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毕业了,被分配到一个小城的机关单位,单位人不是太多,可是“麻雀虽小,五脏俱全”部门却很全,我被分到宣传科,工作轻松得很。
与我一起来这个单位的还有一个男生和一个女生。男生是中专生,本市的,去了纪检;女生要厉害,是一个大本生,也是外地的,到了办公室,她叫萌。萌,有一米六几的个子,着一身得体的职业装,更显得匀称丰满,梳着短发,金丝边的眼镜后的目光从不斜视,走起路来总是挺着胸、迈着轻快的步伐,见人无表情地点下头就擦肩而过。在我眼里她就是一位高傲的公主,须仰视才见。
那时,我们每周只休息一天。到了周日,早早地我就去到外单位找同学、逛书店、或者漫无目的地瞎转,了解一下城内的地理和交通。反正我很少在宿舍呆着。
那是我上班一个多月后的一个周日,早上起来天就下着雨,我百无聊赖,在宿舍看了几眼书,也看不下去,就踱到走廊。
走廊里静悄悄的,我们单位本来不大,宿舍也就是办公楼下一座前带走廊的平房,只有几个房间,住着五个男生,还有三个女生。
我想他们可能还都没睡醒罢,就一个人轻轻地在走廊遛达。待走到紧里边的房间门口时却发现门敞开着,我头一偏看到了萌,她正着了家居服,坐在床边看书。
“雨,今天让外边的雨堵在家了吧,”我刚要离开,萌对我说话了,“进来坐会吧,我也正无事呢。”
我简直不相信自己的耳朵,因为在我看来她是那么高傲,对任何人都不屑一顾。
“可不是,要不是下雨,我早就又出去了。”我定定神,说着走进她的房间。
顿时一股淡淡的清香飘来,那是一种很高级的香皂味,上大专时,我们宿舍有人用过,就是这个味。房间摆设和我们的一样,有两张木板床被一张桌子隔开,一张占着萌,另一张没人占被萌铺了层报纸,上面盖了一个兰底白花的床单,另外比我们屋多了个不大的小书架,上面摆了些书,墙壁上挂了两张风景画,一张山水的,另一张草原的。
我在她对面的床上坐下来,此时她已把书放下。
“我都不知道你每到周日去干什么,”她笑了,原来她一笑很好看呢,而且还注意到我的行踪,呵呵,我有些得意。
“瞎逛呗,”我说,“起码认识一下街道,不至于出去了迷路。”
“我还迷过路呢,那天我骑车从百货大楼回来,走着走着,就不知是拐到哪了,一打听才知道,我转向了,整个把方向弄反了,让我转了好一大圈才转回来。”
我们不紧不慢地笑着,聊着,时间悄悄地在欢声笑语中划过。我了解到她也来自农村,因在家中排行老末,却是有些娇生惯养老。但让我没想到的是,一向不拘言谈的她竟和我有许多共同语言,她爱看书,小说、历史、杂志等什么书都看,所以知识面也很丰富。
不知不觉就到了中午,看外面雨仍是下个不停。
“到午饭时间了,”我说,“走,我们一起到外边吃点东西吧,我可是连早饭都还没吃呢。”说着我站起身。平时我们都在食堂吃,周日食堂也休息的。
“不了,你自己去吧,”萌说,“我吃块泡面就行了。”
“太艰苦了吧,等我一下,我回屋拿伞。”我边说边向外走。
等我换了衣、拿了伞到她房间一看,却已是锁了门。我赶紧奔向附近的市场。刚到市场口,就见萌撑把伞,拎个小食品袋出来。
“萌,你好快啊,”我说着挡在她的面前,“我还饿着呢。”
“那你快去呀,我以为我还有面,”她说着,手一扬,“这两个馅饼我就够了。”
“我可不想一人吃啊,”我站在她前面,没有让开的意思,“你看怎么办吧。”原来我可是不敢这样对她,当时也不知怎么了,竞起赖皮起来。
“哦,你好赖哟。”她笑了,好美。让我觉得和她平时的高傲判若两人。
我和她步入一家象样点的餐厅,靠窗坐下来。餐厅不大,但很干净,可能是因为下雨的原因,里面人并不多,很快我们点的三菜一汤就上来了。
那顿饭,我吃了很多,也谈了许多。
后来不论是工作上、还是生活中我们常常互相帮助,一起出入公共场所,同事们都认为我们在谈恋爱,说我艳福不浅。我嘴上虽否认,但心里总是美滋滋的。说真的,我心里已把她当作我的女朋友,而且当父母亲催我快相亲、搞对象时,我就把萌说给他们听,他们自是高兴。
转眼我们交往已一月有余,一天我们又在一起闲聊,有意地我把父母亲催我相亲的话说给她听。
她漫不经心地说,“如果有人介绍你就去见。”
“你这是什么话?难道说我的心你不明白?”我一听急了,我真的未料到她会这么说。
“明白?明白什么?”她却满脸天真,“你不会是爱上我了吧?”
“这有错吗?”我一下子提高嗓门。
“可是我不认为我们在搞对象啊,”她倒轻松,“我觉得你是误会了,我们确实是谈得来,可我真的没那方面的意思。”
“哦,那是我自作多情了。”我说着垂下头,“对不起。”我不知道,我是如何走回到我的房间的,然后又捱过了那漫长的一天天、一夜夜。
参加工作的第一个“十一”到了,我们放假五天,我的一大专时的好友从外地来看我,因为下雨,他耽搁了一天,谁能料到,因为这一耽搁,他会把他的老乡,一个天使带到我的面前呢。
-全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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