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烟雨人 ▷

东风破 八花小浪

发表于-2005年06月04日 晚上11:54评论-0条

暴乱已经平息了,全国一片欢腾。这让花小浪心情也好些了起来,虽然他不在意谁主沉浮,但一个子民无论如何也应该关心一下大事的。

花小浪从来没有这样的落寞过,看着太阳西下,看着月光暗淡。感觉自己象颗尘埃,找不到着落的地方。

幸好多年的流浪让他学会了如何打发寂寞的时光。突然有一天,他发觉想起欣欣心不再痛了,于是笑了笑。时间的确是再好的疗药。苦成了习惯就不苦,无论是什么一旦成了习惯就没有什么了,就象呼吸就象吃饭。花小浪于是又有心情和别人搭讪了,特别是美丽的又对他不怎么反感的人,又有心情和她们打情骂俏了。但一个人静下来,就会长长在心里问自己:欣欣,你还好吗?

欣欣很不好。只从那次离别后,就天天想着花小浪。

也许这是每个女人都喜欢做的事情吧,偷偷的离别,这样的法子来知道对方是不是真的在乎自己。

欣欣突然听到冷二爷消失了,心里立刻问自己:不用逃婚了,是不是还要花小浪来娶自己呢?欣欣发现自己是真的爱上花小浪了。

花小浪你在哪里?你是不是也象我一样的思念?

欣欣在街上走着,不知道要去哪里。一片叶子,一枚果子,一点阳光,一粒尘挨,一只蝴蝶,无论是什么,欣欣都有法子和花小浪联系起来。

最快乐的事莫过于心里有一个梦。

最郁闷的事莫过于不知道自己爱的人是不是也爱自己。

最痛苦的事莫过于心中的期待一落千丈。

最无奈的事莫过于想结束的事情一直结束不了。

欣欣终于做出了一个决定,她要去找花小浪,然后大声的告诉他,她爱他。

是的,没有一个人愿意苦苦等待。所以,亲爱的朋友,如果你真的爱上一个人,那就给他一个答复,爱或者不爱。

欣欣在走之前,想到应该回去告诉奶奶。因为这一走,又不知道什么时候可以回来了。

她回家却看见有三个陌生人在,以为自己走错了地方。但很快就证明没有走错,因为其中一个人问:你可是欣欣?

欣欣:是的。

他甩了一下头,立刻二人过来架起了欣欣。欣欣大惊:你们要干什么?

他:带你去一个地方。

欣欣:什么地方?你们是谁?

他:去了你就知道了。

欣欣:你们把我奶奶怎样了?

他:她老人家活着也不易,我家主人送她去了一个新的地方。

欣欣挣扎着,大骂着。他过来在欣欣后脑上一拍,欣欣立刻安静了。

天气愈发凉了,夜愈发长了。花小浪感觉睡眠是愈发不听话了。

夜已经很深了,他还一点睡意都没有,瞪着灯发呆。突然叮的一声,灯灭了。花小浪立刻欲了出去。

但那人轻功很好,小浪竟然难以追上。这让花小浪很惊讶,因为他一直相信自己的轻功。难道自己真的老了,一个人若是想家了,那就开始老了。

在河的对岸,那人停了下来:花小浪也不过如此。

花小浪看着他,不清楚他的模样。只感心里一阵疼痛,被人看不起谁也不会很舒服的:你是来找我的。

他:是的,我和你淡个交易。

花小浪:什么交易?

他:你给我一个人。

花小浪:那我呢?

他:我也给你一个人。

花小浪:这交易听起来很公平。

他:的确很公平。

花小浪:若是我不答应呢?

他:你会答应的。

花小浪:为什么?

他:因为她是你要找的人。

花小浪立刻想起了欣欣。原来他并没有忘记,只是把她深深的埋了起来。就象一坛酒,从土里挖出来,拍开泥封,立刻会把人醉去。

他说了一个名字和一个地方,然后消失了。花小浪怔怔的站着,不知道他什么时候走的。白天河水被阳光洒过,所以一到晚上就水雾弥漫,花小浪感觉他是神仙,感觉自己在梦里。

去。值得吗?只为一个女人。

不去。又不是花小浪的原则。

八月十四。最高温度二十度,最低温度十二度,这是一个无论做什么都觉的很舒服的日子。

明天才是中秋节。但今天已经很热闹了。辛忙了半年的人民,现在都有了收获,所以都出来买卖一些自己多或者少的东西。所以街上都是人来人往,都是吆喝,一片焕然的景象。

人,每个人不一样。有些人喜欢平凡,有些人喜欢轰烈。这里也一样,总是有一些人不务正业的。但江湖就是这么奇怪的一个世界,无论什么,都是正常的理所当然的。他们来这里并不是赶人民的场,而是圆月。

如果你没有到过嵊州,那你就不能算是个江湖人。如果你没有到过西凤路,那你就不能算到过嵊州。如果你没有到过霓香楼,那你就不能算是到过西凤路。这已经是传边江湖的广告了。不为别的,就因为圆月。

对于圆月,早已经有不少的传说了。

圆月也不知道自己的父母是谁。她所有的记忆都是在霓香楼。幸好干妈对她疼爱非常,这也许就是一个老板的本事吧,特别是干妈。她当初一眼就看到这妞以后肯定是霓香楼风雨不倒的招牌。现在圆月已经亭亭玉立了,于是去年干妈就好言喂她让她会客。圆月在一手把自己养大的人面前,除了答应还能说什么呢。但只是卖声不卖身。干妈立刻就笑的乌云看见也会散开的那样了。

曾经有个很有本事的无赖,在众人面前发誓,说一定要看上圆月一面。他去了,半个时辰后出来了,一声不亢。别人忙问:见着了吗?他摇了摇头:没有。别人惊呼:为什么?他一脸无奈的说:一听到她的声音, 我就忘了要做什么了。众人哄的大笑。

圆月名声大蒸。一下子神秘起来了。愈神秘就愈好奇,愈好奇欲望就愈大。幸好,明天圆月就要会面了。会面的意思就是和大家见面,好让大家开价,说白一点就是接客了。

男人有二件事,无论是谁听了都会兴奋的。赌和女人。无论多么不正经的事和人,一旦和江湖联系起来,就是正常了。别人不会骂他孽障,而是说是风流。

圆月已经把他们烧的很高的温度了。虽然他们知道,凭自己袋里的一点银子是无论如何也碰不到圆月的,哪怕只是她身上的一根毛毛。但只要远远的那么看上一眼,也可以在往后喝酒的时候少点七八碗菜了。

明天,就可以愿望实现了,这是一件多么激动人心的好事啊。他们一千个一万个的想时间过的快些再快些,但时间好象已经凝固。

虽然还要到明天,但已经是里三层外三层了。往日他们可以横冲直冲胡做非为,但现在只有干等,因为谁也不愿和天下所有男人为敌。谁也不愿被别人瞧不起,虽然事实上并没有人瞧的起他们。

八月十五。中秋节。灯火阑珊。

干妈终于出来了,她客套一番后终于转入正题。但说了却让大家失望之极,因为她说:圆月已经被人带走了。

被多少价带走了。

十万两。于是一声惊呼。

被谁带走的。

叶开城。于是又一声惊呼。

什么时候。

昨天晚上。于是再一声惊呼。

他们不相信,谁会在他们眼皮子底下把一个活生生的人带走呢。于是感觉被戏耍了,于是一下字愤怒了。于是霓香楼的姑娘招到了从未有过的痛苦。

八月十六。历说上说忌杀生。

江湖传出一个消息。圆月其实是被一个少年带走的,如果有谁能够打败那少年,圆月就可以带走。立刻有人问:他们在哪里?

落霞谷。

一个很美丽的地方,整山都是枫树。到了秋天,就象落满了晚霞一样,于是得此名。虽然现在还没有烧起来,但已经有许多的叶子黄了红了。

一条幽径,尽头。一个少年站着,一动不动。好象他本就是这里的一棵枫树,而不是昨天才来的。在他身后是一座简单的茅屋,茅屋里正住着香满江湖的圆月。

黄昏,风景更美。远上寒山石径斜,白云深处有人家。停车坐爱枫林晚,霜叶红于二月花。但这少年好象不是在欣赏风景,而是在等人。在这个远离尘嚣的地方,会有人来吗?

当然有,而且不是一个。

他们很快就到了那少年的面前。他们本来无暇于这么一个少年的,但见到他后就莫名其妙的停了下来。因为他们看见了那少年手上的刀,弯刀。

一个人道:你就是带走圆月的人。

那少年:是的。

他:你知道我是谁?

少年:我不必知道。

他:为什么?

少年:因为我从来不去记住要死的人的名字。

他笑了,大笑。的确没有比这更让人发笑的事了。因为他虽然没有冷二爷那样,让人听了就头痛的名气,但在江湖上笑一刀还是有知名度的,谁也不敢在他面前如此放肆。

笑一刀扑了上去。他闯荡江湖多年,早就把先下手为强后下手遭殃牢记于心。但这次他错了,也许他没有错,只是遇到了不该遇到的人而已。

笑一刀刚要砍到那少年头上的时候,那少年曲膝弯腰,躲过了他的一刀。然后转身,手在他面前一扬。他只看到白光一闪,就见那少年又站在了他面前。他想再发刀,却感觉脖子痒痒,用手一摸,见是血。于是眼睛睁大了,想说什么却什么也没有说出。他倒了下去,眼睛里的恐惧慢慢消失。

其他的人呆了,他们怎么也想不到笑一刀竟然连这少年的一招都躲不了。不禁问:你究竟是谁?

那少年淡淡的道:我是花小浪。

他们再不说话,转身就走。

-全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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