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久没有动笔了,托词是“太忙”,但骗得了别人骗不了自己,懒惰虽然使笔闲了,却无论如何难使心闲,回味着写完东西后的那种快乐,不觉让我把笔提了又提,却又无从落下。还好,今天无意中翻到了这篇写了一半的游记,想一想,就把它完成吧,算是对自己的一个交代,也算是对朋友的一个交代。这种取巧的方法,也许只有我这种懒人会用,不觉暗乐。
那是金秋八月,气候晴朗而清爽,难得的季节,竟使我蒙生了无法抑制的外出的念头。在那个时候,大概很多人都会有与我同样的心绪吧,我们那位圣明而伟大的领导,也终于按纳不住积蓄已久的渴望,大手一挥,便率领我们一行老老少少踏上了去往南国海岛——厦门的旅途。
飞的感觉是用语言无法形容的,昔日里,仰望的,神奇的天空,美丽的白云,如今全在我的脚下起伏迭荡,缥缈如仙境一般。望着窗外飞云掠过,不由,在感叹人类伟大的同时,也由衷的发出一句“此景只应天上有,人间那得几回闻”的感叹。
大概是因为第一次来南方的原因,走出厦门机场,望着满眼的南国风光,竟有些迷离了意识,平日里在电视或图片上已经非常熟悉且羡慕已久的景物,一时间,竟不敢确认,于是便傻头傻脑地问“这排棕榈树是什么树呀?”我们的全程导游,那位帅小伙跑过来,带着坏坏的笑,轻声告诉我:这排棕榈树叫棕榈树。大家“哗”的一声全笑了,而我则丢给他一个大大的白眼。
凭心而论,在大陆,任何一个城市,与北京都是无法比拟的,厦门亦是如此,相对来说,太小了点,也太显简陋陈旧。但它有自己的特色,那种充满南国景貌的植被,那充满风土人情的韵味,无时无刻不在诱惑着我们的视觉。
“厦门人叫导游为“酱油”“,新来的地导“黄酱油”如是说。于是,绕口且特色十足的厦门话成为我们此行最先尝试到的快乐。而因为独一无二的海拨和八爪鱼似的贴人本领,本人,很荣幸的升为“酱油助理”,手举小绿旗紧跟在导游后面,孤假虎威的招呼着众家兄弟开始了我们一天的行程。
到如今如果问我具体都参观了哪些地方,我肯定是忆不起来了(俺属狗熊的,走一处忘一处!),只是尚有星星印象还在记忆深处游漓不绝,时时诱惑着我为离开那美丽的地方而闹心。
第一印象是便是那些南方的建筑,这是最先落入视觉的东西。旅途的途中多处座落有小巧而仿古的庙舍,且风格大体一致,多飞檐翘壁、雕梁画柱,色彩艳丽而张扬,以红、黄、黑、蓝等极具视觉冲击力的色彩构成。象极了南方的俏佳人:小巧玲珑,神情妩媚,且又水盼流漓!而其中最突出的当属着实让厦门人骄傲的南普佗寺,看到它第一眼的时候,竟使我不自觉的想起了莫高窟中的飞天(本人赋予这种美好的联想为通感!)。它没有北方殿宇的宏观气势,但却有着空灵超然的秀丽,群山环绕纳其于内,佛曲飞横、佛烟轻流,而敬香小径崎岖蜿蜒,疏疏两两的虔诚之人,行回其中,于静于动,都透着一种祥和,真可以称得上是神通仙集之宝地。殿内佛像也塑造的精细妙蔓,飘然俏立,自静默古朴间略点风流华韵,那神形体态,竟让我不觉是佛,到似是人,结结实实地着迷了一把(阿弥陀佛,这里绝对没有亵渎神灵的意思,只是觉得美的不得了罢了)。如此的丰韵,引得我们相机啪啪闪耀,无论是人是景,全部收纳定格。以至于使我回归北京后,还会为之魂绕梦牵,叹息不止,更因而牵罪于北方佛舍的粗犷大气,而摇头蹾足、懊恼不已。
第二就是厦门的高温天气,潮湿而暴热,热得我们这帮北方人丢盔卸甲、狼狈不堪,就差象小狗狗那般把舌头也吐出来晾一晾了。而黄酱油还在一边清描淡写的来一句:台风才走,现在天气凉快多了!晕得我们真想揍她,又怕打不过她(人家可是土八路)!尤其是我,本来美字当头,把一头齐腰的长发自然地披散在了背后,这下全被汗水贴住,乱作一团,从而使形象大损。同事见我可怜,临时找来一只绿色仿象牙筷子,帮我挽了一个圆圆的抓髻。好事者又在簪边插了几朵美丽惹人的三角梅(毁害花草,又没被园林城管抓住,真乃万幸也),于是,我就这样顶着那筷子和花儿,招摇过市,每到一处,便引来眼球无数,真个高兴,自觉又为厦门人民添了一道稀罕的“风景”!
第三便是厦门的植被,提起此事,又会让我兴奋半天。那些美好的树木,展示着缤纷的色彩,又把南国的另一番魅力展示在我们面前,让我们应接不瑕。初进厦门时,便被路边娇娇嫩嫩的两排黄色花朵吸引住了,黄酱油告诉我们,那叫槐花(具体是哪个槐字,忘了问了),是厦门很平常的一种树木。然后就是艳丽无比的凤凰花,红彤彤一簇一簇的开在细叶下,闻不得闻,摘不得摘,痒得我实在个难受。最不能不提的还是厦门的市花——三角梅,粉红的花朵开的旺盛而朴质,展现着生命的美丽与顽强,有的人家甚至把它当成篱笆,一墙的花,招来一墙的蜂与蝶,真个花团锦簇!听一位很牛的朋友讲(嘻嘻),他家就有这样的篱笆墙,想一想,那应该是多么幸福的事情呀,羡慕得我真想揍他一顿。接下来看到的,就多为棕榈树种了,有些棕榈树上自扇形叶柄处,开出伞状的花朵;有的结着五颜六色而晶莹的果实,从树顶一直垂下来,似美人额前的流苏;还有些树本身就是艺术品了,自叶到树干无一不让人感觉到一种美质。还有那些果树,什么菠萝蜜、龙眼、亡果,都是以前没见过的,让我垂涎三尺,且着急不已,每见一物,我必问:这个能吃吗?以至于黄酱油悄悄把我的同事拉到一边叮嘱:看好你的同伴儿,千万别让她乱吃东西!
说到吃,便让我想起第四个印象——那就是吃。象黄酱油担心的那种乱吃,肯定是不会的,我得为我的生命负责,不过尝尝,总是可以的吧。在夜幕降临后,约上帅哥全陪导游,再叫上几位“吃友”,且拎来两位好事的警察保护,一行七人浩浩荡荡的向海滨寻觅吃物去也。海滨城市最佳之处,便是它入夜后的“清雅”,很远的地方,便能听到涛波撞击海岸的声音,一波波传来,鼻翼间萦绕着咸咸湿湿海水的味道,清爽的风也随着涛声,一阵阵掠过耳边,甚至连天上的星星也随之一眨一眨,陶醉得我们几乎忘却了最初出行的目的。还好,途中遇到一个不算大的井市,人来人往,很是热闹,最先觅到的是一种形如梨子的东西,当地老乡说,那叫芭乐,非常好吃,于是,揣几个入兜儿。再买些龙眼、柑蔗之类,边走边吃边聊,走过一片大草坪,许多人在草坪上纳凉,于是,把鞋子挂在肩上,手里拎着觅来的水果,赤足走过柔软的草坪,整个心迹,便似到了天堂。依稀间,有蚂蚱飞虫自脚趾处飞过,惊的一跳,再笑上几声,追打两下,不觉竟又似从异乡回到了故乡,如此体验真算是神仙享受了。龙眼很好吃,甘甜适口,晶莹剔透,满满一兜,回到酒店时,已是全部入肚了,那个芭乐嘛,现在提起来,还觉是一场恶梦——简直难吃的要死,臭臭的,有些流莲的味道,却没有流莲的滑腻,且味道很重,以至于我们浑身乃至整个房间都是臭烘烘的,早上起来出发时,大家还在好奇地问:昨天没洗澡吗?气得我们咬牙跺脚,却又有苦难言,乐得黄酱油东倒西歪,差点打翻油瓶子。
厦门的最后一程是去了有名的大嶝岛(这个还记得,女人最大的天性就是买东西嘛),上面来自台湾的各种东西很多且便宜,尤其以酒和金门的菜刀最为出名,酒很难带回,那金门刀光亮结实,且有一个无从考证而神乎其神的传说诱惑着我们,不得不对它情有独衷。于是,半天下来,我们终于由一支旅游团变成了一支菜刀团。头儿更是气势非凡,肩背两把菜刀,以当年贺龙闹革命的气概,当街一吼,招呼着我们这些散兵游俑(累的),沥沥拉拉,登上了开往武夷山的列车。
离开厦门的时候,记得那是一个黄昏,美丽的小城被金色的太阳镶上了一道金边,海的声音与味道却是再也无从闻起,只是心里的那种依恋,竟似要与一位老友离别一般,酸酸的、更多的是不舍。我对身边的同事说:等我退休了,我一定在这里找个窝住下。同事不肖的回曰:连芭乐都吃不了,人还想留在这里,妄想!这话打击得我半天无言,只好挥挥手,在火车的汽笛声中,与美丽的厦门告别。
本文已被编辑[芙蓉晶]于2005-6-7 19:46:58修改过
本文已被编辑[轻轻走来]于2005-6-24 21:43:49修改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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