到肖晴,心里不禁一惊,这个以一种想象不到的方式闯入自己情感漩涡的女孩,曾是那样的厌恶她,可是现在却是隐隐的为她担忧。
肖晴在哪里呢?当她从昏迷中醒来,眼前一片漆黑,自己也不知道身在何处。只是昨晚被马总监用车给拉到水库岸边看到那几个围过来时,虽是害怕,但是心里想着这姓马的能把自己怎么样,何况来的时候,自己的几个朋友也知道是和这个人在一起,也就装着胆子下车。
“呵呵,小妞长得够水灵吗,倒是便宜了那个姓陆的小子。”一个人伸出手朝她脸上扭扭。
肖晴无言,退后了一步,狠狠的瞪了一眼马总监,又极快的在这几个人的脸上看了一眼,把这些嘴脸记在心,想着那一天总有报复的时候。
“兄弟们,还是等等。”马总监这时候却是走过来,打开了那只伸出来的手,看着肖晴,冷冷的问:“我不想把你怎么样,只要你给我一个结果。”
“什么结果?”肖晴问。
“明知故问。我可跟你说,我是个生意人,付出总要有个代价的。”
“我把钱退给你。”肖晴说。
“你想会这么容易吗?”
“那你想怎么样?”
“很简单,不让陆影霁当总经理。”
“我做不到。”肖晴说的坚决。
“马哥,和她废话什么,给她一点颜色看看,不然不知道马王爷几只眼。”身边几个人叫嚣着。
马总监看着肖晴,冷冷的说:“肖晴,别说我不够意气,我这几个兄弟可都是道上的,有时候做的事,我都不敢想象。”
“你威胁我?你别忘了,你要我上车的时候,我的几个朋友可是看到了。”肖晴也是装作坚决的说。
“嘿嘿,我知道,这事好办,我可以制造一个车祸的现场,或者车毁人亡也是常有的事。兄弟们,你们看着办吧。”马总监侧身一让,那几个人如狼似虎的扑上来,在这些亡命之徒眼前,肖晴此刻就如一只待宰的羔羊。
肖晴在他们的恶意戏弄里挣扎着,在摔倒的一刻,手中触碰到一个石块,她什么也不顾,只强挣扎着起来,找准眼前的一个脑袋,狠狠的砸下去,在听到一声沉闷的哼叫后,自己的眼前也是一黑,失去了知觉。
马总监看着混乱中的肖晴倒下,心里也是一惊,赶紧走过来,试试她的鼻息,原来没事,也就放下了心。那几个人却叫嚣到:“马哥,不如直接结束了这个臭b*子,省心。”
“你们还真想把我送到牢房里啊。人命关天,我还要做生意呢,为了她不值。”马总监说:“教训教训她,让她长点记性。”说完,和那几个人一挥手,都上了车,走了,把昏迷不醒的肖晴一个人留在这水库的岸边。
当肖晴醒来,天还没亮,头有点昏沉,看着昏黑的四野,悲从心起,觉得这一切虽是有自己引起的,却终是为了陆影霁。她想哭,却是欲哭无泪,心中更是层层的悲凉。
她蹒跚的爬起,也不顾天黑,深一脚前一脚的望市区里走,当穿过这夜的狂野见到城市的灯火时,眼泪终还是顺着苍凉的面颊流下,靠在电线柱上,再也走不动路。
陆影霁和李静在日近黄昏的时候到了苏州,眼前的城市对于陆影霁来说有一种暧昧的亲切。
与93年的第一次到这一座城市的感觉,眼前的这个城市已经有了很大的变化,那种破败的芦苇是否还在,那种黄昏下的渔舟归来是否还满载而归,是否还可以和自己当初爱着的人一起买一条刚起水的鲤鱼借农家的小院熬一锅鲤鱼汤。只是一切都是物是人非,城经过修建,现代化的楼房掩盖了园林的粉墙黛瓦,身边的人也是从吴梦筠的青梅含杏换成了风姿卓越的李静,唯一不变的应是今晚寒山寺的钟声。
-全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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