总想写一写父母,但每次都未能很好的表达而没有完成。今天,在父亲节来临之际,又涌起写作的冲动。
不管是谁,只要见过我父亲一面,一定会给你留下深刻的印象:精神、硬朗,总带着和善的笑容。
不管生活多苦,父亲的笑容依然灿烂。
在贫苦的60年代,我的父母——一个穷书生,一个农村妇女,要养育了我们五兄弟姐妹和祖母,日子的艰难是可想而知的。但是,在父亲的言行与教育中,我们兄弟姐妹五人相亲相爱,从不吵架,这在当时的农村是找不到第二家这样的兄弟姐妹的。父亲说,你们不自爱,别人怎么会爱你们呢。
听村的大伯大婶们说,我的祖母不是亲祖母,我问过父亲到底是什么回事。父亲没有告诉我什么,摸着我的头,问我:“祖母疼爱你们吗?”我点点头。父亲又说“祖母从小把你五兄弟姐妹看守大,有她,你们才不像别家的孩子那样像个泥猴。这样的祖母怎么不是你们的亲祖母呢?”
童年时,每逢夏夜,月华如水,在自家的庭院里,一个小女孩靠在祖母的膝盖上,仰在面,看着天上的星星,听着祖母讲不完的神话故事;祖母微笑着,摇着手中的葵扇……那是我最幸福的时光。而那时候,父母总开不完的批斗会议要参加。童年的日子是与祖母一起度过的,祖母对我们的疼爱更是说不尽了。在我们的眼里,怎么会相信祖母不是我们亲祖母的传谣呢?
有一年,祖母老坐在门前满怀心事的发愣。我问祖母,祖母也不说话,总叹气。一个晚上,我发现祖母房里的还亮着灯,隐隐总听到祖母转转反侧的声音,我走进祖母的房间,钻上祖母的床铺,祖母与我讲起了她的故事——
祖母中年守寡,带着三个子女艰难的生活,把一个个孩子抚养成人。当他们都有自己的家庭时,祖母本以为在晚年可以儿孙同乐。想不到的是,祖母的儿媳妇嫌弃她是个不能挣工分,只能吃闲饭的人,百般折磨下,把祖母赶了出家门。是父亲看到流浪的祖母,收留了祖母。
一个少年时代的我,听完祖母的讲述,没有感觉父亲怎么样伟大,却让我从父亲的身上深深地认识了——善良。
随着时间的推移,我们渐渐的长大,哥哥姐姐像长了翅膀的鸟儿,一个个陆续地离开家,到外面打工了。我那时也到市里读师范,每当周末,我从学校回家,刚进入村口,总看到一个熟悉的背影,那就是父亲,他在等自己的小女回家。又,每当第二天我准备回学校的时候,父亲总会把我的自行车检查来检查去,手拿抹布擦了又擦……20年过去了,父亲每个星期为我擦车的背影在我中心定格,就像朱自清的父亲为给他买橘子,爬过月台是的背影那样动人。
89年,父亲在单位的体检中发现了肝硬化。父亲不动声色,一样在村外等我,一样一遍一遍的为我擦着自行车。是母亲把我拉到一边告诉情况,我不敢相信事情是真的,一股哭的冲动涌来,但,我不能哭,父亲既然不想我知道他的病情,我也不能让父亲反过来为我担心我。当我回到学校时,终于忍不住大哭了起来,同学们不知道我发生什么事情,吓的把班主任也叫来了——第一次,我担心父亲会离我们而去。
父亲是开朗的。父亲的笑容依然灿烂。
领导的照顾让父亲提早退休,父亲从教30多年,他说也无憾,退休也好养养身体。
父亲像所有老人一样,早晚出来散步。当你看到一个满头银发,身体硬朗,无论对谁总微笑着的老人——他就是我的父亲!就是父亲的乐观,快20年了,父亲的病情一直没有恶化。这是上苍对我父亲的眷顾。
父亲一直保存读书看报的习惯,尽管已经60多岁了,但也赶上潮流,偶尔也上上网,来看看她小女——紫水无痕的文章呢。
-全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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