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第三天了,我拉上窗帘,关上门,拔了电话,关了手机。我想在阳台的落地窗前看看楼下的丢失那几只小白鸽回来没有。我最喜欢的是一只头部有暗灰色的羽毛,全身雪白的小鸽子,我叫它宝宝。叫它这个名字是有原因的。是为了一个朋友。实际上我从没把她当我的朋友,而是当做我的亲人,我没有姐姐,她做到了一个姐姐可以不可以做到的一切.她叫宝宝。
三天来我头一回把头伸出了窗外,看到那只空空的鸽子笼,突然感到莫名的委屈。有种空荡荡的感觉从头顶击下来,一直蔓延到脚尖,很冷,我搂着自己的双肩,似乎都要把锁骨拧断了,我很想听到喀嚓的一声断裂声,就像阿q在古宣亭口被处决的那样,我要宣判自己--死刑。其实当我决定不在和宝宝有任何联系的时候,我,就已经死了。或者说哀莫大过于心死吧。
第一次和宝宝遇见,是在一个冬天的夜晚,听广播说那天夜里有狮子座流星雨。我迫不及待的爬到天台去等着许愿。就是在那个小小的天台,注释了我们的相遇。当我看到有人也来看流星的时候真是开心极了,我冲她笑笑,她却不好意思的低下头,我问:"也来看流星的吧?"她的脸更红了,表情很尴尬的样子,支支吾吾的说:"不是,我看你这么晚上天台,还以为..还以为你要跳楼.."我吃了一大惊!呆呆的看着她,突然大笑,笑到最后她也跟着一起笑了起来。就这样我们熟识了,并且很快形影不离,日后我常常会拿那个晚上的事笑话她,宝宝每次都和我一起笑。可她不知道,我有多么的感动,为了她那一杯满满的安慰与关怀。
我常常是觉得自己是不需要爱的,这么多年来,家人不爱我,亲戚不爱我,连我自己也不爱我,可我仍就在成长,并且似乎在外人眼里看上去活的很好。我就愈发相信我不需要爱。我一个人自己抚摸自己,自己对自己说话,甚至我会自给自己演节目看。我做着一切在外人眼中不正长的事情。但是宝宝从不这样像,她最爱做的事就是分析我。"你呢,表面看上去冷漠平静,其实内心狂野,充满热情与开朗的介质,但内心最深处是相当传统与保守的!"当她这样说的时候,我会照照镜子,那个据说很漂亮的女子是这样的吗?不,我不知道。我不曾了解过自己。记得小时候,大家都说我是个温婉懂事善良的女孩,可是曾几何时,一切都变了,我变的暴唳乖张,任性,粗暴,甚至冷血。似乎情感从我的身上蒸发掉了。我看到听到亲戚家人的抱怨与议论。可是他们是否曾想过是什么改变了我。关于这个问题,宝宝曾经问过我,我只是淡然的笑笑。告诉她,我,不记的了。她追问:"是不记的还是不想记的?"我很很的把指甲陷入皮肤,不曾回答她。
我知道,宝宝是懂我的,她常会在我无助的时候轻轻抱着我,给我温暖,我很想告诉她,她的身上有妈妈的味道。
当我为了我的可卑的自尊而躲开她不再见她的时候,我的身边似乎散发出那种久违的妈妈的味道。
常常在孤寂的夜晚,想我的宝宝,后来,我看到了那只小鸽子,就一边抚摸着它柔顺的羽毛一边想宝宝。小鸽子总会用它那带着一抹青灰的头在我的掌心蹭。痒痒的,暖暖的。不知到底是我在抚慰它,还是它在抚慰我。
再后来,小鸽子丢失了。
于是,我想着我的宝宝,和那个叫宝宝的小鸽子,独自数算着我的过往与劫数。
再度想起前尘,晃若隔世.....
-全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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