引子
带着复杂而矛盾的心情,交上了我的志愿卡,我这才真的相信我走出了高三的日子。那是一种怎样的解脱只有经历过的人才明白吧。我一个人徘徊在学校周围,反复的走学校与家之间的路,仿佛是第一次抬头看天空般,我惊奇夜晚的繁星,扁扁的下弦月······是啊,有多久没有抬头看看天了,我花了更多的时间来看路,夜晚的路即使有路灯也让人看不清,我怎么会有时间看天空呢?
人说十六岁是花季,十七岁是雨季,那十八岁呢?是等候阳光的季节吧,我们仿佛像是一只只在冬日里挣扎着等候春天的小兽,用最大的耐性挨,压抑着本性里的冲动,将一阵阵愤怒和对阳光雨露的渴望化成一声声呜咽,期盼着,忍受着,磨砺着,成长着,蜕变着。希望自己能实现“君子豹变”的神话。
在从考场出来的时候,我一阵反胃,想呕吐的感觉。我站在连廊上看着或熟悉或陌生的面孔,暴雨敲打着每一个冲入雨里的学子,没有一个人打伞,这是洗礼,宣告我们解脱的洗礼,我不记得天空是怎样的,但是我很清楚,此时每一个人心里都是一片朗朗晴天。
我对于这一年的感悟从我与我的战友们身上得到了升华,看着一张张疲惫又兴奋的面孔,我心里是说不出的滋味,有点苦,有点涩,有点酸,又有些甜,五味陈杂,沉淀在我心里,化成一种情愫叫做怀念。我想用我笨拙的笔和一份极大的热忱来记录,再现我们的日子,我们的故事,我们的心情,我们的无奈。
仅以此献给我的可爱的同学和老师以及刚经历过高考洗礼的学子们,祝各位一路顺风。
一 一个结束一个开始
我叫单一麟,我曾经很为自己的名字而苦恼,我是女孩子,不折不扣,发育健全的女孩子,但是我的家人却起了这样的名字给我。在我妈还在世的时候,我常常声讨她,为什么要起这样的名字给我?她没给过我一个让我信服的理由,我发誓有朝一日我一定会改了我的名字。她很决绝的告诉我除非她死了,否则休想。后来,她真的过世了,我却安分守己于自己的闺名,再也没提过改名字的事。
我就读于x市的编号中学,凭我的了解,这里并没有别人所想的那样好,不过是金玉其外,败絮其中的绣花枕头罢了。顶着重点中学的招牌,其实,也就是那么回事儿。当初它骗了我,但是我知道,它将继续骗其他的像我一样的傻瓜投进大笔的金钱,哼!
今天是开学典礼,我们终于熬到了离主[xi]台最远的位置,这是高三的特权。我眼看着又一批祖国的花朵们走进了炼狱,我自身难保,怎么救的了他们。“高压线”雷主任继续讲着她的口头禅:“七中的校规是高压线,云云”我看到站在八班队伍里的高晴打了一个足以让全世界听见的哈欠。这丫头,昨天一定又啃言情小说到深夜,死不悔改!
高晴是我的死党,我们高二分班以后,一起选择了文科,我被下放普通班,而她却待在了重点班,从此阶级矛盾日益加深。上学期末,学校给三个重点班装了投影仪,完全无视普通班学生的愤怒。要知道我们也是“人生父母养的”!这话从娄明嘴里一出,立刻得到全体普通班同学的拥戴。当然也有明哲保身之徒,像是寒静这样的乖乖女,当然是求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她的顾虑也没什么不对,在这样分三教九流的学校里,不公的待遇肯定会因为反抗和起义变本加厉的。
昨天报到的时候,我们得到爆炸性的消息:“高压线”要代替“兰姨”给我们上历史!!!天哪!学校疯了吗?这就意味着,我们的本来艰苦的生活又要增添新的磨难了,我坚信她是变态的。这回不光是娄明这样的激进分子,连寒静这样的苦行僧也暴跳如雷:
“他们搞什么嘛!她要是讲的好我们还可以忍受,贱人!”哇!寒静附近的人一片哗然,连寒静都可以这样愤怒,可想而知,学校真的把我们惹毛了!高三年级,有谁不知有谁不晓,“高压线”每次给人上课之前,都会端着凳子到“兰姨”的班上,以听课之名行剽窃之实!无耻!!!
愤怒的呼声持续了五分钟之久,刘波疑惑的推我:“你怎么不说话,傻了?”我受的打击太深了,我并不知道我当时呈现一种痴呆的表情,据我周围的人回忆,我当时真的是颇受打击,以至于,平时最爱打抱不平的我居然一直以沉默相对。其实我隐瞒了真相,我和“高压线”是有过节的。高一的时候,我曾大骂“高压线”摧残人性,棒打鸳鸯,非常非常非常的不幸,她居然在我的身后,太戏剧化了是不是?当然少不了思想教育,后来因为我的“虔诚认错”,才免去叫家长的惨剧。
这可如何是好,如果她认出我怎么办?我现在虽然清减不少,但是据我昔日的小学同学兼现在的同班同学朱妍君讲,我的脸形和小学时几乎是一模一样。不要啊!刘波一个响指惊醒了我,我看着他疑惑的眼神,怕他会深究我的反常,于是我立刻投身于愤怒的群众中伪装自己。
班头儿沉默的太久,久的让我们不可思议,以他的性子,早该用武力镇压我们了,可是到现在他都紧紧的闭着嘴。我和刘波交换了眼神,我简直要笑出来了,他现在早已满脸问号了,看来今天的事足够让他疑惑的了。刘波是我的同桌,坐了一学期了,我们以哥们自居,很投契。
“行了!”一声咆哮,让愤怒的群众闭了嘴,“什么都别说了,上好你们的课,你们要记住,在这一亩三分地上,我说了算!”
“哦~~~~~~~~~~~~”我们很阿q 的想,与其让“高压线”摧残,不如让这个大王先占着山头好了。班头儿老卫是一个大我们十岁的年轻教师,但是他很油,见风使舵,恃强凌弱,市井之徒。不是我这做学生的诋毁老师清誉,我们曾经受他言传身教:“有人敢欺负咱班同学,抓住了朝死里打!”这是原话,没有任何艺术加工。不过,有一点,他很护短,八成也是基于自己的面子。
“算了,还能怎么样呢?谁让我们是砧板上的肉呢,唉~~~”张萌又来了,我老觉得他像是古时的夫子,总劝我们一心只读圣贤书,两耳不闻窗外事。
我听着各人的反应,猜测着我们的未来,让人勘忧啊!刘波倒是无所谓,他习惯了, “ 高压线”是他以前的班主任,很喜欢他,我严重的警告他,绝对不可以做走狗,他信誓旦旦,却贼贼的笑,这个宵小鼠辈!让我抓住,他死定了。
一切都像灰尘一样,慢慢落定,明天是福是祸谁也不知道,我只想快快下课,把这个噩耗告诉高晴。
我们等待的,也许不是我们期望的,突然想起一首歌中唱的,“一个结束,一个开始。”
本文已被编辑[catherine]于2005-6-13 23:02:42修改过
-全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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