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已经八十岁了,皮肤老化,骨骼退卸,血液凝固,头发花白。我躺在一块白布上,我特别的安详,耳边只有混沌宇宙的声音。我不知道我身边有些什么,我能看见,几个口念颂经的和尚,在歌颂我的功绩与伟业。
如来的佛手总是送人入天堂进行改造,于是如来便说:成佛。佛珠在经文间摆动,我高高的飘在云头,观看下面的我的众生。
有了哭声,听见是少妇的哭泣。我身边站了一位朋友,面黑无常,对我细说“那是前世我救的一位恩人,后世她为报恩,替我当了女儿”。人间的生存亡故,都记载在佛轮转动。
我的思想在飘动,如轻烟一般,可我飘动的地方有规律,总是朝着某个方向,那个方向有一块白纱,白纱上躺着一只摆了躯体的身躯。
一个全身白色的小女孩儿跪在地上,童稚的脸上现实出莫须有的感慨。一个老妇女也是那样的跪着,身边的两个自家人扶了他起来。
朋友说“我已经在另外一个世界,我能感知他们的灵,但我已经是飘离开”
我哭泣了,我不知道的哭泣。我顿时觉得,我应该是另外一个样子。
“这幅皮禳与骨架经过了许多的磨难,尤其是心理的心脏位置,身心的痛苦让我经常回想起尘世”
我在另外的一个世界,人们听说下葬了我,这是路过的信息员告诉我的。我依旧是个“离家”的孩子。
走过了一段木桥,桥下水声丁冬,一颗石块打进水中,抑或一个鱼儿吐出水面的泡。木桥很长,旁边用铁索,在我的过去记忆中,这个地方似乎曾经到过。
桥的两头有些鲜花,但其只是含饱欲放,没见到他放的激情。桥的两头,它们互相在观看,我不了解与明白当中的曲子。
朋友说“我到了真空世界!这就是二重天。”
地上雾气腾腾,整个办公的地方都是这个样子,“你来了,许多都可以解决,千方万法子,看你怎么用,百姓的路就这样·”,这是白衣长者的声音,听朋友说,他是这里有威望的官员。我不理睬,或者他的话有点言语的中肯,但所说的对我丝毫没有点意思。
跟随朋友的步伐,我们荡过一道,这道门金光闪闪,我灵魂似乎感觉一点痛,如针扎,如蛇咬,我询问朋友可有如此的感觉,朋友的回答“他第一次来的时候也是这样”
这里的天与那里天赫然不同,这里天鱼肚白色,那里天变化无常。我们来到一间房子,房子美丽,我的记忆碎片中有过的印象。
走进门,豁然开朗,一个念佛珠的人坐立中央,朋友上去,双手合一,拜了个敬礼,我模仿朋友形象,同样的礼赞。
“空空世界,灵魂游回,人生得一副皮禳”
旁边的坐立者十来余人,其形怪状。偶有执琴,执笛者也。
我便上前,双手合敬。“尊者,我知道我构成如几根浮木,请问尊者,能否询问一个问题?”
尊者微动眼光,开嘴唇说“请讲?”
随后继续坐咿呀壮,甚是不解。旁边几立眼珠朝我射来。朋友的也坐立一边。
“适才随友一起站云端,看某人之状,听见和尚家人颂读其文,为其哀悼。为何?不就一具肉体,摆在眼前。”
尊者微微而笑。“此是你生天前之状。你留与世间的铿锵。你看见的是固定点状,无有全其过程。他活者,曾有伟业,当歌颂;曾有卑事,当耻责;歌其颂事,以教育后者,为人之道。”
突然间,身感与世间相通之状,心波难受,如万蚁嚼噬。
“你既来,你既去,受苦空间与宇宙,你灵魂当受多重折磨,当算你功德圆满,回归佛位”
听其一系话,似懂非懂。
友牵我之手,扣头而谢,着我至另状。
你功你过,功过相当,于清平世界,无欲无求,清泊一生。
此乃四界:人界,畜界,阿修罗界,静界。
阿修罗是邪恶之界,当然弃之。据系,与阿修罗界有缘之灵,多是魔之界。畜生界边边皆是,其凶残度高于人界。人界者,铿锵,繁华世界,着落难定。于是,在自由选择面前,我向往静界。
为静界者,当是自然间无语,无声之无,多以植物,矿物,水,山等等组成。有风的轻松,水的流畅,青松的挺拔,山的逶迤。
在静界中,我成了一颗松。我把灵魂落早黄山身上。云海四起,如仙乐,如洞天之地。
我就成了黄山的迎客松,我用我的双手与身躯去拥抱他们的到来。我成了人们眼中的明星,许多人来光顾我的笑容与飒姿而独来千往,芊芊之手抚弄我的皮肤与头。我被带上了电视与媒体,成了家喻户晓之物,我被印上了花纸,在街上流动。我被许多的诗句热情饱满的赞颂,因为我是青松。我正为我的选择而快乐,受人关注时候,我得到了惩罚,有得必有失。
天上振雷,我苦苦的支撑在悬崖边,我的富饶与荣耀里,寄生了太多的虫子,上天要拯救我的灵魂,必须劈开内脏,进行清洗。
我的最飒爽的一个手臂被劈断了,我成了大众议论的对象,工作人员用假肢接上了我,我赋予了人的性质。
“失去了自然的味道的青松,有多少自然的挺拔?所有的称赞,荣誉都是一时,能让千年的存在,世界便安静许多了!青松曾经挺拔,关怀过。!”
黄山的风与雨在我身边走过,落下一些雨,咸咸的。泪的层份太多。风跨过我的支头,轻抚着,他知道我无意间的悲哀。
来的行人少了,有了太多的人化。
只有一个四岁的小女孩,指着我的额头,对她的母亲说“好漂亮的青松!”
(2005/5/28 阜阳)
-全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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